《北漠平沙落魔雁》是一首古琴曲,有多种流派传谱,其意在借鸿鸪之远志,写逸士之心胸。又名《北漠落雁平沙》或《北漠平沙》,是魔界成名多的之曲。
《北漠平沙落魔雁》的曲意,各种琴谱的解题不一。《魔音正统》中说此曲:“盖取其秋高气爽,风静沙平,云程万里,天际飞鸣。借鸿鸪之远志,写逸士之心胸也。也有从鸿雁“回翔瞻顾之情,上下颉颃之态,翔而后集之象,惊而复起之神”,“既落则沙平水远,意适心闲,朋侣无猜,雌雄有叙”,发出世事险恶,不如雁性的感慨的。
通体节奏凡三起三落。初弹似鸿雁来宾,极云霄之缥缈,序雁行以和鸣,倏隐倏显,若往若来。其欲落也,回环顾盼,空际盘旋;其将落也。息声斜掠,绕洲三匝,其既落也,此呼彼应,三五成群,飞鸣宿食,得所适情:子母随而雌雄让,亦能品焉。”这段解题对雁性的描写极其深刻生动。全曲委婉流畅,隽永清新……
那佳人右手拨弹琴弦、左手按弦取音。右手作着托、擘、抹、挑、勾、剔、打、摘、轮、拨刺、撮、滚拂等弹奏技巧,而左手做着吟、猱,绰、注、撞、进复、退复、起等技巧。各种繁多的技指法,令人目不暇接。
虽是梦愁在听曲,但厅中众魔也是在听曲,他们听曲时都抱了一份戒备之心,众魔当然不会认为听琴听是听琴那么简单。
场中,感觉最深的要数梦愁了,因为七弦琴的音波完全是对着他,一道道音波仿佛无剑的利刃,刺入心、肝、肺、身等,痛如刀割。
那女子弹《北漠平沙落魔雁》之初时,音曲极云霄之缥缈,宛若天际白云间一只大雁,忽隐忽现,令魔看不真切。那时的音波如同一丝刚丝,不断冲击着梦愁咽喉、印堂、心脏等部位,每一次冲击的地光,都有一阵红光在显现。
如刚丝的音波冲击梦愁咽喉时,梦愁的咽喉便是红光一闪,如同水波般荡漾开去。
其后刚丝增多,一根根无形的夺命丝在虚空缠绕宛转,此彼呼应,如同群雁宿食,三五成群。夺命丝缠绕一阵便自天际俯冲而来,轻鸣如剑,锋利破空。
梦愁散去禅定印,复又重新凝结,这次结禅定印又急又快又沉又重,他接完禅定印后,一道道细缝以他为中心向四方龟裂,后面裂缝爬上了七步台阶,前面裂缝与后土大剑所插的裂缝相连,后土大剑顿时又沉了半尺入土。此时梦愁整个盘座在地面的身体紧粘着地面,风掀,不倒。雷打,不动。
一蓬夺命丝冲近前来,劲风带起了梦愁的黑发,接着那些夺命丝紧捆住梦愁的身体,随着佳人的弹奏,那夺命丝越缠越紧,似要直接将梦愁给缠死。
此时,梦愁身体周围冒出了六朵火云,六朵火云在身体盘旋了一圈,所以的夺命丝消失无踪,令梦愁心头紧张稍稍缓解。
最后时段,琴音一转,只觉音波汇聚成一柄巨刃,当空对着梦愁直斩下来,巨刃周围还附带了许多的小刃,白晃晃的一片。巨刃未至,便已经带起一道大风,将下面的众魔的衣服吹得飘飘荡荡。除了梦愁感觉那音波是成刃袭来外,其它众魔只感觉出此时的音段子母随而雌雄让,令魔心神俱醉。
十三公主与另外三个宫女以及杜玉儿都目不转睛的盯着梦愁,梦愁却无任何动作,他身前的后土巨剑自土中跳了起来,于梦愁头顶盘旋一周,接着带着一往无风的气势,斜冲向高空,刺在高空某处,只见光华大作,映亮了夜空。
琴声消停,那佳人伸出双手捧回浮在身前的七弦琴,那一刻,梦愁分明看到七弦琴龙池左右分刻隶书铭:“何以伤敌?唯有七伤!”,龙池下似曾存一大方印,但经漆补,隐晦不清。
何以伤敌?唯有七伤!何以伤敌?唯有七伤……
后土大剑自上方虚空呛然落下,猛然插在梦愁身前,剑面上掠过一道莹莹光华,剑身隐有剑鸣声盈盈传出。
“这位公子觉得如何?”十三公主唐敏淡淡的问道。
但厅中一些魔听来,这王朝贵佳人定然是问琴曲如何?可在梦愁听来,却有弦外之音,似乎其在问,公子此战伤到否?
梦愁冷哼一声,站起身来,漫不经心的抖落掉身上灰土,伸出手掌,握住后土大剑,往外一拔,左手手掌自剑面上擦过,淡淡的问道:“可以走了么?”
唐敏淡然一笑,淡淡的道:“当然可以,只要公子觉得还可以走!”
梦愁右手执剑,向后侧伸出左手手掌,半晌都未看到杜玉儿行来,不由侧头看去,只见杜玉儿面玉梨花带玉,芳美无瑕。此时的梦愁却是无心欣赏,眉头一皱,怒道:“哭什么哭?我还没有死,你就赶着给我哭丧是不是?”
“去死……”杜玉儿收起小伞,跳下七步台阶,将右手放在梦愁左手手心,接着身体一转,来到梦愁身前,左手捶打着梦愁的胸膛,一边轻轻捶打一边哭着。
这本是感动的一幕,可以在厅中某些恶魔看来,只见两个大男子做着这亲密的动作,都感觉到恶寒到了极点,那个手执粗麻布袋的猥琐魔直接受不了,吼道:“两个大男子,搂搂抱抱成何体统?你们不觉得难受,可我绝对难受!要表达爱慕,滚到一边去,不要占据我的视线!”
梦愁转过头,冷冷的扫过那个猥琐魔,眼中杀机涌现。随后眉头一皱,拉着杜玉儿便离开,但刚越过四大宫中美女,身体便是一滞,与梦愁的左手相执的杜玉儿分明感觉到梦愁身体里血气翻腾如海。杜玉儿一惊,看向梦愁,只见梦愁的耳中流出一道红线,那是血!
“大当家的……你不要吓玉儿……”杜玉儿惊声叫道。
“本公主说过,公子觉得可以走,那便走。既然公子走不了,那就不要走了!”唐敏淡淡的道。她的话刚完,便有几道魔识同时锁定了梦愁,其中两道相对熟悉的魔识,便是施展《天魔吼》的老恶魔与曾攻击梦愁的老恶魔的。
梦愁摇头叹息一声,随即倔强的以剑拄地,拉着杜玉向前走去,但只走了一步,他便喷出了一口鲜血,面白如纸,身体摇摇欲坠。杜玉儿见状玉牙一咬,走到梦愁身前,欲将梦愁背走,此时,十三公主唐敏又说话了:“本公主说过,只要公子觉得可以走,那便走。而不是他被其它的谁给背着走!”
杜玉儿身体一晃,放下梦愁,她的玉容有点白,显然是遭受到了魔识冲击。
梦愁轻轻推开杜玉儿,深深的看了唐敏一眼,随即拄着剑向前走去,一步……扑……二步……扑……每走一步,梦愁便喷出一口鲜血,但他的身影仍是那么坚定而倔强。
走了七步,梦愁支持不住,一下坐在了地面,双眼失去了平日的色彩。杜玉儿守在梦愁身侧,眼中泪花闪闪。
“没有谁可以不在七伤琴下不受伤!”七伤女子自豪的道,美丽的容般上是千年不变的冰霜。
七伤琴,何以伤敌?唯有七伤!
这句话本是说当年一个毫无修为的魔界琴师被仇敌追杀,琴师却不以为意,静等仇敌前来,他的琴僮忧心忡忡的问:“老师,您无刀无剑,何以伤敌?”。琴师目光一扫一屋的古琴,有断水残琴、魔音九霄琴、大魔魔音琴、古魔遗音琴……最后,琴师走至一七弦琴前,爱怜的轻抚着,琴僮识得那琴名“七伤”。琴师取下七伤琴,傲然笑道:“唯有七伤!”,最后,毫无修为的琴师硬凭借一把七弦琴而以琴杀而重伤了仇敌。
所谓的“琴杀”便是以琴所发的音波而杀敌。
自此,天下便有“何以伤敌?唯有七伤!”之说。七伤琴的七伤是指:伤耳、伤肝、伤肺、伤心、伤性、伤情、伤身。何以伤敌?唯有七伤!一琴在手,一琴七伤!
梦愁不再理会外界它事,一心一意的治疗着伤。此次受伤只伤了一处,那便是伤了耳,当耳中鲜血涌出的那一刻,只觉得外界的声音都小了许多,现在梦愁便要治疗耳疾,免得以后落下后遗症,可谓得不偿失。另外的伤并不严重,自己的身体自己还是清楚的,弹七弦琴的冰冷女子似乎并未施展杀机,否则以七伤琴之威,只怕不只是受到耳伤这么简单。
“好了,现在轮到你们了!”十三公主唐敏对着府楼大厅里的众魔淡淡的说道。
府楼里众魔此时也都显得生龙活虎起来,原来倒在厅中的天极八徒也显得精神奕奕,显然他们刚才借着缓机而恢复了一下魔力魔气。
“哈哈,唐敏,你知道为什么这么久,那石阳天石城主与其它两位候爷都未到吗?”李火哈哈大笑,一头火发飞舞,如烈火燃烧。
唐敏不为所动,淡淡的道:“因为他们有虚极高手招呼,所以来不了!”
“咦?你倒也聪明!如果是我等被困于楼中的那一刻,你还可以逃跑,不过,现在恐怕你只能束手待毙了吧!”李火狂笑道,脸上神色极是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