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烟走了以后,林梦蝉不知道为什么忽然之间感觉眼前的景色变得格外地可爱起来:天格外地蓝,草格外地绿,水格外地清,就连她骑着的桃花马,也感觉格外地亲切了。
走出草地,又走了一段路程,叶萍他们就来到了一处冰川。
冰川冰面上覆盖着大小不等的石块,他们就踏着这些石块前行。一路走来,他们看到冰川之上有无数水深莫测的冰面湖、数十丈深的冰裂缝,还有浅蓝色的冰融洞、冰钟乳、水晶墙、冰塔、冰椎、冰蘑菇、冰桌和冰下河等景物,无不赞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造就了这等冰川奇境。
过了冰川,沿着山道走来,沿途看到一片片金莲花迎风开放,花枝招展。雪线附近的乱石堆中,凌寒怒放的雪莲散发着清香,远远望去,一株株雪莲宛若一只只白色的玉兔,为这一片冰天雪地的世界带来了勃勃生机。
再往前走,叶萍他们就来到了天池。天池是一个半月形的湖泊。湖水清澈,晶莹如玉。雪峰倒映,云杉环拥,碧水似镜,风光如画。
天池四周群山环抱,绿草如茵,野花似锦,挺拔、苍翠的云杉、塔松,漫山遍岭,遮天蔽日。云杉形如宝塔,相连成林,散布在天池四周的山腰上。深绿的云杉林,挺拔、整齐,气势宏大。清澈湖水,皑皑雪峰和葱茏挺拔的云杉林,构成了天池的迷人的景色。
天池东南面就是雄伟的博格达主峰,主峰左右又有两峰相连。抬头远眺,三峰并起,突兀插云,状如笔架。因此当地人还称博格达峰为笔架山。峰顶的冰川积雪,闪烁着皑皑银光,与天池澄碧的湖水相映成趣,构成了高山平湖绰约多姿的自然景观。
立足高处,举目远望,一片碧绿色的波浪,此起彼伏,那一泓碧波高悬半山,就像一只玉盏被岩山的巨手高高擎起。沿岸苍松翠柏,怪石嶙峋,含烟蓄罩;环山绿草如茵,羊群游移;更有千年冰峰,银装素裹,神峻异常,整个湖光山色,美不胜收。
林梦蝉眼见如此美景,就牵着马靠近了叶萍,说道:“叶大哥,美景当前,赋首诗吧。”
叶萍将马缰绳由右手换到了左手,一边走一边说:“我可不敢班门弄斧,再说,我现在也没有心思做湿做干的。”
“为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有些心烦意乱的。”
“是什么样的预感?”
“说不清楚。”说到这里叶萍话题一转,说道:“你想没有想过,那天为什么他们把咱们放了?”
“那天?哪天?他们?谁是他们?”
“哦,你看我没有说明白。那天就是说,在嘉峪关那天,我被擒住了。‘他们’自然是说,擒住我们的那些人了?”
林梦蝉不解地看着叶萍说道:“你怎么又想起这事情来了?”
“我觉得这事很蹊跷,一直都在琢磨这件事。他们明明一直都想要我的命,可是那天抓住了我,还有你们也被抓去,可是却莫名其妙地让咱们跑了。进入大漠,再也没有了他们的踪迹。你说怪不怪?”
“你说你有预感,和这件事有关?”
“不知道。”
林梦蝉还想说什么,忽然一阵浸透心脾的芳香飘了过来,那香气是那样的幽芳馥郁,林梦蝉忍不住抽着鼻子深深的呼吸着,一次又一次。林梦蝉停下身来,向四面八方上下左右搜索起来,最后她的目光盯在了旁边的崖壁的上方,口中喃喃自语:“这是不是就是那难得一见的雪莲?”
叶萍依着她目光看去,只见半山腰里峭壁之上,生着两朵海碗般大的奇花,花瓣碧绿,四周都是积雪。白中映绿,加上夕阳映照,娇艳华美,奇丽万状。
林梦蝉道:“你闻闻这花有多香呀?”
叶萍果然闻到幽幽的甜香,从峭壁上飘了下来,那花离地约有二十几丈,仍然如此芬芳馥郁,足见花香之浓。
叶萍见林梦蝉望着花,恋恋不舍,不愿便走,就将马缰绳交到林梦蝉的手中,向峭壁上跃去。
林梦蝉见此情景,惊叫起来:“喂,你干什么呀?”
叶萍这时凝神屏气,全神贯注,已听不到她的叫声。他丹田中一股内息提在胸腹之间,以自己轻功是否能上得峭壁,实无把握,但这时浑没有计及生死,,手脚并用,缓缓的攀上了十多丈。再向上时,峭壁上的积雪都结了冰,滑溜不堪,几次失足,都是以轻功旁窜,才没落下。
当叶萍爬到离花还有丈许之地,峭壁忽然整块凸出,在下面看来并不明显,要爬上去绝无可能。叶萍心想:“难道到了这里,仍然功亏一篑?”思忖之间,灵机一动,从怀中取出天蚕丝,看准花旁一块凸出的山石,抛了上去,缠住了山石。
随后,叶萍又从怀里取出如烟赠予的短剑,短剑出鞘,拿在左手,右手拉着天蚕丝一用力,凌空跃起,看准地点,落在雪莲之旁,左手短剑牢牢插入坚冰之中,这才长长吁了一口气,只觉幽香沁腹,使人欲醉,于是轻轻把两朵大花折下交在左手,右手接过短剑,开始下落。
下去时看似危险,于叶萍说来却也容易,他沿着峭壁直溜下去,溜得太快时短剑便在山石上一按,稍阻下坠之势,到离地三四丈时,双脚在峭壁上一撑,如一只大鸟般扑下来,轻飘飘地落在林梦蝉身前,微微一笑,收起天蚕丝,把两朵雪莲捧到林梦蝉的面前。
这时候,落在后面的月娥和小三子已经站到了林梦蝉的身边,一起凑过去,一边观赏那花朵,一边抽动鼻子吸着香气,一边还赞叹不绝。
林梦蝉捧着雪莲花,扑闪着那双惊人魅力的大眼睛,久久地望着叶萍的脸。叶萍是第一次被一个女人这样凝视,浑身都感到不自在起来,把目光移向别处道:“干嘛这样看我?”
林梦蝉不答反问:“你为何要这样做?就不怕有什么闪失?”
叶萍仰脸向峭壁望去,但见峨然耸立,气象森严,不禁心中也是一惊,有些后怕。忽觉脊背有些发凉,原来叶萍攀岩之时,汗透衣衫,此时凉风一吹,不免有些寒意。叶萍问自己:“是呀,我为何要这么做?”
林梦蝉见叶萍不言语,就又问了一遍。
叶萍这才蓦然醒悟,知道自己有些失态,不由得讪讪地说道:“咱们是不是该走了?”说罢就从林梦蝉手里取过马缰绳,向前走去。
“哎哎,你还没有回答我呢!”林梦蝉在身后跺着脚喊。
叶萍回过头来道:“我还没有想好呢,等想好了再告诉你。”说完又向前走去。
林梦蝉把雪莲花交给月娥拿着,牵着马就去赶叶萍。小三子和月娥也跟了上来。
傍黑的时候,他们找到一个避风的地方,就在这山上住了下来。
第二天,他们行走了一段路程以后,就来到一处碧潭旁,潭的对岸是百丈悬崖,飞挂一道瀑布,飞流直下,恰似一道长虹依天而降,煞是壮观。轰鸣的涛声不绝于耳,声震裂谷。
再往前走,便是一片云杉林,林子覆盖着山坡,一直通向山去。穿过云杉林,山坡变得陡峭,马匹难行。叶萍他们就将马鞍、马镫、笼嘴、缰绳全卸下来,任马儿自由觅草吃食。小三子将众人的东西归拢在一起,置于一颗十分突出显眼的云杉树下,以备归来时也好找寻。然后众人就一起徒步向山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