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事故?破坏?6
——唐玉文
看着昏迷、瘫软着倒在地上的彭云灿彭总工程师,钟科长的头儿也“嗡”地炸响了一大下!奇怪呀,这件事儿真是大大的出乎人的预料之外!从现场的种种迹象来看,它不是自然爆发的工伤事故,而是人为造成的破坏事件!是彭云灿总工程师破坏的吗?不,如果破坏者是他,他为什么还要提出熊锷熊大队长他要求的、昨天傍晚要检查脚手架质量的事儿?而且他也应该知道,总工程师是要对工程知量和施工人员的安全负全部责任的,架毁人亡,他这样做岂不是要自寻死路?这,只有神经病、只有疯狂了的人才会这样干的!是胡主任?看来也不是,如果这件事儿的始作俑者是他,他怎么会对它追查得那么急,对派人到医院去检查电话的来源那样热心?是熊锷熊大队长吗?这倒也有几分可能,这从他刚才的言语行动上就有所流露。但是,熊锷当时并没有在场呀,而且,也找不出什么熊锷为什么要这样做的的有力证据和理由……
这个案件,到底是一个破坏案还是一个蓄意谋杀案?钟科长想,为什么我们这里才刚开始追查发现在刘芒家的头发的事儿,就立即出现了这个架毁人亡的“工伤事故”,和红霞街银行营业所的盗窃案?这几件事儿的当中,会不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联系?敌人为什么要这样做?他的用意又是什么呢?要想侦破这个案件,就得先从那两个神秘的电话着手,查清它们的真假及其来龙去脉,才好进行下一步的工作。还有,那个下巴上长有疤疠的青年工人的话,可靠可信吗?我们眼下又该怎样的收场?
……
“钟科长,事情已经这样了,”申副科长低声地向钟科长建议,“立即把彭云灿给看押起来!”
“你说什么?”钟科长一愣,“抓彭云灿?”
“对!事不迟疑,眼下我们只得这样做!”申诚说,他见钟科长沉吟,立即转身威严地向跟随在一旁的小谭等公安人员下令:“快,给我将彭云灿给抓起来!”
申诚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这,可真是个怪人!
“是!”小谭应了一声,立即和个战友一道走上前去,给瘫痪在地上的总工程师彭云灿,铐上了明晃晃的手铐,搀扶着他往警用吉普车那儿拖。
“冤枉,我冤枉哪!”
“哼,什么F市的‘福尔摩斯’?哼,我看是草包,坑人虫!”
彭云灿彭总工程师一边拼命地挣扎,扭动,一边大声地喊叫着。他回头恨恨地怒视着钟科长和申诚,拼命地挣扎喊叫,与刚才瘫软在地的样子判若两人。
钟科长凝视着申诚,紧紧地用手按住自己的心口,那里边像有把锋利的尖刀,在不停地扎。
“钟科长,我们,走吧!”
申诚意味深长地瞥了钟科长一眼,朝他示意一下,然后就急匆匆地跟着公安人员,往警用吉普车前走去。
见木已成舟,自己对申诚的此举尚且还没有完全理解,但钟科长只得放下别的念头,认真地思虑起这件事儿来。申诚的此举,可以理解为:一、草草了结此案,暂时遂了歹徒们的心意,以后再查;二、将错就错,演出一场苦肉计,放烟幕弹迷惑敌人!申诚这个怪人,他这样做的目的,到底是第一种还是第二种?想着,钟科长飞快地瞅了瞅申诚那冷酷、毫无表情的脸,又把目光停留在所有在场人的脸上。他敏感地发现:喜怒哀乐,疑惑疑问,各人的表情是不同的——
“熊锷,败家仔,活该!”望着彭云灿被公安人员死死扭住的背影,胡主任咬牙切齿地骂着,冲着彭云灿的背影直吐唾液。
熊锷熊大队长没有说话,他的眉毛跳了几跳,唇角抿了几抿,想笑,没笑成,被他强行抑制住了。
而那些工人们呢,他们有的在议论,有的在摇头叹息,有的在一旁交头接耳,只有那个下巴上长有疤疠的青年工人——据说是个小队长,正站在几个工人面前,指手画脚、唾沫四溅地讲得津津有味……
啊,钟科长轻轻地舒了一口气,心中顿时有了主意:将错就错,逆水行舟,这台戏就这样演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