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庆祝即将到来的3.0)
魔剑起源
这是一个关于魔剑的故事,也是一个关于魔剑主人的故事,那个悲哀的英雄。
历史真是个奇妙的东西,他用时间做武器,任何敢于反抗他的存在,无论人还是物,都会最终堙没在他无尽的时间洪流之中,化作最细微的尘埃,不再被记忆。永恒他在面前,也显得有些滑稽可笑了。
关于远古时期的亚特雷亚,我们知道的已经不多了。那个永恒之塔的光芒还普照着世界的年代,那个被无数人向往追求被称之为“永恒之完美”的年代,而今,已经永远地离我们而去了。我们所能做的,不过是从那些残存的古老典籍里去翻寻着过去的影子,试图一窥那时亚特雷亚的面貌。
遗憾的是就连典籍也大多残破不全了,它们脆弱的身躯怎能抵挡时间的侵蚀?这是连自诩永生的守护者也做不到的。但幸而还是有的,完整的故事,也就是今天我所要讲述的,关于魔剑的传说——
传说,呵!传说,讲故事时总要在开头加上这两个字吧。
传说——在人类尚还统一,在主神领导下为守护永恒之塔而同龙族英勇作战的年代,一个叫伊努曼斯的铁匠打造了一把魔剑,一把带有强大力量的魔剑。
打造的过程记载得尤为详细,伊努曼斯收集了众多用以锻造魔剑的材料:塞伊兰的歌声、德雷克的眼泪、特莱科的角——甚至于主神的头发!他带着这些在传说中拥有神秘力量的材料来到自己经常锻造武器的森林里,开始打造这把惊世的魔剑。
关于锻造究竟进行了多久,人们存在很大的分歧,有人说是几天,也有人说是几年,更有人说他直到自己的儿子出生并且长大成人后才见到魔剑出世。
但有趣的是,关于魔剑出世时的情景,众人的描述却出奇地一致。
那是一个雷电交加的夜晚,下着瓢泼大雨,人们在森林外听到了伊努曼斯显示激动继而又充满恐惧的声音。
“哈哈!终于完成了——啊!为什么!这把剑——”
一道慑人的红色闪电落入森林,他后面的话淹没在轰鸣的雷声里。
当人们赶到现场时,发现伊努曼斯早已不见了踪影,焦黑的锻造台上斜插着一把外形狰狞的长剑,上满沾满鲜血。
魔剑原先并不被称之为魔剑,但是当它的几任主人接连遭逢厄运惨死于魔剑之下后,这把诅咒之剑带来不幸的名头也坐实了。尽管它确实给它的主人们带来了无与伦比的力量。
它的第一任主人,叫做特兰罗拉尔,也就是那个最先发现魔剑的人。
原本只是个不起眼的士兵,但自从得到魔剑后便在战场上屡立奇功,一下子成了人尽皆知的大英雄,连带着在军团里的地位也是水涨船高。
但是魔剑带来的不只有力量,还有诅咒。一向憨厚老实的特兰罗拉尔在拥有魔剑后就完全像变了个人似的,他开始易怒,变得暴虐,时不时就会发起疯来,做出伤害同伴的事。有时在战场上疯狂起来,便会不分敌我地攻击眼前的一切。虽然他在事后一直向队友解释那并非自己的本意,但显然的,没有人会原谅莫名其妙的伤害。
也有人看出了苗头,建议他丢掉魔剑,但他只当那是那些觊觎他魔剑力量的卑鄙小人所使的阴谋诡计而已,并不为之所动。
可是好景不长,魔剑的诅咒终究还是降临了。特兰罗拉尔在一次发狂中挥舞着魔剑,最后刺入自己的心脏,结束了他的生命,也结束了作为魔剑第一任主人的悲剧。
魔剑在那个时候便失踪了,以后有关它的传说在亚特雷亚各地出现,魔剑的主人们无一例外都获得了强大的力量,但最终也无一例外地受到魔剑的诅咒而死去。有段时间它也曾出现在龙族手中,给同它的龙族主人交战的士兵们带来了挥之不去的噩梦,而不久之后魔剑却再次出现在了人类的手里,这也从侧面说明了魔剑诅咒的恐怖,即便是强大的龙族最终也免不了遭受厄运。
魔剑的主人总之,当魔剑流转到克拉罗格尔手里的时候,它在亚特雷亚早已臭名远扬了。虽然还是有那么多人不信邪,以为自己才是魔剑的真正主人,并因此千方百计地想要找到它。
克拉罗格尔,提起这个名字大概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大名鼎鼎的第二剑星守护者,他的另一个身份是同样大名鼎鼎的修勒卡尔的弟弟。当然,两人的关系并不是正统意义上的亲兄弟(尽管在对外宣称和外人的眼中确实是这么一回事,他们俩长的实在太像了。),克拉罗格尔是永恒之塔以身体近乎完美的修勒卡尔为原型,用伟大的力量创造出的人类,自身继承了近乎第一守护者的力量与潜质,可以算是名副其实的“第二个修勒卡尔”。这虽然是秘辛,但却并不妨碍我们今天的提及。
魔剑在克拉罗格尔一众人觉醒为第二守护者的时候出现了,就那么轻易地穿过结界,飞入永恒之塔内部,出现在克拉罗格尔面前。当时克拉罗格尔面无表情地伸手握住它,一团血光将剑和人包裹在其中,随着一个冷冽的声音从其中传出,血光消散,一切重归于平静。
“残忍。”
从此,魔剑有了属于它的名字,残忍之剑。而克拉罗格尔也被吉凯尔选中,成为第二剑星守护者。
吉凯尔赐予了克拉罗格尔一把名为吞噬的长剑,以作为其第二守护者的象征和武器。这便是克拉罗格尔残忍与吞噬两把名剑的由来。巧合的是,当初作为锻造魔剑材料的主神的头发也是属于破坏之神的,或许,冥冥中一切都有预示吧。
讲到这里有一件事不得不提,是关于克拉罗格尔记忆的。而这件事最终也成为往后一切祸乱与纷争的根源。
直接创造的人类是没有记忆的,虽然被赋予了知识,但对于一段没有经历过的过去,永恒之塔显然不能随意捏造。
按照常理,克拉罗格尔有权利自己去经历以沉淀记忆,自己去认知感受这个世界,也有权利得知自己诞生的真相,就像当初的第一守护者们那样。
但在如今这个战乱的年代,自由与生存尚且遥遥无期,跟遑论什么人权了。如果知道了真相的克拉罗格尔并不愿意为保护永恒之塔而同龙族作战,甚至因为这种诞生的理由对永恒之塔产生怨恨的话,那永恒之塔所做的一切也就失去了意义,她是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的。
围绕着是否赋予克拉罗格尔记忆,主神间分成了两派,一方赞同,一方反对。作为第一守护者中最有威望的修勒卡尔是极力反对的,作为借鉴的原型,他的意见自然不能忽略。同时,他也试图说服那些赞同的主神,还有永恒之塔。
永恒之塔最终做出了决定,采取了一个折中的办法,赋予克拉罗格尔记忆并承诺在打败龙族之后告知他真相,虽然有些残忍却也是最好的办法了。
而赋予的记忆——
伊始“哥哥,我回来了!”随着一声巨响,大门呻吟着被轰然闯开。明亮的阳光并没有长驱直入,尽情将房间里的一切照个通透,像是大坝被堵住了水,阳光也被堵住,只稀落零散地挤进来,这时甚至连房间内本就亮着的烛火都比不上了。
这种毫无礼节的行为无论是在哪里都会招来人们的斥责,更不用说是在人类的最高指挥作战室了。但奇怪的是,如此巨大哪怕是隔着百米远的普通人都能听到的响声在这里却没有招来任何一个卫兵,外面静悄悄一片,虽然这寂静会毫无悬念地被屋内沉重的喘息声淹没。
推开大门的是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此刻正喘着粗气,并且浑身是血。他的一头银发早已没有了往日的光泽,混杂着红色的鲜血,融合成一种令人心悸的颜色,而凌乱则为这股心悸更添了一分慑人。满脸的血污,有红色的,也有银色的,一双血红的眼睛让人分不清究竟是因为愤怒还是血染而成,抑或天生如此。
男子的手中还握着两把长剑,一把狞恶无比,一把却充满古朴的沧桑气息。
直到这时,原先就呆在房间的那人才抬起头,目光落在男子身上,略微皱了皱眉头。两人之间隔着一张宽大的木质长桌,但长桌显然无法阻止那股血腥味向坐在椅子上的人身边蔓延。
两人就这么一声不吭的对峙着,一个坐着,一个站着,像两座没有生命的塑像。
良久,坐着的男子终于有了动作,他放下笔,起身走到浑身是血的男子身旁,目光自上而下地将他打量了一番,最终停留在那两把还没被他收回去的长剑上。
“克拉罗格尔,你又跑去战场了。为什么总不听我的话,你身上的伤还没好。”他叹息一声,一脸无奈的抚摸着克拉罗格尔那头脏乱不堪的银发,混着泥土的尚未发干的鲜血沾满了双手,他却毫不在意。
“为什么要阻止我,哥哥,爸爸妈妈的死难道不曾让你伤心难过么?”克拉罗格尔的声音很大,痛苦的声音。
“我知道——”修勒卡尔再次叹了口气,“我只是担心你。”他似乎不愿再多说些什么,拍了拍克拉罗格尔的肩膀,“你先回去吧,我会让治愈星去给你治疗伤势。记住了,这是最后一次,下不为例。”
克拉罗格尔点点头,收回长剑,转身走了出去。
“情况比想象的好得多,他能在对抗龙族中起到很大的作用。”一个黑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修勒卡尔身旁。
“我觉得一点都不好。”修勒卡尔面无表情地走到门口,“老师,难道他就只是个工具吗?”没有等待黑影回答,他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门口。
一个早已知道答案的问题。
虽然早已有了心理准备,但当第二天修勒卡尔来到克拉罗格尔的房间,看到空荡荡的一片时,他的心里还是升起一股无奈与自责。
如果一开始就不接受那个提议,对他是不是会好一点?虽然那样也就没有什么所谓的克拉罗格尔,第二剑星守护者了。
克拉罗格尔紧握着残忍与吞噬,身体绷紧得像块石头,他全神贯注地戒备着前方,汗水已顺着他的背脊滑落到地上,呼吸细弱得几近不可闻。
这里是一片森林,距离永恒之塔的结界已过分遥远的一片森林,毫无疑问,龙族的领地。
森林的中心有一块长满青苔的石台,似乎曾是一个铁匠锻造的地方。
他的衣着虽然凌乱,身上的铠甲也已有了多处破损,但其中大多都没有流出鲜血,可想而知先前的战斗并不是苦战。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先前的战斗他一路吹枯拉朽,追击败逃的龙族来到了此地。而就在这里,他遇见了一个人。
准确的说那并不是人类,虽然有着人类的外表,却从那副看似瘦弱的身躯中散发出的德拉纳气息即便是连最强大的巨龙也无法与之相比,那气息环绕在他周围,恐怖的气势迫使他不敢轻举妄动,只能全神戒备着对方。长剑剑身上的血色光芒比平日闪烁的更为剧烈。
“龙族?”
男子点点头,声音冷漠不带一丝感情,“我的名字,叫艾莱休奇卡。”
话音刚落,克拉罗格尔的身影已经瞬间消失,并在下一刻出现在了男子身后,两把长剑凌厉无比地朝他的后背刺去。
这已经是克拉罗格尔全力以赴的一击了,没有任何保留,将作为第二守护者的力量淋漓尽致地展现出来的一击。他知道自己如果不用全力的话今天或许就真的要死在这里了,而一旦死去,死在他所仇恨的龙族手里,他毕生想要完成的信念,就会连同他的生命一齐,化为泡影。
但预料中的鲜血并没有出现,男子不知何时已经转身面对着他,右手五指张开,按在克拉罗格尔的额头,而他却没有反抗,任由男子做着这一切。
亦或者说,他无法反抗。
“小家伙,你的身体真让我吃惊呀,跟那几个家伙那么像,永恒之塔的艺术真是完美啊!”他忽然又惊叫一声,“有趣的记忆——我改变主意不杀你了,你或者一定会发生更多的,有趣的事,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