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话正邪难料
仔细一看,他着几口花生,就要吐口水。而那些吐水呈淡淡的绿色,竟然是她们打进去的麻醉药。苗占月怕了,这些药明明已经打进花生米内核。这个人怎么可能把在口中把毒分解出来?难道他是天神不可?
她怎知道,此时的火寻风,并非昨日的火寻风。更加不是苗占月以前认识那个有点窝囊废的火寻风。他要在物质中提取元素组织,只需要静心臻入冥漠之境就能轻易办到。她忽然想起见面的时候,这白面人不一样在吐口水?
火寻风笑道:“真是古怪,花生米明明有毒,为什么吃不死我?”
苗占月怨着气道:“你把毒都吐出来了!”
火寻风奇道:“花生米里面有毒,我怎么把毒吐出来的?”
苗占月生气道:“谁知到你怎么吐出来!更加不知道那只母夜叉生了你这种妖怪出来。”
火寻风也火起:“难道我知道是那只牛头马面生了你这毒妇出来?”
两人死翘翘地盯着对方,似乎随时都会动手打起来,也似乎就这样像恒古不移的枯石一样静坐下去。苗占月问:“你似乎一开始就知道一切,那为什么一直不动手?”
火寻风摇一摇头,又点一点头。说:“我知道你可能要对付白必图,也知道你一定在某处地方监视,花生入口,就发现你早有准备。只是没想到璇儿会帮你演戏,也没猜到酒店的老板也是你的人。最无法让人接受的是,苗占月果然变成了一个以杀人为乐的阴毒恶妇。”
苗占月直觉觉得,这个白面人比白必图还难对付。她甚至开始怀疑这个白面人就是‘盗尸人’的主脑。内心又惊,又有点欢喜,她怕自己不是这幕后首脑的对手。面对比可能比自己强的人,只有配合计谋才能稳*胜券,但冰女璇此时又昏迷不醒,一时间想不到什么好主意。
过了许久,她才笑道:“既然你不想杀我,那我们就没必要拼死拼活了?”
火寻风低声呢喃:“谁说我不想杀你,只是……哎!”火寻风只是动不了手,苗占月怎知道火寻风内心的挣扎。她居然拿着酒壶重新走到火寻风的桌子,说:“既然不用势不两立,那我们也就还是朋友了?”
朋友?这两个字就像刀俎,重新砍灭了火寻风石化的心。他痴痴地看着苗占月,尽管她刻意把自己乔装得丑点,那漂亮的眸子却无法掩饰,就像以前一样天真纯洁。
正在发呆,眼前银光闪烁,千百朵毫毛细雨撒过来,就像漫天暴雨一样撒到火寻风身上。苗占月居然趁着火寻风失神,狠下杀招,企图一举制伏火寻风。
苗占月认为,如此密集的毛针,对方绝对不能完全避开。只要有一根小针碰到他皮肤,尽管他有本事排除毒素,也至少要让他麻痹一阵子。谁知火寻风只是闪了一闪,所有东西从他身上掠过,毫毛针似乎打到了鬼影身上一般他依然坐在那里。
他那赤红的眼睛似乎在流泪,但还是笑着说:“看来,朋友这两个字,真不值钱。”
苗占月内心怕得要死,她根本看不到火寻风用什么手法避开攻击,但还是嬉笑着道:“你的反应真快。”
火寻风板着脸道:“反应倒不快,如果是以前的苗占月,我一定避不开。”
苗占月问:“为什么呢?”
火寻风道:“以前,朋友这两个字,比现在值钱多了。”
苗占月最讨厌他说什么“以前”了,故作媚态万分道:“反应快不快,试一下就知道了。”
也不知道是她说完话才开始动手打,还是一边打一边动手,还是打完了才说话。这句话第一个字才传出去,苗占月已化成幻影,连攻火寻风几十下。
火寻风只觉得苗占月的动作比以前更快,更有力,而且还更加有技巧。那种奇诡的变化几乎让火寻风也吃不消,难怪她横行人灵族作恶也没几个人敢与之抗衡后。火寻风想:“她还没变成骷兽就这么可怕,难怪有能力一下子俱灭万人。”
打斗间,两人为了腾出更加的空间活动,有意无意间逐渐往酒店外的空地移去。也不知是谁碰到了酒店门口那雨棚,雨棚上满满的雨水往他们身上扑去。两人直到淋湿身才惊觉,但也没分神去望雨棚,因为对方实在太过厉害,稍一分神,很可能就命毙当场。
苗占月见白面人招架得住,转身便想逃跑。火寻风无暇思索,飞扑往前要擒拿苗占月。
只听“洒洒”几声,苗占月腋下奇鬼般喷出十多道五颜六色的彩钉。霹雳雷霆般向火寻风各处要害打去。
苗占月忽地翻身,要趁着白面人闪避毒钉的间隔揭开白面人的面具。
谁知那白面人惨叫一声,昂着前胸往后跌去,苗占月暗地叫好。她见白面人倒地,挣扎了几下,便全身僵硬。片刻,苗占月才缓步过去,伸手往白面人面具处。
谁知,待苗占月膝盖微倾斜,身体前倾的时候。白面人居然闪电般把住她的手,往下一摔。飞身骑到苗占月背后,制伏了苗占月。白面人说:“看你能耍什么花样!”
苗占月无奈道:“我的花样早就使完了,还能耍什么花样?”
才说完,她背脊十多条手臂般大小的肋骨像刺猬般刺出,吓得火寻风魂飞魄散。眼见那些骨刺就要穿胸而过,立即臻入冥境,化为一道尘烟,飘到几米之外。
火寻风按着心窝:“哇,有没有搞错,乱杀人啊!”
苗占月竟已化为骷兽,冷冷道:“如果有人要杀你,你若不想死,就只有把那个人杀死。”
火寻风皱眉:“我又没说要杀你!现在是你要杀我好不好?”
苗占月冷笑,十指如钩,以极高速度彪前撞击白面人。所谓无快不破,一粒星尘在极高速度下往往会把巨大的星体撞得体无完肤。
加上冰女璇预先准备好的各种法宝,白面人只能没了命似的逃跑。她时而发出飞针毒刺,时而从无从闪避的方位突然发动攻击。最惨的是,她的速度比之前量子族的大剑师所差无几。
火寻风从来没见过如此她毒蛇般的辛辣招式,为了不被她打死,也唯有尽情发动体内那邪恶的玥石能量与之抗行。
苗占月的速度很快就慢了下来,她自己知自己事,她在急速状态下,体力很快就会耗完。但也奇怪,明明养精畜锐,不知为何才打几下就精疲力竭。而且似乎白面人的动作也开始逐渐缓慢了一点点。她趁着还有力气,喊道:“我要发动绝招了!你还不逃?”
火寻风听到,先是呆了呆,苗占月趁机飞奔,想去抱冰女璇逃跑。谁料跑到酒家,别说冰女璇,连白必图等人也不见了。她无暇思索,死了命地往树林跑去。
火寻风专心追赶,也没留意酒店异状。
见火寻风又追上来,苗占月哭丧似的回头说:“你很厉害!我都不过你了!你又不杀我,干嘛老缠着我不放?”
说到最后,已经喷出一股碧绿毒烟,想臭鼬鼠一样消失在烟雾中。苗占月才松了一口气,谁知白面人居然就在前面等着他。
苗占月见鬼似的转头就跑,谁知这次简直撞到了那白面人胸膛。往后踉跄几步,只听白面人说:“看到你没戏了。”
苗占月脸都被吓青了,低声道:“没戏了,就各自回家睡大觉吧。”
白面人道:“往往恶人没戏了,才是戏玉。大家都喜欢看杀恶人的。”
苗占月跺一跺腿:“什么恶人?你才是真正的恶人!”
白面人问:“哦?我怎么变成恶人了?”
苗占月道:“你肯定是‘盗尸人’的那个首脑王八蛋!”
白面人笑:“什么?我什么时候变成‘盗尸人’那个首脑王八蛋了?”
苗占月问:“你不是?”
白面人摇头,摆出无奈的手势。苗占月迟疑了一下,问:“既然不是,你干嘛要缠着我?你究竟是谁?”
白面人还是那副无奈手势,说:“其实我也不想追你。”
苗占月道:“既然这个,我走了!你别追过来。”
“不行!”
苗占月几乎要哭出来:“你究竟想怎样?”
白面人道:“你以为我眼睁睁地看着你为非作歹,随心情杀人,看过了就算?”
苗占月才明白,心想:“哦,原来这人是抱打不平的!妈呀,这世界怎么会有这么难缠的人啊……”她付道:“哦,原来是抱打不平的侠义之士。我最敬重这种人了。我们一边喝酒,一边详细告诉你事情,好不好?”
白面人道:“我不是来喝酒的。”
苗占月重复:“那你究竟想怎样啊……”
白面人似乎下了决心:“杀人。”
苗占月心儿猛跳:“杀人?杀谁?你刚才才说不想杀我。”
白面人说:“心是不想,但必须杀。你有把戏尽管使出来,你的把戏用为的时候,你也完了。”
哎,说来说去,原来还是要杀人的。苗占月无计可施,忽然却又笑了起来。她笑得天真烂漫,跟以前一样好听,但跟以前又有一点不同。听得火寻风骨髓骚麻,暗地里感到脑袋发热。
只见苗占月的体型缓缓变小,竟然变回了般裸露的人样。她掩着自己重要部位,眉眼如画地说:“你真的要杀我么?“
那声音忽然变了,变得比心狐那销魂蚀骨的娇音还销魂蚀骨,火寻风从来没听过这么荡漾心魄的媚惑之声。他似乎被人点了穴般一动不会动,痴痴地看着苗占月把腰间的碎布撕掉,完全露出那会让任何男人窒息的躯体。
还一步一步往火寻风靠近,就在火寻风两米来的地方,苗占月似乎被什么挡了一下腿,往前扑倒。火寻风完全处于意识地往前伸出双手,扶住了苗占月。
突然间,火寻风脑脊一震,血脉翻腾,他终于再次碰到了那美丽的胴体。那傲人的绝巘双峰就在他胸前忐忑。那比棉被还温暖柔软的腰肢就在他手掌的掌握之中。
苗占月脸若春桃,嘤咛一声,把头靠到火寻风胳膊。雪白的腿裸居然像八爪鱼似的绕住火寻风的腿,还时不时曲脚尖研磨,似乎刚才脚趾踢倒石块还在痛。
火寻风手忙脚乱,骤然楞住了,不知道是应该抱紧苗占月还是放手。可恨那苗占月还在火寻风耳根娇声喘气,那一股一股的兰吐之香,别说男人无法抵挡,几乎连女人也消受不起。
火寻风只觉得被什么迷住了,想推开,却又不舍得,到舍得的时候,接触到苗占月那没一丝瑕疵的身体,又立即打消推开她的念头,心想:“如果这辈子都这样站着,那就好了。”
苗占月为了让火寻风抱得更加舒服,自然而然把手探到他颈后。起初的丝毫觉得有点酸酸的麻痒,可能苗占月的手不断在微动,很快就没感觉了。
片刻,火寻风才懂得惊,猛力把苗占月推开。退后几步,摸一摸后颈。竟然已经血流如注,而且那些血都是黑色的。他完全感觉不到痛,火寻风脸色变得更加难看。因为没有痛的伤才是最可怕的伤。
苗占月丝毫不掩饰自己身段,用舌头舔着自己指甲,原来她在指甲上套了一层薄膜,火寻风原本还以为是流行的假指甲,谁知竟然是荼毒暗器。苗占月恐吓道:“哼,毒已经逐渐渗入你骨髓,而且毒,是蚀骨腐烂的毒!不出三小时,你就会从里面开始烂!一直把心肝脾肺肾都烂掉,这下子,你死定了!而且还死的很惨、很痛苦,很难看。”
听了苗占月的话恨得火寻风几乎发疯,面前的苗占月,根本不是以前那个温柔硬朗的小女孩,而是跟蛇发女神美杜莎一摸一样的毒妇。
火寻风咬着牙,用力在颈喉抓了几下,把皮肤都划破。看也不看苗占月一眼,飞奔而去。
其实苗占月施在火寻风颈部的毒跟施在白必图等人身上的毒药一摸一样,根本不会致命。毒药只是冰女璇特制的麻醉药,而冰女璇也是见了小夷子用那些“杀人”毒药,偷学着配成的。
苗占月觉得冰女璇才是真正的生存王者,她轻抚着自己身躯,叮咛道:“这招,果然是女人对付男人的最后法宝。”
弯下腰,喘着气说:“哎……如果那家伙还不走,就正要累死了。怎么会这么累。”
苗占月忽地想起冰女璇,猛地跑回酒店。她本来以为冰女璇趁乱逃跑,四处找她们两人商量好的暗号。却丝毫找不到半点痕迹,而白必图等人也消失了,他们的轿车却留在原位,以冰女璇一人之力,怎么可能赤手搬走白必图等四人?
按常理,若有人要杀他们,当场下手就最直接了,还可以嫁祸苗占月。
苗占月想不明白,只能呆呆地坐在原来的位置上,大口大口地喝着那不太好喝的苦酒。她望着破烂的雨棚,觉得有点不对劲。
呢喃道:“昨天和前天好像都没下雨……那雨棚怎么积聚了这么多雨水?”
苗占月撑起身子,往雨棚出走去,轻轻嗅了嗅那雨棚,竟然残留着一股药味。药味复杂,估计是繁复的复合配方,心想:“怎么会有药?难不成是哪个白面人事先安排的?不!那家伙跟我一样,都被这些水撒过了。而且跟我一样又虚脱症状。”
望着天问:“究竟是谁?”
思前想后,唯一解释就是冰女璇被人捉走了,白必图被人救走了,是‘盗尸人’!那为什么他们救走白必图,又要捉走冰女璇?他们直接在这里杀死冰女璇不是一了百了?何必多此一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