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安带着锐王妃和姚絮,跑出巷口,意外的,却见巷口有一匹高头大马,膘肥体壮,浑身雪白,在朦朦胧胧的夜色中,宛若一个含羞带怯的大姑娘般,静静地站在巷口,似乎是在等待它的主人。
两条腿的人再快,那也没有四条腿的马快啊?小安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再次施展飞天无影神功,直接夹着锐王妃和姚絮跃上马背,抖起缰绳,向茫茫夜色中疾驰而去。
大白马唏溜溜暴叫一声,似乎很暴躁。但是,随即温顺下来,驮着三个大美女,向前如飞般奔去。
吴心平愕然,瞅了一眼马儿离去的方向,心中惊诧到极点。他的宝马良驹,名叫“踏雪无痕天山雪”,那可是一匹名副其实,世上罕见的好马,除了他的主人能驾驭它,其他人,可是碰都别想碰。今晚,真是奇了怪了,它居然临时易主,驮着别人跑了,而且,还温顺驯良的像驮着自己的主人一般。
“小安?”姚远和那个头戴斗篷的蒙面人,口口声声地喊小安,难道,她就是千两白银卖身救养父的小安?
所谓名师出高徒,这样俊逸的身手,这样的意气之举,应该像高成飞叔叔调教出来的吧?。
是不是因为他们流淌着相同的血液和气息,所以,“天山雪”才误把她当做了主人,而心甘情愿地供她驱使?
这份异想天开的揣测,让吴心平原本失望的极点的心,又泛起狂涛巨浪,丝丝好奇和惊喜,在心底的每一个角落里蔓延。难道,她真的会是自己的孪生妹妹彭心安吗?
真若如此,那可是苍天有眼了!
吴心平心思敏转间,手下,自是慢了些攻势,而泰山双煞见有机可乘,顺势跃出圈外,跃上高墙,逃之夭夭了。
吴心平也不去追赶,因为他知道,纵然这两个人轻功再好,有飞鸟般的速度,也赶不上日行千里,夜行八百的“天山雪。”“天山雪若撒开四蹄奔跑,那可是快若闪电,稍纵即逝的速度啊!
这泰山双煞,为什么逃之夭夭呢?一则,许仲道已经受伤,不宜久战。
二则,吴心平如初生牛犊不怕虎,勇往直前,武功,又深不可测,他们没有只赢不输的把握。
三则,出力不讨好的傻事,他们才不会枉送性命呢!受冷无心之邀,他们来助阵,来了,就给了冷无心面子了,至于结局是输是赢,那就跟他们无关紧要了。
四则,姚远的突然现身,令他们意识到情况不妙。虽然救治郑泽伟,他们曾在天威医馆,花了大把大把的真金白银,但是,人家医怪姚远,毕竟亲自出手了,倘若他见死不救,只怕黄金白银,也挽不回郑泽伟宝贵的生命。所以,乍见姚远之下,竟觉得还欠他一点人情似的,哪好意思再久待,能跑就跑呗!
泰山双煞跑了,吴心平持剑而立,优哉游哉地看着姚远和冷无心单打独斗。
姚远好气又好笑,这个人,居然比自己还另类,别人打的热火朝天,他居然站在一旁晾凉风。
“喂,小子,大家都忙,你好意思闲站着啊?”
“我的对手落荒而逃,我无事可做,当然闲着啊!”
“哎,没事去找点事啊,没看见后面那个人,以一敌六吗?”
“他是你朋友啊?”
“当然!”
“哦,那我搭把手吧!”
唉!一副勉为其难的样子!吴心平纵身跃起,飞到邵文身边,和邵文并肩而战。
邵文一直是四面楚歌,以寡敌众。虽不至于落败,却也多多少少划破了几道血口子。好在冷无心去追姚絮时,被姚远缠住了,少了这么强硬的一个敌手,邵文压力顿减。
他本就是从血雨腥风的洗涤中,脱颖而出的亡命之徒,这种令人心惊胆颤的血腥场面,在他眼中,不过是小儿科,不战至最后一口气,他是不会认命服输的。
所谓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虽然都是舍生忘死的亡命之徒,那也要分三六九等,邵文,无疑是优等品。所以,在那些对手眼里,邵文,就像一个百战不摧的战神,彪悍威猛的令他们心生怯意。
邵文,砍死他们一个,砍伤两个,自己,只受了点轻伤,是稳赚不赔。
吴心平的加入,无疑是将敌人的死缓,改成提前执行死刑。两人出手的瞬间,即有一名歹徒惨叫着,被一刀劈成两半。
冷无心久战沙场,自然一言洞悉,邵文和吴心平的功力,非众人力所能及。而自己和姚远,亦只堪堪打成平手,难分伯仲。久战下去,谁输谁赢,委实难以预料。既然优势已经转变成劣势,那就不至于再耗下去,做那鱼死网破的赔本买卖了,君子先固本,然后再从长计议吧!
心念及此,冷无心一声呼啸示警,示意众人撤退。
打仗有怕死的,逃命,只有恨少生了两条腿的。剩下的歹徒,听闻首领的示警声后,很快各自使出看家的绝招,*着邵文和吴心平回身自保时,趁机而逃。
邵文欲去追,却被吴心平拦住:“算了,贪多嚼不烂,人家已经白送你三只大肥羊了,你还嫌赚得不够啊!”
邵文瞅瞅地上两死一伤的杀手们,毫不犹豫地手起刀落,将那个尚苟延残喘的歹徒,一刀斩下了头颅,并且,顺势飞起一脚,将鲜血直流的头颅,当球一样,踢向冷无心,恶狠狠地说:“冷无心,你最好面壁思过,谨记这次的教训,再有下次,老子砍的,就是你的项上狗头!”
冷无心闪身躲过姚远攻来的一剑,又堪堪避过同伴血淋淋的头颅,飞身跃上高墙,喝问道:“你是飞龙?”
能一口道出他名字的人,只能是孕荣小王爷府上的人了。而他又一直神神秘秘的,以斗篷遮面,武功又深不可测,除了那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飞龙将军,还会有谁?
邵文冷哼一声,即不承认,也不否认。
冷无心:“姚庄主,你我半斤八两,胜负难分,改日,咱们再一决高下,分出输赢!”
姚远嗤笑一声,几枚雪花铁蒺藜,脱手而出,直射向冷无心:“妈的,逃跑就逃跑,还说那些冠冕堂皇的屁话干什么?跑不跑?不跑,再下来接着打?”
冷无心飘身后退,几枚雪花铁蒺藜落空。人,也随势跃下另一侧的高墙,消失了身影。
幽幽夜风,送来了他最后的话语:“姚远,飞龙,司徒远,从今以后,才是咱们战争真正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