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回 仇深情更深之和尚掳掠
楚环山2015-10-25 02:593,234

  谁能够忍受在新婚之夜却被丈夫抛弃的奇耻大辱?

  蒋紫英虽非出身在大姓士族,也算是世代书香门第。父亲蒋成,自幼熟读诗书,博学多识,立志要考取功名,光宗耀祖。初时倒也甚是顺利,应博学鸿词科在而被取中,当了一任左拾遗的小官,可是朝廷昏暗,宦官专权,党争不断,四方藩镇叛不定,贤良君子尽皆遭黜,奸宄小人飞黄腾达,蒋成为人正直,不肯攀附奸宦,反倒是仗着一身正气,多次上书议论朝政得失,提非了不少当朝权贵,最终落了个“非议朝政,言涉谎悖,甚失士大夫之体”的罪名,被革职罢官。

  蒋成为官五年,竟是如此结果,对这朝廷大失所望,便也绝了当官之念,回到了嵩山脚下老家蒋家镇归隐田园,那时蒋紫英只有两岁。

  归隐后只一年,蒋家镇迁来一户姓周的人家,只父子两人,父亲叫周廷阳,儿子叫周元钊,然而却并无女眷,只有三个仆从。有一次蒋成病重,四处求医无效,眼见不久与人世,恰一日遇到这周廷阳。周廷阳因蒋成曾当过官,因上书言政被罢官,对他好生敬重,所以跟他聊了一会儿,在他周身随手抚摸片刻,然而,说来也怪,便这一会儿,蒋成便觉得浑身上下舒服松活了许多,后来,周廷阳又多次来访,不过数日,蒋成本是病入膏肓,却竟然奇迹般的痊愈。这时蒋成才知,这周廷阳竟是一位奇人。

  自此而识,两人便即熟识。蒋成敬周廷阳虽是布衣,然而谈吐优雅,见识渊博,而周廷阳则深服蒋成虽官小职微,却心存百姓,两人便借成了知交。时周廷阳之子元钊年方五岁,蒋成之女蒋紫英也只三岁,两人自小相识,一起玩耍,情同兄妹。

  过得周元钊成人,周廷阳便向蒋成提亲。蒋成自然是一口答应。

  然而,在蒋紫英的心中,周元钊却并非她心仪之人。尽管周元钊性子随和,好动好玩,待蒋紫英亦是不错,但蒋紫英却觉得,她心中理想之人,应当就如同父亲一样朴实无华,而不是像周元钊跳佻随便,因而视周元钊只如哥哥一般,并无男女之情。

  但是,蒋紫英书香门第,自幼深受礼法所束,知道终身大事,终究不能由自己作主,因此,当父亲向她说起结亲之事,她虽然心中十分的不情愿,却想也没想就答应了,因为在她心中,从来就没有想过拒绝。于是,在这年秋天,蒋家镇里爆竹便利便利,热闹非凡,周元钊将蒋紫英娶到了家中。

  谁知道,洞房之夜,新郞却居然弃婚而逃。

  蒋紫英想到了死,一个女人,受到如此侮辱,她不知道除了死,还能够做什么?可是,自已刚刚将绸缎挂在梁上,被便吴琮发觉,救了下来。求死不能,便求死之心却未死,这样一连三天,她滴米未进,第四天上,便见父母都来到面前。

  周廷阳只知自己万分对不起蒋成和蒋紫英,不住的陪礼致歉,可是那又能怎么样?自己受到的侮辱终究没有法子免去。最后,只得随着父母回到了娘家。

  那几日可谓度日如年,蒋紫英即不敢再次寻死,以致老父老母生忧,又不敢轻易出门,惹他人笑话,以致门户之羞。

  蒋母见女儿终日在房中落泪,忧愁如焚,这日早晨,想带女儿出去散散心,便跟她说,要陪着一起去太室山下的白衣庵去进香。蒋紫英本不愿意出门,但见母亲泪眼婆娑,知道母亲的心思,便答应了。

  因是深秋季节,天气便透出一丝浓浓的寒意,便如蒋紫英此时的心境一般。那白衣庵乃是此地较大的一家尼姑庵,香客甚多,蒋母两人到了白衣庵时,已经近午时,进香完毕,两人便即回走。

  只走了几里路,忽见山道上冲过来四五个蒙面人来,将她母女二人围在中间。却听一人指着蒋紫英道:“就是他吗?”另一人道:“不错,前几天周廷阳家办喜事时,我看得清清楚楚,绝计错不了。”另一人便道:“好,带她走。”说着,便有一人向前来抓蒋紫英。

  蒋母大惊,急向前拦阻,但她一个妇道人家,哪是阻得了眼前这强盗。只见那人一把向蒋母推来,蒋母应声便倒在地上。蒋紫英大惊,急要来扶母亲,却见那蒙面人只向她身上一点,便觉得整个人一软,倒在地上。

  蒋母见女儿受伤,急忙爬起来,要救女儿。一个蒙面人便挥刀向她砍来,却听另一人叫道:“悟明师弟,别伤人命。”那挥刀的蒙面人便叫一声:“阿弥陀佛”,忙一转刀身,刀面拍在蒋母头上。蒋母只听到“阿弥”两个字,人已经晕去。

  蒋紫英见母亲生死未卜,想要呼救,却哪还叫得出声来。只见眼前一黑,却原来是被人用黑布蒙住了眼睛。

  蒋紫英只觉得那些人将自己装在麻袋之中,便有一辆马车过来。那些人将自己放置在车上,随即驾车而去。只觉那连上似是还装有重物,车子走得很慢,在崎岖的山路上,时常有低沉的咚咚声响,却不觉得很颠簸,只是一会儿好像是在下山,过了一会儿,好像又转成了上山。蒋紫英本来一心求死,但此时被人掳走,却有泛起一股恐惧之色,倒不是怕死,只是怕被遭受辱,以致名节受损。

  那车子走了约有三四个时辰,中间却没有一个人说话。忽然间,车子一顿,停了下来,似乎对面过来几个人,便听有人道:“大师,一切遵照您的吩咐,事情办的很顺利,人便在车里。”另一人道:“没出什么差错吧,路上可遇到什么人?”前一人道:“没有,我等都是遵从大师的吩咐,从山后绕了上来,山路较偏僻,并没有遇到什么人。”后面一人嗯了一声,不再言语。

  接着,觉得有人走到了身前,想来是在查看。过了一阵,方道:“好,人交给我们,你们去吧。”那几个人称一声是,便听脚步声远去。这时,四下里又静了下来。

  蒋紫英听那些人口中叫“大师”,不由得心中一动:“莫非劫我的是和尚不成。”又想方才有人要杀母亲,另一人叫他别杀生,那人顺口便说了一句“阿弥陀佛”,看来定然是和尚无异,这里是嵩山,最有名的寺院当然便是少林寺,可是,掌听说少林寺内修行了,都是佛法高深的得道大师,怎么会干出这等劫掠妇女的事情来。

  蒋紫英正思间,呼觉得一股风声带起,便有什么东西压在了自已身上。放东西的人似乎很是小心,这些东西虽压着了自已,却感觉旁边另有东西撑着,并没有伤到自己。

  只觉一股清香之气自那些东西里透出,蒋紫英心中一动,暗道:“是芹菜。”刚想着,又听那些人继续在车中放东西,闻那气息,却都是芹菜、菠菜,并无其他东西。却听方才那个被称为大师的人说道:“你们赶了车去,到了寺里,便说是香积厨法显大师要你们送来的,待菜送进去之后,便赶紧卸菜,不可耽误,然后将人放在右手边第三个房间内,有人会在那时接应你们。”

  只听六七人个应声称是,那车子便又动了起来,此时却觉得车行虽然仍有颠簸,却较先前平稳了许多。一路上似乎行人甚多,不时有车子停下来让路。蒋紫英想要出声呼救,但刚一深吸气,便觉得喉头处一阵麻痒之感,竟然发不出声来。她幼时跟周元钊一起玩耍,曾见过周元钊一指点出,自已便动弹不得,知道这是什么点穴之术。

  又了约略两个时辰,估摸着天已经黑了。那车也突然停了下来,接着便听有人喊道:“你们是干什么的?”声音甚凶。

  只听赶车人巴结着笑道:“这位大师您老好,小的们是法显大师派来的,法显大师说今天时间紧,只摘了四车菜,都是芹菜和菠菜,韮菜、葱、黄油要到明天才能再送过来,您瞧瞧。”

  蒋紫英一听,看来又是一个和尚。那和尚听这些赶车人叫他大师,似乎甚是受手,言语间便缓和了许多,哦了一声,走上前来,似是在翻动菜叶。

  这时,那便有人道:“大师您看,这两车是芹菜,中间这一车一半是芹菜,一半是菠菜,后面一车全是菠菜,总共是四车。今年雨水不多,收成不是很好,不过这些菜还是长得不错,又嫩又鲜,吃起来绝对香甜可口。”那和尚道:“哦,是吗?不过,看你们几个人,贫僧怎么好像很是面生,以前没来送过菜吧?”那人笑道:“大师您好眼力,好眼力,小的们几个原来是菜州人,今年春天才逃荒到这里,法显大师见小和们可怜,便收留我们在东村的菜园子里干些粗活。这几日收菜,人手不够使,法显大师便派我们送菜上来。”

  那和尚嗯了一声,便道:“既然是法显师伯命你们送来的,便进来吧,不过寺内规矩多,可不得随意走动,亦不可大声喧哗,更不可偷东西。”那人忙道:“怎么会呢,小的们胆子再大,也不敢在寺里偷东西啊,不怕佛祖怪罪吗?”那和尚便道:“知道就好,进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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侠影魔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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