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含月和雪莲回到客栈的时候不见小楼和飘絮的身影,找来小二问过才知道,他们早已经被带走,不禁着急起来。
“不可能呀,他们两个武功那么好,怎么还会有人胜得了他们?”雪莲着急的说道。
“江湖险恶,有时候武功再高,恐怕也无济于事。”花含月说道。
“那怎么办呢?我们上哪去找啊?”雪莲看着花含月着急的直跺脚。
花含月神情凝重,陷入沉思,他又何尝不担心,失去飘絮的消息他同样心乱如麻。但也得必须冷静,把头绪理清楚,究竟是何人带走了他们?江湖上能胜得了‘满天花雨’的人并不多,况且她身边还有个武功深不可测的小楼。若是被人带走,还真不可信。
于是他又叫来小二,问道:“你可知道是什么人带走了他们?”
小儿惊魂未定,声音颤抖的说道:“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人,但我肯定是三个女人,其中一个手里拿着一根拐杖,头发遮住了脸,另外两个却是妖媚得很。”
“是她,春花娘子。”花含月顿时明白了。
“春花娘子?!听说最近有很多长得漂亮的女孩子都被她抓了去,也不知道她要那些女孩子干什么。这次前来长安,星月圣女还要我特地提防着她。”雪莲不解的说道。
“春花娘子面目极丑,却一心想要一副如花的容貌,她抓走的那些少女,肯定和她的容貌有关。”
“怪不得,妃子姐姐美如天仙,她肯定会妒忌的。”雪莲恍然大悟。
“我们一定要尽快找到春花娘子,她心肠歹毒,不知道会做出什么来,晚了,恐怕他们会有危险。”花含月说道。
“嗯,我倒要看看她是个怎样丑陋的女人,李安妃子姐姐也敢动。可是我们该上哪去找她呢?”
“百晓生。”
“对,百晓生无所不知,想必也知道春花娘子的下落,不过这次他若再打哑谜,我拨了他的皮。”雪莲应声道。上次飘絮打听柳飞飞的下落,百晓生话里有话,雪莲一直没弄明白,如今还耿耿于怀。
其实玉阶酒楼的生意也并不是每天都如此兴隆,偶尔也会遇上冷清的时候。今天便是如此,已接近正午,酒楼里的客人依旧熙熙攘攘,百晓生依旧坐在那个位置上,桌上放着一副茶和几个茶杯。
花含月走到他对面坐下,从怀里掏出五十两银子放在桌上,开门见山的说道:“先生无所不知,无所不晓,却不知道是否晓得春花娘子的下落?”
百晓生摸着胡须笑着缓缓说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先生好像喜欢打哑谜,不过在下才疏学浅,并不能领会先生这句话里的意思,先生还是请明说了好。”花含月盯着百晓生说道。
“你这个道士,说话尽带玄机,也不知道是真知道还是假知道,莫非无所不知,无所不晓也只是欺名盗世罢了。”一旁的雪莲生气的说道。
“姑娘说话真有意思,若公子要找春花娘子,贫道便可带路。”说完,长袖一拂,一股青烟扑向花含月与雪莲,还未等两人反映过来,便只觉身子一软,浑身无力。
“哈哈……春花娘子说的果然不错,两位肯定会来找我,你们也别想反抗,刚才贫道用的可是江湖中最有名的‘软筋松骨散’,想必两位在怎么聪明也不会料到我一个瞎子会有这么一手吧。既然答应了要带两位去找春花娘子,贫道岂可失信。两位不要着急,要不了一会儿,你们便可见到她了。哈哈……”百晓生得意的大笑道。
“无耻!”雪莲趴在桌上骂道,声音有气无力。
“姑娘随便怎么骂贫道都行,如果不用此方法,我一个瞎子又怎么制服得了莲主呢,花公子你说是吧?”
花含月同样浑身一点力气也没有,眼睛瞪着百晓生,恨不得将其碎尸万段,无奈却又动弹不得。
“你这么做,就不怕日后花家和星月山庄前来寻仇么?”花含月问道。
“怕,我当然怕!而且害怕得要命!花家与星月山庄,无论哪一方我都得罪不起。但不久江湖上便会传出两位殉情的消息,无凭无据,也就无所谓了。”百晓生说完又笑了起来。
“你……”花含月花还没有说完,便再也没有了力气,趴在了桌上。
当飘絮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了床上,全身酥软,用不上劲。她望了望屋内,已不见了小楼的身影,只剩下春花娘子坐在桌旁,丑陋的脸上露出神秘的笑,显得更加狰狞恐怖。
“你别想着反抗,你已经中了‘软筋松骨散’,最好还是安心的躺着。”话刚说完,手中多了一把匕首,走到床边,匕首贴在飘絮的脸上笑道:“多好的一张脸啊,恐怕在这个世上再也找不出第二张这样的脸了,就连老身都有些舍不得了。”
“你说,为什么你生的如此美丽,而我却又老又丑?”妇人的声音突然变得怨毒,仿佛在埋怨世事的不公。
“就算给你一幅美丽的容颜又怎样,你心如蛇蝎,同样也是丑陋的。”飘絮嘲笑道。
“随你怎么说,等我将你这张脸移植在我脸上时,再加上驻颜之术,哈哈……江湖第一美人便是我了。”春花娘子拿开匕首大笑道。
“你以为我会给你么?”飘絮也冷声笑道。
春花娘子冷哼一声,举起匕首向飘絮脸上划去,却在半空中停了下来,眼神里充满怒火,说道:“你最好想清楚,现在我还没准备好,你还有时间,不然到时候也让你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说完收回匕首便准备离去。
“站住!”飘絮叫住了春花娘子,盯着她问道:“小楼呢,你把他怎么样了?”
春花娘子一听大笑道:“你放心,你那位情人如此英俊,我又怎么忍心伤害他,我当然要留着他伺候我了。”说完,便笑着走了出去。
飘絮舒了一口气,不知为何,她竟然也担心起小楼来。这段时间,小楼一直陪伴在她左右,她已经习惯了有他在身边的生活,从始至终,她都是一个人孤独的生活着,她总是无情的拒人于千里之外,把自己一个人独立起来,欢乐喜悦一个人独享,悲伤愁苦也一个人承受。十年沉睡,醒来身边却多了一个人,同样,她拒绝他对她好,但他却忍让义无反顾地跟着她。她告诉自己,她只是为了完成一个师命而已。等着一切结束后,他或许就会离开,最终还是自己一个人而已。现在身旁突然没了他,却有一种失落的感觉。她暗自好笑,笑自己也会牵挂起人来,从来就只有别人牵挂她,她从不会牵挂任何人,所以才会有人说她是一个冷美人。但谁又知道她这么做也是为了不要伤害到别人。既然给不了什么,那么一开始就拒绝忍心伤害自己,所以她是孤独的,因此也只好用冷漠的笑容来伪装自己,让然揣摩不透。她感觉得到,小楼的心也是孤独的,只是面对她才将冷漠收了起来,但他到底用冷漠掩盖了什么?她很想问他,但有怕触及到他的伤痛。谁说她的心是冰冷的,对有些东西她还是在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