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寻就把这些李家人让进将军司,坐定后先客气一番,天寻把话带入正题:“李牙将不知去月潭东,是跟哪家做生意?”这头头知道曾家跟郑家不和,当然不方便明说,便道:“是这样的,我奉命把货押到月潭东;至于我家公子是跟谁交易,那我就不清楚了。”
天寻一笑:“李牙将,既然你不愿意说,我也不能强问。不过,我奉劝你一句话,请你转告你家公子。”“不知是什么话?”“咱们幽冥森林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谁家打个喷嚏,四邻都听得见。想要隐瞒自己做了什么事,那不过是自欺欺人,纸是包不住火的。要是引起周围四邻的公愤,后果不堪设想!”
这头头也是行走江湖的,一听就明白了,天寻是针对他们李家说的这话。他一名牙将哪里知道外面的世界有多大,仗着李家、郑家的势力,也加上年轻气盛,把脖子一横:“曾公子,您这话是说给谁听呢?我们李家做了什么事引起了四邻的公愤,您给我解释解释!”
天寻旁边曾全腾地站起来,黑着脸喝道:“你他妈这是跟谁说话呢?我家公子说错什么了?说你们做坏事,就是做了坏事!没有把握,我们也不敢放空炮!再说了,咱们两家是紧挨的着邻居,你家的公子我们尊重;我家的公子,你们也得尊重!难道你在家跟李公子说话,就用这种口气吗?来人!给我掌嘴!”
曾全话音刚落,就从外面闯进十几个年轻士兵,不容分说,把李牙将的脖子、头发揪个结结实实;又有人拿着行刑用的大长竹板子过来了,架子都拉好了,只等着天寻一声令下,把这李牙将打个口肿牙脱!
李牙将吓得都没脉了,赶紧口中叫道:“饶命!饶命……曾公子,我错了,请您高抬贵手放过我吧!”坐上天寻往下看了看,见李牙将声泪俱下,是真的害怕了,这才缓缓说道:“曾全,看他挺可怜的,放了他吧!”曾全心里虽然不痛快,不过做将官的得听命令,把手一摆,那些抓着李牙将的士兵都下去了。李牙将谢恩就要告辞离开。
杜帆船一看,伸手把他拦下了:“等等,我不是曾家的人,也用不着听曾公子的命令!刚才你是不是把我兄弟打了一顿,想这么走?没那么便宜!这笔账,你先给我算清楚再走!”李牙将欺负对方个头小,就想一把将他推开。哪知道李牙将刚要伸手,被旁边张宗强看见了;张宗强火暴脾气,蹦过来左右开弓,就是两个嘴巴。
把李牙将揍了一个趔趄,捂着脸带哭腔问道:“你怎么打人?”“打人有什么?你再敢在这里耍横的,我打死你!”张宗强一手揪住李牙将的后衣领,把他拎到小七面前,“给我兄弟认错,直到他满意为止!否则——你可小心你的脖子!我一使劲给你拧成两段!”
李牙将的气焰再大,也架不住这两个人吓唬,当时两腿一软,给小七跪下磕头:“小爷饶命!小爷饶命!我知错了,我知错了!”小七低头看了看,坏水又冒上来了,他沉声问:“李将军,你可知道错在何处?”大家听他问的这句话,都不敢笑,什么时候小七像县太爷似的,学会审犯人了?
李牙将赶紧磕头:“小人知罪!小人冒犯了阁下,还请您高抬贵手,放过我吧!”小七点点头:“放过你也不难,不过破财免灾而已。这样吧,刚才你们打我一下,给我赔偿一个金币作为医药费。你看答不答应?答应就好说了,不答应我把你送给我那些哥哥们,让他们处置你!”小七指着杜帆船等人,这李牙将吓得如坐针毡,小七说什么他都应着:“我答应,不知赔给您多少?”
小七一笑:“刚才我可数着呢,你们五个人,一共打了我75下;看在你给我磕头请罪的份上,我把零头划去,算是给你打个折扣——70个金币,少一个铜板你也别想出曾家!”李牙将愁眉苦脸地把那些手下都集合起来;大家新发的兵饷,一共才凑了价值3个金币的零钱。小七掂掂手上这些钱:“少点……这样吧,把你们身上带的私人物品,全部给我留下!衣服、武器我全要了!”
这话一出口,把五个人听得愣了一下,都苦着脸求情:“好汉爷爷,您就可怜我们这些当兵人的难处吧!我们也都是要脸面的人,您把我们的衣服都要了,我们还有脸回家吗?”小七嘿嘿直笑:“你们要脸面,我就不要脸面吗?你们当众把我打得那么惨,难道还想这么轻易回家吗?”
旁边几个曾家士兵一咋呼,五个人看了看天寻没表态,最后一横心,把身上背的包袱、跨的佩剑、穿的衣服一应全解下来,堆在大厅里。大厅里这些曾家士兵没看过这样的热闹事,都在交头接耳、窃笑不已。等脱到内衣,这些人实在不肯再脱了,冲着小七一作辑:“好汉,杀人不过头点地。您要是还不满意,也甭羞辱我们了,干脆给我们个痛快,把我们杀了得了。”
小七一看差不多了,叹了口气:“好吧,谁让我这人心慈面软呢?就这么着吧,来几个人帮我把这战利品搬下去。”旁边过来几个人,把地下的破东烂西收拾成几个包;大家搬着这些包跟小七出去了。这些东西当然没人要,都扔在军营外的山沟里去了。
天寻看着这些身穿内衣、扭扭捏捏的李家男人,也不敢笑,在坐上又说:“李牙将,虽然我放你走,但是你的货物,我可不能放过——一切事情,得你家公子李兵用来交涉才行。”转头又吩咐一个负责出纳的师爷:“去把李家的货物按货单查点清楚收下,等李公子来了,一并交给他!”
这五个李家人一看天寻不讲一点情面,只得等着曾家把货物收了,东西登记,这才灰头土脸地回了李家。
李家在曾家正北,只有10万多人口,比不得大家族,但也是小有名气。李牙将当天傍晚回到李家,向李族长报告被曾家拦截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