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门派
吕宋烟2015-10-25 03:064,602

  天干地支,六气归一,阴,阳,风,雨,明,晦,各养自然。大道五行,相生相克,金,木,水,火,土,各归其位。古有圣人,画先天八卦,以定天下,乾阳坤阴,乾坤阴阳,道者化归,天地之始。

  话说东方仙道,半剑一门,仗剑天下,匡扶正道,当真是仙道巨门。其中一门五院,天剑院,乾阳院,墨剑院,太阴院,残院,各归其位,各司其职。其中又以天剑为长,乃是一派重心。半剑门立于极东大湖之中的仙山上,山下有高过万丈的山崖,云层环绕山顶三层。其中又九万九千阶,凡人要登其上,却是难上加难。

  叶明自己也不知昏了多久,但听见耳旁有人“叶明,叶明```````”的呼,像是一个清秀的脸庞,但是却极为模糊,还没看清,眼前又是一黑,便又昏了过去。

  黑暗中,仿佛天地间就只有他一人,那炙热如火一般,烈焰焚尽了天地,如同亘古火神降世。

  往往间,一种源于心底的魔气,满目的红,立时便化作了鲜血淋漓,生生白骨,也灭不了这一丁点的怒火。

  漆黑的魔影,仿佛是来自天地初始才有的那丝戾气,要灭了这世界,与他一同下了地狱,再把地狱也给焚灭了才甘心。

  轰然间,这鲜血淋漓的焚天烈焰中,有一丝清明,淡淡的碧绿颜色,却带这无尽的平和与慈爱,化解了这火。一点一点的点亮这世间的烈焰,不让它再那么烧下去。

  叶明这一昏,又是不知道过了多久,但是那梦,恍若真实再现,还历历在目。

  噩梦成真!

  他缓缓的睁开眼睛,有一丝的不适,淡淡的光线打在眼上,也有点不舒服。这房间空荡荡的,漂浮这不知名的清香气息,似乎没有人。轻轻的坐起,头上还隐含这一丝的痛感,揩了揩头上的细汗,正欲下床去,却听“吱呀”的一声,门却开了。

  迎面进来的是一个道童,一袭道袍穿在身上,倒还真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模样。那道童一进门,便看见叶明坐在床上,兀自进来,“你刚醒了吗?太好了,师叔们可都等了你三天了呢?”童声中还带了几分稚气,竟是比之叶明还小。

  叶明本就年少,何况这道童年纪幼小,不知为何,与他竟有了几分亲切,何况看那模样,竟似乎见过一面,却又不清楚。叶明却是不知,那日他倒在上山的台阶上,不多时便被人救起,带上山来,当时莫闻也在,说明了情况,才在这半剑门中照料,而照顾他的,正是这个道童,那日他悠悠昏醒,迷茫间自是撇过这道童一眼,却是没看真实。

  那道童近了身前,这才看见他手中还带着脸盆等用具,正放在他的床前,想来这几日该是都由他帮衬着把这些事做了,这下看他醒了,才放到床前,让他自己动手。叶明但感这孩童亲切,沾了沾水,将脸上搽干净,口中感激到:“谢谢你!这几日麻烦了!”

  那道童本是孩子心境,那有其他的想法,自是干脆的道:“嘻嘻,没事,师叔们叫我来照顾你,而且大师兄说了,要我好好的照顾,所以这些都是我该做的,你别在意!”说时见叶明已经梳洗完毕,才又近身,端起那些器具,口中轻轻的道:“你睡了几天了,虽然掌门师叔给了‘辟谷丹’,但是也就是稍稍一用,想你也该饿了,跟我一起去吃点东西吧?”说时,人就欲转身向外面去,不过想了想,又道:“你能走么?”

  “恩!哦!能的!”叶明还在想这道童说自己睡了三日,刚想人怎能三日不进食,这道童一说‘辟谷丹’时,心中又是一惊,他在那些稀奇古怪的书当中当然见过这丹药的名字,但是大多书写夸张,不可尽信,却不想世间还真有此物,但是转念一想,如同上天入地之事都有,这又如何奇异,也就释然了。当的道童一问,才感觉腹中确实有些空荡荡的,大有饥饿之感,又绝书中所说“凡食‘辟谷丹’者当可数月不食”之类该是虚言了。

  “哦,那好吧,你跟着我!”这道童听见他回,也不多想,说了句,等到叶明起了身下床,才兀自向门外走去。

  那道童在前面引路,叶明自是跟在身后,走出了门,有一个小小的庭院,四四方方的,对角各处还各有一道门房,想是其他的房间,而这庭院,倒是四合院的建筑模样。庭院中方置着几株植株,却是低矮的松木,还有几株不知名的花草,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出门的左边是一条走廊,跟着便是往外面去了。走了几丈的距离,便是到了大门口,往外则是一色的青砖铺的小道。走廊的两边,一边是墙面窗户,另一边则是低低的围栏和建起的长凳,每个一丈许,便有一根漆红的长柱。门口四五尺的地方,有三阶台阶,通向庭院的正中,间有一方石桌,几张石凳,像是平日里坐着休息,饮茶所用。

  “这里是长门天剑院得处所,平日里弟子们无事都守在自己的屋中,参悟道法。半剑门讲求一半修心一半才是修道,这也是半字的根本。”那道童走在前面,却是莫名的来了这么一句,说时突兀的一转身,看了叶明一眼,莞尔一笑,倒似一个孩童无意间的一下而已,遂即又道:“我都知到你是叫‘叶明’的,对吗?大师兄是这么叫的!”

  “恩,是!”叶明看这孩童看自己,眼中分明有些不明的意味,吓了一跳,这又一问,才知自己仿佛是多想了。

  “啊,说来你还不知道,我叫‘玄清’,是师傅给我取的,半剑门得规矩,入门的新弟子只要拜一个师尊,亲自教授了本门的道法,才算是本门中人,那时就要自己修炼参悟,师傅却是很少过问的。这些也都是祖师传下来的,说是‘师尊只在尊,领道入门,切记只为门下弟子修心,切忌过问修道,每人皆有自己的道,自需参悟!’这样才有了这么的规矩!”道童说着,又转身继续往前走,到了转角去,就转身进去了一间房门,还听见他说“我是被袁青师尊带进来的,自然就拜在他的门下!你若是在大师兄门下,就该是与我一起都是天剑院的人了!”

  随着说话间,不知觉得已经到了一处,却是放置着一张长桌,四方摆着几张板凳。玄清进了门,说了声‘你等一下’就自己向后面去了。叶明待了一会,玄清便是从后面又出来,手中却带着一碗白饭,几碟青菜,轻声道:“你先吃,我去禀报师叔你醒了!”说罢,就自己出门去了。

  叶明吃过饭,那玄清还未有归来,自己便出了这饭堂,又回到院里。在院中中静坐着,看着这些花,竟是无言无声的一阵枯涩。转眼便是几年,突逢大变过了这么许久,这下静静的呆着,往事竟是不住的涌上心头,历历在目,登时间黯然神伤。

  “叶明,叶明```````你在这儿啊,师叔们在大殿,正好你醒了,想要见见你,跟我去吧!”叶明正出神,却听见一声呼,随即便是连声到,定睛一看,却是玄清不知何时归来的,正从门外来,张口呼着他。

  收了心神,叶明也知道多想终究无意,淡然起身,轻轻的道:“那就麻烦```````”叶明想了想,这玄清叫莫闻师兄,若是自己摆在莫闻下,他就该是师叔,但这下又实在叫不出,只愣了愣,没有说完。

  玄清自小在半剑门修道,自是心清如若明镜,叶明这下尴尬他当然知道是何,当下也不在意,自是点了点头,道:“你跟我来吧!”

  跟着玄清出了四合院,外面是一色的青砖铺就的小道,直通向前面去,两边不隔多远,又有一间庭院,却是跟这间一模一样,向来天剑院得弟子,都是居住在此。而各个庭院间,小道的两旁,则是一些小树,或是花草,倒不妨碍人走路。

  这般走了许久,看了不下数百间这样的庭院,可见半剑一门,天下正道巨擘,果不是虚言,人气竟是这般鼎盛。

  又过了许久,才隐约在树丛间见了一座宏伟的大殿,赫然伫立在这极东仙山顶穹之上,四周云雾在脚下,恍若天宫一般无二。叶明跟在玄清身后,心中只是感叹仙家气派,果然不凡,就是那些山野怪书也是绝难书其一二。

  转过了一道碧绿的小道,却看见的一道走廊,直通到前面的大殿去,原来两人竟是从这宏伟大殿的后面来的。到了正面,却一面大门,门扉打开,走到了下面,才看见门上有一金色匾额,上面书着“太极殿”三字。往里面,一道祥光灌注当中,照了通明。大殿之上,立着一块漆黑如墨的石碑,上面不知书刻着奇异的篇幅,只认得当中一个大大的“道”字。再看底座上,也是雕刻着不知名得花纹,倒像是某种东西被压在下面一般,叶明却不知为何,第一眼看,就觉着眼熟,似乎是在何处见过,却又几步清明了,当下便只以为是自己的幻觉了。

  在这石碑的后面,又立着一面塑像,乃是一个仙风道骨的道人,端坐其上,自有一番气度,那番睥睨天下的气势,竟是若同在生,当真吓了叶明一跳,却是半剑的开派祖师,半末真人!

  而在这石碑前,大殿之上,站立着一人,一身白衣,傲立在此,正是莫闻。其上,又放置着五把古松檀木椅,左右两张,当中又一张,上边坐着五人,男女道俗不一,却是自叶明进门以来,皆是不住看了他一眼。

  叶明进门,见莫闻站在当中,只是堂上坐着五人,气度皆是不凡,有仗兵器,皆是长剑。其中当中一人,乃是一中年道士模样,一身紫黑色的道袍,双目仅是看了他一眼,但觉脑中一震,却是犹如晴天霹雳。此人当是半剑门掌门,威名赫赫的天剑子——清虚真人!

  叶明年幼博读,志怪奇异妄见非少,但是这椅上五人,在他看来当真是当世神仙一流的人物。但见了莫闻立在堂下,自己便上前几步,与莫闻并肩于前,对着当中的清虚真人略一躬身,道:“仙翁福寿,我虽年小,但随莫师兄到此,实在不知往后如何,斗胆望仙翁收留!”

  堂上之人那一个不是当世一等一的人物,但是这叶明见了,却是不惊不惧,不卑不亢,条理间井然有序,还自有一份气节,如何让几人不惊,当下又是多看了一眼。

  清虚真人坐在当中,心中也是一叹,面上却是微微一笑,淡然道:“我倒不是什么仙翁,不过既然来了我半剑门,自是不会置之不理,但是,我还有几个问题问与你,切记思量思量!”

  叶明心中疑问,但是嘴上还是诚恳的道:“知无不言!”

  清虚真人略一点头,道:“不知你原居何处?”

  叶明愣了愣,也不知这人问他家住为何,但还是老实答道:“我家世居北方,以猎为生!”

  清虚真人略作沉吟,遂即又道:“可还记得三年之前,倒地是为何事?为何有那般?你又为何在那里?”

  清虚真人这一叠声问话,登的是突兀无比,饶是叶明才思敏捷,也是一下不知从何说起,直呆愣了片刻,到莫闻轻咳一声,才猛然回过神来,却还是不知作何说起,只得轻声语了一句:“我,不知道!”

  清虚真人闻言,眉头微皱,沉吟片刻,才道:“也就是说,当日之事,你是一无所知?”

  叶明想了想,终究还是不知从何说起,只得道:“是!”

  堂中人因为叶明这一声肯定,皆是沉默了起来。未几,清虚真人微叹一口气,正欲说,叶明却是猛然想到什么,轻呼了句“但是”。堂上几人立时动容,不再说话,静静的等着叶明。

  这般寂静,压抑的气氛倒让叶明有些不适,不过还是略一躬身,对着当中的清虚真人道:“当日我还记的,是与家父一同进山,后来```````后来````````”一时想到苦处,叶明才觉若不是自己贪功,或许就不会有如此多事,父亲也就不会如今下落不明,当下心中一苦,毕竟年纪尚小,竟是语之不出。

  倒是清虚真人不在意,当先摆了摆手,道:“不妨紧,你想清楚了在说,可让玄清带你回去休息,毕竟你才刚刚醒来,身体还有些不适。”说罢,正欲呼进那小道童玄清,叶明却是轻一抬头,擦了眼角的泪,道:“多谢仙翁,不碍事!”

  说罢,站直了身子,道:“那日我与家父进山,本来不打算深入山里,就在外面猎些小物便可归家,但是那天不知为何,平日里极其丰富的野物,却是一下都消失无影。家父念及我年幼,本不打算再进山,不过终究还是进了。但是即使是到了平日里打猎根本到不了的深处,还是一无所获!”

  说到此处时,堂上中人皆是一惊,恐怕此事缘由,就是来自于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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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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