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概当以慷,忧思难忘。何以解忧?唯有杜康。(《短歌行》曹*)
东方的太阳,总是要比天下任何一个地方都来的要早。一片火红的朝霞,炽热的烤灼这大地。
庭院中,叶明三人横七竖八的躺在其间,殊不知朝阳已至,还在呼呼大睡,地上还倒着一罐颇大的罐子,透着浓烈的酒香。
叶明徐徐醒来,缓缓的睁开眼,适应清晨的柔和光线。昨夜之事,恍在心间,不觉一暖,兀自的微笑。转眼看,柳秋水两人还躺在地上,淡淡的阳光照在脸上,恬淡的快乐。
将两人各自抬回房中,叶明才舒了一口气,本是想在‘用膳厅’吃完早饭,可惜他倒是忘了,这地方是谁人做饭的。而他恰好自小便不会做这些,想来其父还真是父兼母职了许多年。
呆呆的看着这偌大的‘用膳厅’,终究还是叹一口气,无奈的离去。出了庭院,叶明径直便引路向了外去。昨日倒是那位余云师兄说过有事皆可找他,而他还正有事。
莫闻叫他拜师于李墨李师叔门下,但他如何知道这李师叔在何处。于是,便只有找人问问了,好在余云昨日是告诉了他住所的。费了些力气,叶明终究还是找到了余云的住所。
余云所在也是那种四合院,不过院中人却是比叶明那间多出了许多。光是叶明在门外,便已经见了数人。在门外呆了片刻,余云才急匆匆的出来。远远的见了叶明,便呼了声:“叶师弟,是你啊!”
说话间,就已经近了,到了身前,叶明略一稽首,道:“余师兄。”
余云点点头道:“叶师弟不知找我何事?”
叶明正色道:“前日莫师兄叫我来此,说是去找一位师叔,拜在他的门下。但是,这位师叔是住在何处却未有告知。想来余师兄也许知道,所以才前来!”
余云略作沉吟,旋即道:“不知莫师兄说的是找哪位师叔?”
叶明闻言,脸上一喜,道:“莫师兄所说,乃是一位名叫‘李墨’的师叔,却不知余师兄是否知道?”
余云闻言,眉头一皱,思索良久,才道:“叶师弟确定莫师兄所说的是‘李墨’李师叔?”
叶明闻言,但想余云此言,莫不是其中有何变故,思索片刻,最终还是以为莫闻不会作何不妥之事。而当时莫闻从殿里出来时,确实在途中告诉他的是乾阳院,李墨,李师叔无他。这时余云一问,虽然心中疑惑,但是还是肯定的道:“确是‘李墨’师叔无他!”
“恩!”沉吟片刻,余云面上略有疑色,随即道:“按理说莫师兄该不会说错,而师弟又确实,但是恕师兄少见,确实没有听过乾阳院有一位‘李墨’师叔!”
叶明闻言,不由一怔,呆呆的站着,脸上布满疑惑。按理说他确实没有听错,余云也没有必要欺他,但是又确实说没有听闻过,便觉得这其中有些蹊跷了。余云见叶明面有苦色,打了个哈哈,笑道:“别担心,叶师弟,可能是师兄没听过,但不代表没有,这半剑门规矩,各门人自行修炼,有不认识的很正常。今日看来也晚了,叶师弟回去还要些时间,不如先在这儿吃过饭,明日师弟再来,师兄带你去找另一位师叔,看看知不知道这‘李墨’师叔!”
“恩,那就多谢余师兄了!”最终叶明还是无有他法,只得应了一声。
余云见叶明正了神,也就不再说,带着叶明进了门去。
••••••••••••••••••••第二日,叶明依照余云之言,又到此处,由余云带着他,御剑去了一处。平日叶明看余云,却不知他修为竟是如此深厚,御剑飞行,片刻间便到了。只见他停在了山中一道平坦的地方,四周皆是草木,只有正中,立着一间小茅屋。
余云到了茅屋前,对着茅屋略一稽首,恭声道:“张师叔,弟子余云求见!”
山上寒风一吹,叶明不由一颤,余云看了,却是笑笑,轻声道:“叶师弟,莫要着急,这张师叔是门中有名的人,一身修为神鬼莫测,不过就是脾气有点怪,待会儿说话小心些就是!”
叶明抬头看了一眼,随即道:“恩,知道了,多谢余师兄!”
余云闻言,点点头,随即猛的回过头,略作躬身,道:“师叔!少见了!”
叶明正待疑惑,却是见不知何时,这茅屋前已经多出了一个农夫模样的中年汉子。此人这时正当自顾自的理着房前的工具,看来正是一些农家用具。叶明定睛看,却是无论如何也看不清这人,正是心中大感惊异。
这汉子听了余云的话,也不回头,仿佛没有听见一般,还是自己忙自己的。收拾了会儿,像是收好了,竟然自己转身进门去了。这时余云回头看了一眼叶明,却见他面不改色,直直的站立着,心中不由一叹:可造之材!
却说那农家汉子进了门,片刻,终究还是听见从门里传来一声,:“余家小子,有事就说吧!”
这时余云才抬头,看了一眼屋舍,道:“张师叔,这位是叶师弟````````````````”
哪知话还未完,却听见门中不耐烦的声音,道:“我管他什么叶师弟,李师弟的,有事说,没事,滚!”
话落,余云回过头,看了一眼叶明,略作苦笑,叶明却不在意。片刻,余云才继续道:“此次前来,是想求教师叔一个人的!”
“哦!找谁啊?”这时房中的声音才略微缓和,淡淡的道。
余云闻言,又道:“乾阳院,‘李墨’,李师叔!”
谁知那房中人闻言,竟是突兀的大喝一声:“谁?你说谁?哼!不知道,好了,滚吧!”
言罢,一阵狂风突兀的吹来,只将四周的草都吹的死死的趴在地上。余云却是右手一招,一阵寒芒闪过,面前多出了一道青芒,才将这股怪风挡住。却见他面带急色,回头道:“叶师弟,你先下去,待会儿我再来找你!”
话音刚落,却听见一声更大的怒声:“怎么还不滚!”
旋即又是一股更大的狂风吹来,余云也来不及说话,用手一推,叶明便感觉一股柔和的大力,将自己推了出去。余云却是猛的一沉,剑诀引动,生生将这狂风拦了下来。叶明只看见一道青色的身影,旋即便被吹远了。
叶明刚一退出去,余云右手一招,一柄仙剑引出,自带着他向后退去。远了,才听见茅屋中淡淡的怒喝了声:“滚!”
叶明再见到余云时,其身上有些凌乱,不过好在没有受伤。他正感歉意,却是听见余云苦笑了声,道:“呵呵,让师弟失望了,这个张师叔为人古怪,喜怒无常,也不知怎么今天就火了!”
略一躬身,叶明满含歉意的道:“让余师兄费心了,实在不好意思!”
余云却是略一摇头,道:“叶师弟这么说,倒是让师兄我难堪了,事儿没办好,还差点让师弟受损,却是师兄的不是啊!”
叶明还欲再说,余云只是一招手,抢先了他一步,祭起玄剑,当先跃了上去。回过头来,道:“来吧,叶师弟,莫要再多想了。我念莫师兄该不会无缘无故,如此定有玄机,你也尽力了,结果嘛,既然莫师兄当着诸多师长说了,我想那位李师叔应该会来找你的!”
“但愿如余师兄所说!”叶明叹一声,他也非拖泥带水之人,当下跃上玄剑。余云见了,只微微一笑,御动仙剑化作一道青光便是腾空而去。
•••••••••再说叶明自那日别了余云,又是三日过去,还是了无音信,心中不免开始有些慌了。好在苏清风虽然平日里嬉笑,但是这几天见叶明担心,也就多劝他几句。最后实在没法,就偷偷传了几句剑诀与叶明。虽说有些不合门规,但这些东西早晚都是要学的,苏清风也不在意,反正到时候那个所谓的师叔也得教,还不如现在用来定一定叶明的心神。
今日一早醒来,叶明独自在院中徘徊,正是心中郁闷。今日柳秋水与苏清风也怪,早早的便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偌大的院子就只有他一人,来了这些许日子,今日还是第一次觉着这院中有些寂静空旷。
他却不知,半剑门其他院子皆是七八位居住在一起,少的也有六七人,平日里才好交换修道经验,也可自行演练。但柳秋水两人在半剑门少说也有数年,却是一直只有两人而已,如此,平日里苏清风嬉戏打闹倒不觉着,一旦没了声响,就真是有些孤寂的味道了。
青石铺就的小道外,不知何时多出了一个粗布衣服的中年汉子,漫步而来。抬眼看了看房门,‘嘿嘿’一笑,从腰间取出一把灰褐色的葫芦,仰头便倒。叶明没奈何,今日是无怒如何也要找到那位传说中的李师叔。
才出门,就看见此人站在路口,似笑非笑的看着房内。心中一凛,又念及半剑门人多深居简出,虽不知是何人,但也不好怠慢。何况见他站那儿,神色自然,虽然着一身粗布衣服,但人气息不吐不漏,定时修为不凡,则因是门中前辈。
想到此许多,才快步向向前,略微颔首道:“不知这位师叔有何事?”
“师叔?哈哈!好。”那人突兀的一笑,随即盯着叶明看,待到似将他看了个清楚,才又道:“找人!”
叶明敬他应是门中长辈,半剑门规矩不多,但却是极为讲求尊师重道。所以此时也不好随意起身,但适才那人盯着看又实在不舒坦,这时见说话,瞬时如释重负,口中赶忙问道:“不知师叔是找哪位师兄的?”其实叶明也不过是刚来此处,就是实在是寻人,那人也绝对是比他更清楚的。
不过那人又道:“找你!”
一石激起千层浪,叶明闻言却是一惊,心中念及:此人行为诡怪,又无拘束,此时话中之意竟是到此寻自己的,莫非是!他才思敏捷,心中一想,便以猜了个七八分,当下口中便小心问到:“李、、、师尊!弟子叶明见过师尊!”
那人见他回话,口中傲道:“笨是笨了点,不过能想到,也算行了!”叶明心中暗呼一声:果然!却不再说话。
其实李墨受莫闻所托,莫闻言及次子才思敏捷,不若常人。先前见了,心中已是有些喜欢,这下更见了天资聪颖,就更惊且喜了。此时算是师徒首次见面,叶明也不好随意说话,静听李墨片刻才又言到:“小子,这几日可有偷懒,疏于休息啊?”
言下之意,竟有几分鞭策。但叶明今日才见了这位神秘的师傅,半剑门法诀尚且不会,又何来勤于修炼一说,当下就有几分呐呐。未几,李墨见他只低头不语,又道:“算了,懒点就懒点吧,但以后却是不许了。记着,明日一人上青松崖来!”
这话中意思,倒好像是嫌了这徒弟有些懒惰,却忘了他这师傅还从未教授过任何法诀,又如何练?不过他话说了,叶明也只得应允。李墨待他答了话,才满意的“恩”了一声,就自己转身走了。
他又是不传与叶明法诀!
叶明见他离去,张张嘴,刚想说话,却没发觉,人已经去了十数丈远,在下一刻,已是去了几十丈,转过一道小道,便没了身影,只留下那处碧绿!这便是他见了半剑门师父的第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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