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生于峭壁底下,也不知通向哪里。那老者兀自转过头来,道:“你们跟我进去,切记不要乱走,这山洞里岔路多,我带你们到‘试剑石’前。”言罢,老者当先一人进了,去,后面的一众弟子紧跟而上。
进去山洞中没有一丝的光线,道路也是曲折无比。叶明走在前面,却听见苏清风在后面道:“你看这老家伙带着我们是想往哪儿去?这洞黑漆漆的,不会有什么妖怪在吧?”
柳秋水还在他的后面,听见他的话,不由冷哼一声,淡然道:“聒噪!”苏清风被他说的,一时无语,只是这黑暗中,却不知道他是否也有脸红。
叶明听见他两人闹,也转过头来,道:“西风你别瞎说,这古洞我看来倒是一处奇异的地方!”
苏清风不以为意的道:“你怎么知道奇异了?这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还不准用道法照个光,也不知是怎么想的!”
叶明不理他,接着道:“我们走了这么许久,虽然不知这洞还有多长,但是从刚才以来,渐渐的感觉到了一股凉凉的湿气,我想可能我们是再向湖中走了。”
黑暗中道路狭小,分布清楚方向,不过一众人一直以来却是往前走的无错。苏清风不知叶明是何意,却问道:“你这话什么意思?向湖中走又怎样?”
柳秋水是向来少言语,不过每句话都是说到紧要处,此时听完叶明的话,淡然道:“你是说,我们走过了弯道?但是从进来,已经走了这么久,却是没有转过弯没错!”
叶明道:“没错,所以我说奇异便在此处。我用手摸过两旁的石壁,都是花岗岩没错,其中好像刻有一些花纹。我想多半这里有让人迷失的阵法,还记得进来时老者说的‘不要乱走,这山洞里岔路多’吗?我想大概是说这里有护洞得阵法才是。”
顿了顿,叶明又道:“而且我们走了这么久,洞中还是黑暗不说,光是这花岗石,就像是一整块的被挖出了了这没一个山洞,连一点土都没有,却是有一些怪了。”
苏清风这时像才是听懂了叶明的话,也道:“那我们到湖底干什么?”
叶明道:“我想若是我猜的不错的话,这‘试剑石’应该就在这湖底,而‘祭剑池’却不是上面的大湖,应该也是在这湖水的地下才对!”
三人说话间,又是走了许多长的距离。周围的湿气却是越来越重,凛然感觉就想置身于雾泽之中一般。两旁的石壁依旧是暗暗的花岗岩,不过两旁却突兀的多出了一些深邃的黑暗。暗中观察来,恐怕这些才是真正洞得岔路,只是不知道这些路里面是什么。
走了一会,那老者突然停住,黑暗中也看不见他有无转过头来,只听见他的声音,道:“好了,到了!”
一众人才停下来,周围依旧是黑暗的,正待迷茫的时候,突然却见了一阵淡淡的青光泛起。
众人心里一惊,在黑暗中走得久了,此时突然多出一些光来,下意思的便是将眼睛闭上。待到适应了这些光,才缓缓的将眼睛睁开。只是这一睁开,便在也不能将眼睛闭上了。
只见黑暗中已经布满的淡淡的青光,在众人面的前,却是一处巨大的空间。那处淡淡的荧光,却是一块巨大的石头发出来的。但这惊讶却是并非完全来自于这巨石,而是在于这巨大的空间之中。
众人在黑暗中走了许久,此时停下到了目的地。举目望去,这处空间竟然高达百余丈高,四周两处尽是黑暗。那巨石发出的淡淡荧光到了黑暗的深处,也就融合进了黑暗中,让人看不见后面。这莹莹的光芒,竟然无法照亮这空间的后面半分。
光看这空间的前面,到处怪石林立。那处钟乳石一般的东西,从穹顶上吊下来。竟然看去有数十丈长,不知已经长的近千万年才能长成这般光景。而显然这一般无二的钟乳石洞中不知还有多少。借着淡淡的荧光,这些钟乳石散发的缤纷色彩,如梦似幻,恍如仙境,竟然让这么多人看的呆了。
像是故意让他们看了个饱,那老者才开口轻轻的咳了一声,道:“好了,前面就是‘试剑石’,你们去围着石头坐好!”说罢,便指示众人向那石头走去。
适才离得远,叶明倒是没有看清楚这巨石,待到此时走近了,却看见这石头上还可有几个字。只见这字看着像字,却不明写的是什么。龙飞凤舞的苍劲有力,看着竟然有呼之欲出的气势。叶明只消看了片刻,眼目竟然被它深深的吸引了进去,眼前幻想蔓生,不可自拔。
正当他陷入幻境中时,忽而感觉胸口一阵冰凉的气息传来。猛的一阵清醒过来,一想到刚才,却是冰凉到了脚底,好一阵后怕。转过头来,却见了苏清风与柳秋水似乎也看见了这上面的字,正要去看。他刚才陷入当中,不过片刻时间,此时见两人也要看,当下便不管其他,大声的呼喊阻止到:“小心,别看他!”
这黑暗中极其安静,叶明这一吼,一众人皆是听得明明白白。立马便是都转过头来,将他看住,柳秋水两人也是一脸茫然的看着他,眼目中的意思明显的是询问与他。不过还没待他解释,那老者已然开口,道:“你们自己走近这‘试剑石’,但是切记不可开眼看。就远远看好路,闭上眼睛走过去,待到手可以触摸了石头,在盘腿坐下,将真元法诀运到手上,传入‘试剑石’即可。”
老者说到此处,略有深意的看了叶明一眼,又道:“切记平心静气,到时会有幻境,只消从幻境中走出来便算是过关!记住不要强行冲破,以免伤了自己,再误伤了旁边的同门师弟。”说完,便不再管众人,只是自己走到一旁,不知何时多出一张椅子,泰然的坐下,闭目养神起来。
那些弟子听完老者的话,便都各自寻了一处较远的地方,看好了,就闭眼,径直走过去。柳秋水两人靠近叶明,便听见苏清风道:“小叶子,刚才吼什么?”此时柳秋水也在一旁,同样用询问的眼神看着他。
叶明脸色一正,道:“这石头有些怪异,看一眼也会堕入幻境之中。我刚才就是差点陷入里面出不来了,一回过神来,就看见你们两个人也要去看那上面得字,一时忍不住就喊了出来。”
柳秋水眉头一皱,道:“这字确实有玄机,我只撇了一眼,就感觉心神一震。”
苏清风倒不以为意,微微一笑,道:“嘿嘿,哪儿有说得那么玄,把眼睛闭上就好了嘛!看我,先去了!”说罢,便将眼睛闭上,当先一步迈了出去。
叶明看了他一眼,对这柳秋水道:“你小心一点!”说罢,也闭上眼睛,走了过去。柳秋水一点头,跟着两人一旁,也走了过去。
凛然,此处又归于了寂静,只有那巨大的‘试剑石’发出淡淡的荧光,照耀着这偌大的空间,隐隐看着竟然有些可怖。那老者待众人都做好,突兀的睁开眼,却是看了叶明三人坐的地方一眼,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才又将眼睛闭上,养神去了。
叶明接触到了那块巨石,入手冰凉如水,直透心底。猛然运气真法,顺着手臂输入巨石上。头上忽然感觉一沉,凛然一股混热的气息全来,冷热交叉间眼前猛然一亮。叶明心中一惊,忽而,眼前的场景,竟然有些让他想哭出来。
那一瞬间,什么似乎都不再重要,他竟然忘记了,这是幻境,明知道是幻境。脑海中,一片的空白。
眼前是一处宽阔的草地,远处是悠远深林,这样的小村庄就立在森林的外面。有一家茅草屋,面对着森林,屋外还挂着弓箭等等。这是一家猎户!叶明心中苦涩,莞尔,终究还是鼓起勇气,用尽了莫大的力气,才敢走过去,要推开那家人的房门。
轻轻的,放慢了呼吸,很慢,一丝一丝的吐气。莫名的一阵紧张,微弱的山风轻轻的吹。低低的,听见了他自己的心跳,竟然是那么的急促。里面有低低的声音传来,是一个男子,似乎有些兴奋,有些开心。他听来,却是那么的难以自已。
手刚刚要接触到房门上,微微的一怕,收回了一半,“吱”那房门竟然自己开了。
“轰隆!”
天明明是晴朗的,他竟然感觉有惊雷落下,就在他的耳边,就在他的心底。
眼前的男子,三十岁上下,满脸胡渣,细细碎碎的粗犷。那张脸,带着微微的笑意。他看见,在这张脸后面,一个孩子。
“那是自己么?”
心中想,伸手,却不敢,最终,只化作了一句,“父亲!”
那一丝清朗的笑脸,高山流水,静静的都要退去。
像是一幅水中的画,被一颗小小的石块,完全破坏了它。
“轰!”
一声巨响,那副场景猛然一变,就像是开天辟地的从来一般。
眼前,换做了森林的里面。一个老道模样的人,身上像是燃烧着九天上的烈焰,要焚烧尽世间的一切。在老道的对面,有一道巨大的冰寒雾气,直直的对着老道。“丝丝丝”的声音,像是厉鬼一般,从那雾气中传出来,好不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