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一名修炼外丹的修士来说,丹方是重中之重,随后才是炼丹的丹炉,丹天等人心知获取丹方已无希望,见丹室与器殿两方纷纷传来爆炸之声,并未多加思考就朝器殿的方向快速遁去。
一路遁去,随处可见倒塌的高大树木,坑坑洼洼的地面上,丹奴的尸体或横躺,或侧仰,不时的出现在众人眼前,偶尔出现修士残破的尸身,让萧雨顿感这修道的残酷,死后竟连一葬身之处都没,只得这般暴尸荒野。
回想到方堂之行,萧雨虽无所获,却也可以说获益良多,大伯萧展的所作所为,天泽的遭遇,让他明白了防人之心不可无的道理,也感受到了修道界与世俗一样,充满了勾心斗角,尔虞我诈。
“是逍遥派的巫行雨与天道宗的何啸天,没想到他们两个老鬼会走到一块去。”萧雨等人刚到器殿,就见一群修士正猛烈的在围攻一周身散发着阵阵银光的老者。
在师父丹天的话语中,萧雨也知晓那黑发无须,白面红唇之人是逍遥派的巫行雨,而那手持一柄拂尘,白发长须之人则是天道宗的何啸天。两人被丹天叫做老鬼,显然岁数已长,可远看脸无一丝的褶皱,想必练有何种养颜的功法。
巫行雨和何啸天显然发现了丹天等人的到来,高声说道:“丹天老鬼,你准备在那看戏不成,还不快来帮忙,这家伙刚刚进阶到银尸,我们联手定能将其灭杀。”
丹天是何人,也是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笑着回道:“巫掌门,何宗主,不是我丹灵门想在这看戏,只是我们刚刚也与假丹期的尸修斗了一场,元气大伤,恐难以帮上什么。”
“丹天老鬼,我会不了解你,狗屁的元气大伤。”那何啸天手中拂尘一扫,档下银尸的手爪,继续骂道:“老鬼还不快来帮忙,灭了银尸,器殿内的灵器丹炉也有你丹灵门一份。”
见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丹天眉头一展,转身说道:“大家小心,不能力敌就退开,切勿逞能。”
随着丹灵门弟子的加入,特别是丹天、丹询、萧展三名假丹期修士,那银尸顿时落入了下风,毕竟他才刚刚进阶,金丹还未巩固。
“丹天老鬼,你丹灵门何时又多了名假丹期的修士。”丹灵门的加入,何啸天压力顿解,看了眼萧展,笑问道。
丹天又怎能不知何啸天心中的想法,微微一笑,说道:“是我爱徒的大伯,刚刚答应做了我们丹灵门的客卿长老,何老鬼你就不用多想了。”
而萧展对于突然多出的客卿长老身份,也未去多加反驳,面无表情的说道:“丹天掌门,这般下去不行,这银尸刀枪不入,普通的灵器根本破不开他的身体,还是让修为较低的弟子先行遁开,免得出现伤亡。”
“萧长老所言极是,丹灵门筑基后期以下的弟子,先行遁开。”说着,丹天转头朝巫行雨和何啸天,继续道:“两位掌门你们意下如何。”
“靠,狡猾的老鬼,你都做了还问我们干吗!”两人心中双双咒骂道,却也知这是当下最好的办法,连声吩咐下去。
见此,丹天心中一笑,转身朝萧雨说道:“萧雨,出剑。”
萧雨当然知道师父丹天口中的剑是何物,翻手间宝器人屠瞬间显现,人屠刚出现一股冲天的煞气顿时涌向银尸,在那莫名的威严之下,银尸身形一顿,也就在那转瞬即逝的时机下,何啸天手中的拂尘扫中了银尸的胸口。
在何啸天那假丹期的全力一击之下,银尸的胸口顿时塌陷进去,身体也被那拂尘上巨大的力量击飞出去。
“小鬼,你手中的剑从何而来。”何啸天看似猛烈的一击,可对于银尸来说,其实并无大碍,看也不看凹陷的胸膛,嘶哑的问向萧雨。
萧雨可没想到,眼前的银尸突然会这样问,嘴角一杨,胡诌道:“刚刚捡来的,怎么你也想去捡一把。”
“胡说八道,这把剑上还有一道极强的神识,此人应该也是尸修,而且有着金尸的修为,说出来老夫饶你不死。”
“想要我的命,那还要看你有没有那本事。”萧雨对尸修本不厌恶,可不知为何,对眼前这具银尸,有种说不出的反感。
“桀桀,老夫正愁没有一把称手的兵器,真是瞌睡就送来了枕头,那我就不客气了。”只见那银尸周身银光一闪,身形已然到了半空之中,抬起发白的双手将人屠牢牢的抓住。
“休想,人屠杀。”几年的相处,萧雨和人屠虽未人剑合一,可相互间的交流并无丁点障碍,挥手间一道灵气没入剑身。
只听“嗡”的一声作响,人屠顿时绽放出一道耀眼的血光,一丝让在场所有修士心惊的气息爆体而出。
“桀桀,没想到,你已经生出了灵智,竟然能引发剑中那金尸的气息,等擒下你抹去那人的神识,老夫定可称霸修道界。”
那银尸顾不上因人屠挣脱而划破的双掌,身形再次欺近人屠,布满银光的双掌再次朝半空中的宝剑抓去。
人屠毕竟早有灵智,虽说智力还是比较低下,可刚刚被抓后也学聪明了不少,见银尸再次扑来,化作一道红光,飞到了萧雨手中。
“靠,老子这几年可没亏待你啊,你这样不是害人吗。”话刚出口,那银尸转头又朝萧雨扑来,此刻若等萧展等人前来相救,显然已经来不及了,无奈之下,萧雨抬手就将人屠朝那银尸丢去。
正是无巧不成书,先是那银尸只求擒下宝器人屠,又加上人屠已经有了灵智,而萧展等人见萧雨有危险,纷纷使出平生所学攻向半空中的银尸。在这般巧合的情况下,银尸为了躲避萧展等人法术,被萧雨投来的人屠一剑刺中了胸口。
宝器人屠是何等的锋利,纵然银尸刀枪不入,也被一剑刺穿了胸膛,而后在人屠嗜血的脾性下,那银尸几个呼吸间就被吸成了一具人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