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周北衍拽着马上就要登船。
就在我绝望的时候,不远处忽然传来警鸣声。
“快开船!”
我看着周北衍急促的声音,顿时恍然大悟。
他刚才都是在骗我,他其实根本不知道我联系警方的事情。
赵风或许根本没有死。
我开始用力反抗他的束缚,但他将我抱的很紧,不停催促开船的男人。
一旦到了泰国,我可能就真的回不去了!
挣扎间,我摸到了他腰间的枪。
“别动!”
我将枪摸到手,抵在他胸口处。
周北衍双手高高举起,漫不经心看着我:“安安,你敢开枪吗?”
他赌我不敢开枪。
海上的风浪很大,将我的头发吹乱贴在脸颊上,我一瞬不瞬看着他,没说话。
“安安,枪不是这么拿的。”
周北衍似乎觉得我真的不敢开枪,要来拿枪,也是在这个过程。
我躲着他的动作,闭眼扣动扳机。
砰的一声。
周北衍难以置信看我一眼,胸口中弹,随后倒入深海中。
我在开船的男人要举枪的时候,率先开枪。
看着男人同样坠海,我才将枪丢下,跑到船边,驾驶着船掉头。
警察的人已经在岸边等我了。
我还有些惊魂未定,回头看了一眼深不见底的海面,和警察说了刚才的事情经过。
警察宽慰我后,就没再说话。
直到警车驶进国内,我看到汉语字,悬着的心才彻底落下,眼泪不受控的落下。
到了云南的医院,医生为我做了详细的检查,和我确定了流产手术的时间。
我只要求越快越好。
但医生说我目前的状态不算好,建议我休息几天再来做手术。
或者回京市做也一样。
我不想再给警方增添工作量,点了点头,去酒店的路上,我忐忑的问赵风的情况。
但警方也没有掌握赵风的情况,只让我先好好休息。
我回到房间,望着外面和缅北不同的繁华,心里还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警察说周北衍中枪后坠海,存活的几率很小。
可我却还是不安,我总觉得周北衍不会那样轻易的死去。
但是他中枪的画面还在反反复复停留在我的脑海里,现实告诉我,他一定会死的。
这一晚我都没有任何睡意,天刚亮我就忙着问有关于赵风的情况。
只是警方还是对赵风目前的情况一无所知。
我被警方的人安排回到了京市。
回到我家的那一刻,我觉得极其梦幻。
明明只是半年多的时间,可我却像经历了很久很久的一场大灾大难。
我站在家门口,心中有千言万语想要诉出,可我推开门,第一时间见到的却是温谦。
“安安!”
他眼眶通红,一把将我抱在怀里,演的样子就像真的喜极而泣一样。
但其实他的心里肯定是巴不得我死在缅北。
我冷笑一声,将他推开,看着他不明所以的目光,却没有立即揭穿他虚伪的面具。
“安安……”
温谦始终牵着我的手,目光没有离过我,对我关心备至。
就连我父母也感慨说他很好。
我完全对他露不出一个笑,冷冷甩开他的手。
“安安,你怎么了?”温谦面容急切,追着我问。
我没有看他一眼,也完全不想和他有任何交流。
期间我父母面对我的遭遇也是连连掉泪,我妈今晚是和我一起睡的。
听我说完经历的一切,心疼抱着我,让我忘掉一切。
那样不堪的经历,我当然会忘记。
只不过不是现在,我要让温谦先付出该有的代价!
回京市的半个月,我每天都是在爸妈身边度过的。
去医院做手术的那一天,温谦跟了上来。
他拉着我的手,情真意切地说:“安安,我不会介意你的那段经历,你把孩子做掉,我们重新开始好好生活。”
我静静看着温谦装出的深情模样,实在没忍住冷笑了声,意味深长地说:“你有什么资格说这些?”
温谦看着我皱了下眉,还是我妈出来打圆场,说我最近很敏感,让温谦别多想。
“安安,我在外面等你,别怕。”
他朝我一如既往露出温润的笑,从前我很喜欢他对我笑起来的样子,但现在只觉得恶心。
“手术室我常常进,收起你的虚伪吧。”
我没给他任何好脸色,进了手术室,躺在手术台上,我刚闭上眼睛,耳边忽然传来一道阴冷的声音:“姜意安,你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