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雀的视线直到九皇的背影消失才收了回来。
或许这就是所谓的：身在其职，谋其所务吧。
岩雀知道晓梦肯定会这么问，当然小俨也会有同样的疑惑，但她不会开口。
要是御风和清世子在的话，这样的疑问同样会在他们的心间产生。
岩雀原本以为自己这样做，其实没有什么太多的缘由，但要解释起来的话，却是相当之麻烦。
岩雀最怕麻烦了。
小俨看着岩雀那有些紧皱的眉头，知道他是嫌这事有些麻烦，不然先前他就会和九皇说了。
想到此处，她又看着晓梦那一脸的倔强，要是换做以前的话，她是不会这样做的。
小俨拉了拉晓梦的衣角，但晓梦却不理会小俨，盯着岩雀在看。
看来这几个月的时间，对她来说，必定有着很深的改变。
是啊，乱世之下，又能有多少巾帼枭雄呢？
岩雀之前在想怎么回答这个问题，脑海中却是已经将此事从头到尾的大致理了一遍，但要说出来，还让晓梦不觉得自己是在敷衍，还真有些麻烦。
“天下苍生，都是一条条命，你就眼睁睁的看着这些生命死去吗？”
晓梦不像是在询问，而至像在质问。
岩雀知道，这一切在她们看来，和自己是有着解不开的关系的，这便是因果？
既然和自己有关，那我就要担起这个责任。
这就是晓梦的意思。
岩雀觉得解释起来更麻烦了。
小俨在一旁感受很清晰，心中着急万分，却又不知道改怎么办。
而晓梦却紧抓着不放，这和她一向文静的性格有些不一样。
小俨怕两人之间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连忙说道：“你知道他这样做，自然就有着他的理由，你就不要在追问了好不好？”
晓梦看了她一眼，知道她也是好心，但心中那股怒火却无法就此熄灭，说到：“那他说出来不就好了？”
岩雀起身，看着晓梦说道：“我先前就说过，这一切或许和我有关，但绝不是我的问题。”
晓梦不由得失望的长出了一口气：
你这话和之前那些有什么区别吗？
“但你肯定不会相信，我发现的一个事实。”
晓梦听到这话，知道岩雀终于肯开口了，这便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我在遇到你们之前，去过很多地方，特别是一些特殊的地方。”
这个世界有很多“特殊”的地方，也有很多地方是修炼者也不曾到过的。更不要说凡人了。
比如：雪城以北是什么？东海之东还是海么？西荒之地以西，是传说中的，连修炼者都无法生存的恶劣之地，是真的吗…………
有太多隐藏着的秘密了。
或者也不能说是隐藏着的秘密，它就摆在那里，只是没有多少人去看过。
大陆很大，人类的活动范围只是这片大陆的一个角落而已。
听到岩雀说这话，小俨也停下了手中正在收拾的碗筷，如果那是真的话，这一切又算是什么？
她不敢相信。
但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她又无法阻拦内心的那股冲动，想知道那个答案。
“雪城，是公认的最北边，但我到过雪城之北。它是有边际的。就在雪城。”
当年岩雀跟着雪老去过很多地方，他还目睹过那边的虚空。
而后他又去过其他几个边际，也看到了或类型，或相同的场景，这更加令的他确认了自己的想法。
最终，岩雀想要离开的时候，意外的发现了这里的“圣光之力”，居然和那里的“信仰之力”是同样的灵气。
这个世界怎么会有那种灵气？！
所以他才留了下来，才会来到古城，遇到他们以及她们，还有她们。
才会到南疆之地，才会有后面的这些事。
“这个世界，是虚假的。”
一语出，众人皆惊。
虽然只有两人在听，但感觉风都在这一刻静止了。
小俨手中的碗，从手中滑落，却停在了半空中，双目中尽是复杂之色，流转万千不变。
晓梦听到这句话，脸上一阵变换不定。
忽然间，晓梦笑了笑，又似乎有些解脱，说到：“你可知道，你这话要是在外界传开了，整个世界都会觉得你疯了。”
“但我却不会。”
晓梦坐回了椅子上，嘴角微微一笑，说道：“说真的，我心底是不相信这些说法的。但你总不能就此就什么都不管吧？”
“那我们又成了什么？我们是什么？你，又是谁？”
岩雀曾作出过几种猜测，当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们会是什么反应，但都不是今天她们所表现出来的这样，小俨居然打破了一个碗。
岩雀看着两人，心底有一丝说不出的难受，拿过酒壶灌了一口，说到：“我曾听到过这样一种说法：
有个人做了一个梦，他梦到自己变成了一只蝴蝶，但醒来后却分不清，到底是他梦到自己变成了一只蝴蝶，还是蝴蝶梦到自己变成了一个人。”
岩雀说完这话，看着两人问道：“那你们说，我是什么？”
是那只蝴蝶还是那个人？
我怎么才能知道？
经岩雀这么一说，晓梦忽然想到之前，岩雀执意一剑劈开大梁帝国的黑牢，然后发生了一系列事，其中最让人看不懂的是，大梁帝国的国师。
他收了岩雀的圣光之力，然后成为了千年来第一个飞升者。
再然后，他飞升失败，人却疯了，晓梦还清晰的记得从他嘴里喊出来的那两句话：
如果是虚，那么真呢？
什么是虚，什么是假？
他说的到底是什么？
难道和岩雀所说的是一件事？
当时人们以为国师是因飞升失败而导致走火入魔，之后便消失不见，哪怕大梁帝国暗中寻找了几年，也半点音讯全无。
“那位国师……”
岩雀点了点头说到：“他要飞升，但这个世界却不允许他飞升。”
“那几千年前的那些飞升者呢？难道都是假的？”
小俨压根不敢相信这些传说都是假的。
“或许那个时候真的可以，但现在的这个世界却是不允许这样的事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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