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你不配！”
“殿下，您求求圣上，把我要到您身边吧，我不想您死，我真的不想您死！”
他声音发抖，苦苦哀求我。
没想到，他也是重生的。
我白了他一眼，坚定回道：
“不，是你想死！”
“小邋遢，把人丢出去。”
我直接下令。
小邋遢办事能力极强，立马将人从围墙上丢了出去。
然后回到房间里，又隐匿在黑暗中。
这种有人默默保护的感觉真好。
小邋遢好像很排斥阮恒，对他下手次次不留情。
5
这个小插曲根本没影响我继续睡觉，反而还梦见了前世的一些事。
母皇身体一直极好，处理朝政得心应手，事事亲力亲为。
可却在我挑选暗卫之后，身体每况愈下。
太医一直诊治不出病因，推说是因为母皇处理政务过于操劳，身体亏空得厉害。
无论服了多少药都无济于事。
直到最后病得说不了话。
我连母皇最后一眼都没见着。
当时还是阮恒告诉我，民间出现了一个可“活死人，肉白骨”的华佗，但是行踪不定，未必能寻到。
为了救母皇，我立马和阮恒轻装简从，出发去找神医华佗。
还没找着，便听见民间传言。
“陛下驾崩了，也不知道下一任皇上是谁？”
“这可是个好皇帝啊，她在任几年都没有战乱，苛税也轻，眼看着我们的日子一天天好起来了，她就……可惜啊，可惜！”
“下一任肯定是雪公主啊！听说先帝去世前下诏了，而且是她主持了先帝的出殡仪式。”
“不应该是雨公主吗？先帝不是最宠她了？”
……
母皇驾崩了？怎么会？为什么没人告知我？？？
我快马加鞭赶回京城，却还是没来得及见母皇最后一面。
国不可一日无君。
以首辅为首的大臣极力推姜梓雪应先皇遗诏登基。
也有少部分不同意，坚持要等我回来以后再商议，毕竟我才是先皇的嫡亲皇女。
姜梓雪却迟迟没有动作。
因为她一直找不到玉玺。
没有玉玺，她登基名不正言不顺。
母皇病重时早就料想到了这些情况。
在我出宫寻医前便将传国玉玺偷偷给了我。
可是我没料到阮恒会背叛我，将玉玺偷给了姜梓雪。
助她成功登基，还将我押入地牢。
原来，这一切都是一场阴谋。
是一场姜梓雪夺帝位的阴谋。
那母皇是不是被她……
她什么时候动的手脚？
“母皇！”
我大叫着从梦中惊醒。
全身已经被汗水浸湿，心脏剧烈跳动着，仿佛要跳出胸腔。
“主子，可是做噩梦了？”
一个关切的男声从黑暗中响起。
蜡烛一根一根慢慢被点燃。
驱散了黑暗，也驱走了我心中的恐慌与害怕。
她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布局的？
6
路过姜梓雪的宫殿门口时。
我瞥见了一身血迹，跪在雪地里的阮恒。
看他头发上的积雪，应当跪了许久。
前世惺惺相惜，苟合在一起的两个人，今生居然上演这种悲情戏码。
真真令人大开眼界。
阮恒也看见了我，眼神里有些期许。
他应当盼着我可怜心疼他，带走他吧！
可惜，他失策了！
跪着吧，为自己上一世的所作所为忏悔。
若不是他故意支走我，母皇怎么会那么突然就驾崩。
让我连最后一面都没能见到。
夜晚，阮恒又偷偷潜入了我的雨汐宫。
他因为过于虚弱，“嘭”的一声从墙上摔下来。
引来了许多人侧目观看。
小邋遢二话不说，将人再次用力丢出去。
看他的狼狈样，应当被丢出去好几次了。
小邋遢有时候沉稳得就像个老头，有时候却幼稚得像个孩子。
就如现在，他本可以直接将人打一顿以后丢得远远的。
或者将他当作刺客直接就地斩杀。
可他都没有。
一次次不厌其烦地把人丢出去，又看着他爬进来，又丢出去……
像极了猫逗弄老鼠。
也不知道阮恒为什么偏要坚持不懈地越墙进来。
7
“来人，上一桶热水和干净的衣服，给这位刺客送去，顺带送些伤药。”
他听见我发话，眼中重新燃起了希望。
其他人虽疑惑，但也只能照做。
“等他沐浴收拾好后，带他来见本宫。”
我吩咐完便回屋了，小邋遢气鼓鼓跟着我进屋，却一句话没问。
看着他气鼓鼓又死活不肯问的模样，我不禁失笑。
“怎么？小邋遢等着我的解释？”
“属下不敢，只是不明白主子为什么待他不一般。”
“因为好玩。”
上一世他们如此膈应我，这一世怎么能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呢？
侍从给他拿了一身贵公子的衣服。
他穿上后气质更佳，也衬得人更加秀气。
他有些高兴，又有些局促不安地扯着宽宽的衣袖。
“殿下，属下不是刺客，属下是想求殿下原谅我，这一次我一定会忠心耿耿待殿下的。”
他目光坚定得仿佛在向九天神佛发誓。
我不禁失笑。
“哈哈哈哈，笑话。你的主子可是姜梓雪，你对她都不忠，夜夜爬本宫宫墙，本宫怎敢信你？”
“还是说，你来本宫这里另有所图？”
“不是的，属下只想跟着殿下，请殿下相信我。”
他声音发抖，近乎哀求道。
“要本宫信你也不是不可以，除非……”
我欲言又止，故意拖长尾音。
“除非什么？殿下请说，我一定做到。”
他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着急说道。
“除非你喝下这杯毒药，这毒药可厉害了，毒发时会让人肝肠寸断，浑身化为脓血。”
“本宫一个月给你一次解药，解药用对本宫有用的信息来换。”
“若没有，你也不必活了。”
他听后一脸不可置信，目光哀恸看着我。
“这毒药可是当时殿下喝的？”
“既然你都知道，你自己喝，还是本宫帮你？”
“噢，对了，忘记告诉你了。本宫瞧着你与姜梓雪有几分相似，便派人去查了下。”
“你猜怎么着，还真让本宫查出来了。”
“你与姜梓雪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妹。”
“无论你这次打着什么主意靠近本宫，最好收起那些歪心思。你生母现在不在姜梓雪手里，在本宫手上。”
“人好好的，具体在哪，现在还不能告诉你，能不能一直好好的，也说不准。”
我依旧笑吟吟的，可这笑却让他无端打了个冷颤。
我可没耐心陪他玩，直接下令。
“小邋遢，卸了他下巴，毒药一滴不剩喂进去，他要是敢反抗，直接打死丢出去。”
他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了下去，眼里都是悲痛。
喂完后，小邋遢又将他下巴复位。
这毒药本不会立刻要人性命，会慢慢毒发，一点一点折磨着人，慢慢死去。
我上一世直接毒发身亡是因为他后面喂我的“解药”，那药将毒素全部激发了出来。
他倒是做了件好事，没让我痛苦太久。
看着晕倒在地的阮恒，小邋遢咋舌。
“什么玩意，这么弱不禁风，就晕了？”
上一世有我费心为他调养身子，这一世，没人为他调养，而且屡次受重伤，晕倒是正常的。
“吩咐下去，让下人用我的轿辇将他送回姜梓雪宫中。”
“若人问起，便说他昨晚宿在我宫中，以后便是我的人了，让姜梓雪待他好点。”
“为什么？”
小邋遢终于忍不住气鼓鼓问道。
“凭什么他可以穿漂亮衣服，坐你的轿辇，毁你的清誉……”
小邋遢越说越离谱，越说越气愤，我生怕他气到暴起，立马打断他。
“停，离谱了哈，因为有他，这戏才能唱得下去。”
不出所料，姜梓雪贴身暗卫夜爬雨汐宫宫墙，被我好心收留，还送还姜梓雪的事儿，立马在宫内传得沸沸扬扬。
听说姜梓雪大怒，差点打死阮恒。
听说所有人都猜测是姜梓雪示意暗卫来毁我清誉，可惜暗卫武功不行，翻墙被全府逮着，幸得我好心收留，才不至于冻死。
一时间我风光无限，姜梓雪臭名昭著。
8
姜梓雪被母皇罚禁闭。
直到宫中摆宴招待他国使臣，她才出现。
上一世，使臣中混了奸细，宴会陷入混乱。
一个刺客握着匕首向我刺来，以我的身手本可以躲开。
奈何姜梓雪一直拖拽着我，大呼：
“救命，救命，快来救救皇姐，皇姐可是母皇最宠爱的皇女，可不容闪失。”
她的呼救引起更多人围攻我。
我一瞬间躲闪不及，被扎了好几刀。
还好我使巧避开了重要部位，才堪堪捡回一条小命。
当时，我的暗卫阮恒也在场。
他一边大声呼喊着“保护雨殿下！”一边挡在姜梓雪身前。
姜梓雪有两名暗卫保护。
我孤苦伶仃，暴露出来吸引了大部分火力。
不知道这次阮恒会怎么选择。
果不其然，奸细开始执行刺杀行动。
姜梓雪又上演了上一世的戏码。
可是这次，我有小邋遢和阮恒两个暗卫守护。
她想躲起来，却被我紧紧拽着走不了。
刺客的匕首刺穿了她的左胸……
可惜，刺客水准不好，没刺到心脏，让她侥幸活了下来。
不过没关系，好戏才刚刚开始，现在就死了反而无趣。
——
母皇身体越来越不好，太医束手无策。
阮恒传消息说姜梓雪计划提前了，具体内容不清楚，而且她在找时机让我离宫。
看来我得离宫一段时间，给姜梓雪制造点机会。
让她自己暴露出来，否则一直埋着这么个隐患实在是让人心悸。
我带着小邋遢出宫了。
“主子，我们就真的这么走了？”
“是啊，本宫撒下了一张大网，等时机成熟就可以收网抓大鱼了。”
明面上，我们远行寻神医替母皇诊治。
实际，我和小邋遢在京城之外徘徊。
小邋遢野外生存技能十分强。
他会上树掏鸟蛋，下河摸鱼，还能打猎，烤烧烤。
且他烤的肉淋上他的独门酱料十分美味，说我吃过的世间少有的美味。
这样的生活惬意自在。
我漫不经心问：“小邋遢，你之前和我告假去了哪里？”
“秘密！”
“切，我还不想知道呢！”
我重生后派出去寻找神医的人一直没有消息传回。
这让我不禁怀疑神医是否真的存在？
看来，是时候回去收网了。
我大张旗鼓地回来。
姜梓雪慌了神，“母皇，您别怪我，要怪就怪你太偏心了。”
她伸手掐向母皇的脖子。
却被反手抓住，动弹不了。
暗卫唰唰唰出现，拔刀盯着姜梓雪。
“怎么会？母皇，你根本没有中毒，你怎么会没有中毒呢？”
她不可置信地吼道。
“这还是多亏了雨丫头啊！”
9
那日我梦见母皇驾崩后，仔细思索了一晚上。
枕头，一定是三年前寿辰上姜梓雪送给母皇的枕头有问题。
天刚蒙蒙亮我便梳洗好带着贴身丫鬟出门。
丫鬟阿云绣工极好，是母皇挑选来伴我长大的一等丫鬟，可信任。
我带她拜见母皇，问母皇安。
“母皇，雪妹妹送您的枕头真好看，您可是很喜欢？”
“是的啊，雪丫头有心了，这枕头甚是好用！”
“母皇，您是不是因为这个枕头只喜欢雪妹妹，不喜欢我啦？”
“我不准您用其他人送的枕头。”
“阿云也会，让阿云看看，我和阿云一起送您一个一模一样，比这更好的枕头，好不好嘛，母皇？”
我佯装吃醋，向母皇撒娇，伺机换走了姜梓雪送的枕头。
并拿出宫，交给信得过的毒医研究，同时，暗中派人出去寻找神医华佗。
可毒医研究后却告诉我，只是些简单的助眠药材，配比有些奇怪，但是没有发现里面有任何毒药成分。
因此我不得不出宫，制造机会让姜梓雪主动暴露。
走前我让母皇假装病重，越重越好，然后派暗卫暗中关注姜梓雪的行踪。
——
“怎么？失策了？接受不了？”
我抬步迈进殿门。
“你是怎么进来的，我明明……”
她的目光落在了我手里的玉玺上，恍然大悟。
“难怪我安排的人不敢拦你，都是些只会见风使舵的酒囊饭袋。”
“行了，别说了。姜梓雪，你输了！”
她满脸不甘心，恶狠狠说道：
“现在说输赢还有点早，我不会输的。”
我打了个寒碜，难道她还有别的布局？
都怪我占着重生的记忆，大意了。
她的底牌到底是什么？
难道是同样重生的阮恒？
话说回来，好像好久没听见他的消息了。
他去了哪？在策划什么？
我立刻派手下去打听搜寻他的下落。
——
“姜梓雪残杀手足，伪造遗诏，意图毒杀朕，还与他国使臣合作通敌卖国。姜父李侍君欺瞒朕，不忠不贞不洁，入宫前已有一妻一儿……”
“陛下，属下有话说。”
母皇当着文武百官的面一条条罗列姜梓雪父女的罪行，却被侍卫搀扶着上殿的阮恒打断。
“雪公主的罪行不止如此，她还勾结朝臣，承诺登基后迎首辅嫡子为皇夫；勾结盐商贩卖私盐；私自打造兵器，训练私兵……”
“你……你可是我亲哥哥啊，出卖我对你有什么好处？”
姜梓雪奋力挣扎着朝阮恒怒吼道，可惜还是没能挣脱侍卫的钳制。
原来，姜梓雪发现阮恒在偷偷向我传递消息，于是将他打发去其他地方。
她看出阮恒对我生了其他心思，可毕竟是自己的亲哥哥，她总认为他会永远站在亲情这边。
于是，阮恒出宫接手了其他事务，便开始暗中调查，搜集证据。
暴露后便一直被关在一个地窖中。
我的人是通过他提前留下的记号找到他的，他当时已经奄奄一息。
他还未说完便吐出一口黑血，人慢慢瘫软在地，眼睛却一直看着我。
我、母皇、姜梓雪也突然吐出一口黑血。
我的意识渐渐模糊。
昏迷前我恍惚看见阮恒对着我说什么。
可是我只能看见他的嘴一张一合的，听不清到底在说什么。
“姜梓雨，姜梓雨，别睡……”
小邋遢着急地抱起我冲出殿外，一边跑，一边唤我名字。
我还是第一次听见他叫我名字，没大没小的。
我到底是算漏了哪一步，为什么还是中毒了？
10
等我醒来时，正躺在雨汐宫。
床侧的小邋遢满眼血丝盯着我，看见我醒了才松了一口气。
他应当好几天没合眼了。
“主子，您以后不可以再抛下我一个人了，吓死我了。”
看见我醒来，他憨憨傻傻看着我笑，笑着笑着落下了一滴泪。
“没出息，母皇怎么样了？”
“主子，陛下没事。阮恒、姜梓雪死了，首辅和李侍君等人被押入死牢。”
阮恒和姜梓雪死了啊！
“小邋遢，你有听清阮恒死前说了什么吗？”
“主子，我没有听见。”
他眼神躲闪，我知道他在撒谎。
他一向对阮恒有莫名的敌意，他不愿意告诉我便算了，应当不是什么重要的。
他生怕我追问，连忙转移话题。
“主子，那毒医研究出来了，枕头里的药材本身没毒，但是含有一种带香味的异域药材。”
“药材的香味会透过衣物渗透进皮肤里，使用半个月以上便会让人身体也散发出一股异香。”
这药材我知道，还是姜梓雪告诉我的。
她说这药材是个好东西，多少闺阁女子梦寐以求。
她意外得到了一小块，便做了两个香囊。
一个送我，以感谢我经常送她东西，一个留着自己用。
我当时很喜欢，便收下了，之后也一直佩戴在身上。
“这本来是个好东西，可世人却不知道，这香是个大隐患。”
“它会一直潜伏在人体内，一旦碰上美人香就会产生剧毒，一刻钟后毒发死亡。”
我不敢想象，姜梓雪的布局居然从这么早就开始了，我好心送她东西她却想要我命。
“她看见阮恒出面指控自己，知道自己必死无疑，便悄悄打开了手袖中的瓷瓶。”
“美人香味道很淡，却可以传播很远，所以你和陛下才会突然中毒吐血。”
没想到，她竟如此歹毒，死也要拉上我和母皇为她垫背。
连自己和亲哥哥也不放过。
我前世就发现阮恒也有一个类似的香囊，曾以为这是姜梓雪勾搭男人的把戏，没想到她却是连他也不信任。
只是前世是我失败了，她没有用上这香。
“我的毒怎么解的？”
“之前主子不是问我告假去了哪里？我告假是为了回家取药丸。”
“我家机缘巧合之下救过华佗，他留下两颗可治百病、解百毒的药丸。”
“当时情况紧急，我喂了你一颗，另外一颗给了陛下。”
他一五一十回答。
“你家在哪里？”
“安国寺。”
“什么？你是和尚？”我惊呼。
“不是，主子，我现在不是和尚，是我小时候是和尚。”
他着急忙慌地解释着，生怕我因此不要他。
安国寺？
我小时候母皇带我去过，里面好像还有个傻不愣登的漂亮小男孩。
其实阮恒死前说的话，小邋遢听得清清楚楚。
阮恒说：“殿下，我喜欢您，喜欢了好久！上一世身不由己，没能救下您。重来一世，本想尽力补偿，可还是没能救下您，您还在怨我吗？”
他自私地不想让我知道，害怕我心软，害怕我还念着阮恒。
上一世，阮恒疯了般找姜梓雪要解药，再回牢狱时，发现我已死透，他便抽剑随我而去。
上一世，小邋遢筹划部署好劫狱的一切相关事宜，杀进狱中却只看见了两具手拉着手的尸体。
他抱起我的尸体杀出大牢，将我葬在了一处山清水秀的地方。
立了块无字碑，然后日日夜夜在坟前喝酒，最后靠着无字碑死去。
他没有告诉我，他也重活了一世。
11
经此一事后，母皇退位让我登基。
登基那日，我迎娶了小邋遢为皇夫。
这日我刚上完朝回来，小邋遢就一把按住我的肩膀，将我逼到背靠墙壁。
我微微抬起头，目光阴冷地问道：
“怎么？皇夫也想背叛朕？”
“不，雨皇，我此生绝对忠于您！”
“那皇夫按着朕作甚？”
“阿雨，我想和你一起上朝！”
“呵，原来皇夫是觊觎朕的位置啊！”
小邋遢低头给我个轻吻，深情看着我。
“不是的，阿雨，你误会了，你如今怀有身孕，我不想你太操劳！所以才想为你分担点政务。”
“怀孕？！你怎么知道？”
“今早请平安脉的御医说的，你着急上朝没听见。”
“这……”
这厮，也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这些乱七八糟的。
吓我一跳，差点以为他也是个埋伏已久的叛徒。
“好好好，都听皇夫的！”
番外
我本是个安国寺里的小和尚，法号奘之。
每天跟着大和尚吃斋念佛，日子平淡又无聊。
直到有一天，寺里来了个贵客，她带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
小女孩每天无所事事，光顾着打扰我念经修行。
“小和尚，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奘之，玄奘的奘。”
“玄奘是谁？我不会写。”
我没有搭理她，继续敲着木鱼念经。
师父说了，今天得念完这本，晚上他要抽查的。
“奘？脏？那我以后叫你脏脏包吧！”
“脏脏包，我们等下去捉鱼吧，烤鱼可香了……”
她自顾自地喋喋不休。
我依旧没有搭理她，可是手中的木鱼却越敲越快，越敲越乱。
我本就是个小孩子，玩心很重，可是平时师父要求严苛，不准我玩闹。
她说的事让我越来越心动。
我放下木鱼和她跑去玩耍。
我们一起上树掏鸟蛋，下水摸鱼……
她总有些奇奇怪怪的点子，我们玩了整整一天。
晚上，我被师父罚抄经书。
她又来找我了，她有些歉意地陪着我一起抄，还说老和尚过分，以后带我一起走，那样我就再也不用抄这些破经书了。
我心动了，我很向往她口中的外面的世界。
接下来几天，她一来找我，我便出去陪她玩耍。
我越来越拒绝不了她的请求。
师父说我动了凡心，这辈子恐难以修成正果。
能不能修成正果我都无所谓，我只想一直陪她玩。
后来，她来与我辞行，承诺过几日会回来接我，然后带我去她家中，做一辈子的好玩伴。
之后，我一直坐在门口等她回来接我。
等了一日又一日，一月又一月，她都没有回来。
我不甘心，想出去找她，问她为什么失约。
师父怒斥了我，将我关在藏经阁抄经书静心。
师父说她是皇女，我是和尚，本就无果，何必强求。
我不相信，我一定要去问问她。
我偷偷溜出藏经阁，来到皇宫，侍卫不放我进去。
我想尽办法才入宫当了侍卫，可是我还是见不到她。
听说皇女及笄时可以挑选一名暗卫贴身保护自己。
于是，我用四年的时间通过暗卫试炼成为暗卫。
挑选暗卫的那天，我一眼认出了她。
我以为她也应当如此。
可是她却选了阮恒，她根本就不记得我了。
她忘记了安国寺里的小和尚，也忘记了自己的承诺。
之后，我被陛下派出去寻找神医。
等我再回来时却听到她夺位失败，被关入大牢的消息。
我四处走动关系，联络所有能用的势力，还用钱雇了一批江湖人士，决定铤而走险杀进去救她。
当我杀入大牢后，只看见两具手牵手的尸体。
我疯了。
我抱着她的尸体杀出去。
我只想一直陪着她，哪怕她已经不记得我了。
还好，重来一世后，她选了我。
还好，我和她终于修成了正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