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蒙面人蹲在卫青青后面开始动手治疗的时候,卫青青刚开始身体下意识还是有点抗拒,后来慢慢适应,逐渐习惯。其实她是睁开眼睛,眼神非常复杂的,心乱如麻:“如果蒙面人是诚心实意为自己治病疗伤尤自可,日后该如何报答救命之恩?虽然这其中有些误会,伤势也是因他而起,又让他返回来救治,而自己明明吃大亏,但是……但是这一切后果的起因都是自己自以为是所引发……万一……万一那个家伙兽性大发又该如何?虽然那个家伙蒙住脸,不知长相,但是从眼睛、脸颊轮廓、声音、身型等特征来判断,年纪应该很年轻……”
卫青青想着想着,苍白的脸颊上也逐渐泛起一片酡红,只是她不知道而已。
“卫姑娘,好了!你的腰椎骨有俩节脱臼错位……”身后传出突如其来的呼喊声,瞬间让卫青青如梦初般懵懵懂懂地回应:“啊……哦!!!”
卫青青一阵手忙脚乱,不知所措……
武开见状连忙提醒:“慢点,别焦急!”
“嗯……”卫青青稳定心神后回应。
卫青青慢慢扭转动细腰,感觉好多了,心情自然舒畅许多,脸上露出今晚久违的笑容。正当她想站起身来的时候,右胸膛一痛“哎哟……”惊呼一声!又重新坐下来,身体失去平衡,差一点就要摔倒在地。刚好蒙面人手快,双手扶住她双肩膀才避免再次出丑态。
卫青青知道是被谁扶自己一把,满脸羞愧地侧头向身后的人说:“谢谢!”
武开忐忑不安地重新询问:“怎么样?还有哪里不舒服?”
卫青青羞答答地说:“好……好多了!方才只是……只是……”
卫青青由于是前胸疼痛而引起刚才的摔倒,在一个陌生的男人面前说起自己的隐密处却难以启齿。
武开刚刚松了一口气,又见卫青青有难言之隐,便不难猜测出其中原由。其一是前面右胸挨了一招重掌;其二是后腰椎撞到树杆上脱臼错位。既然后腰椎已经医治好,那么唯有剩下前胸了。
武开仔细斟酌一番后歉意地说:“卫姑娘,方才多有得罪,若有冒犯之意,敬请谅解!”
“依照目前状况,卫姑娘只要静养三天左右,后腰椎即可完全康复!幸好没有造成后腰椎折断和开裂,否则就是伤筋动骨,最少一百天静养。”
然后,武开起身来到卫青青的前面,同样盘腿坐草地上,俩人之间相距不到三步。看着她的眼睛,非常耿直地道:“现在剩下要说的是最后一个问题,是关于卫姑娘右胸脯位置的伤势。方才见卫姑娘断断续续咳嗽、吐血和呼吸不够顺畅来判断,七八成是断肋骨症状,应该是由断骨压迫或许震伤及肺腑所致。不知我可否说对?”
卫青青望了蒙面人一眼后,迅即低下头不敢直视对方的眼睛,羞答答地缓缓点头回复:“是……”卫青青自然清楚自己的伤势情况,却不懂医治。
只见蒙面人双手环抱在胸膛前,眼角余光扫了一眼卫青青右胸脯位置,然后迅速转移目光。非常严肃且认真地说:“如果真是那样,那就有点棘手了!虽然是断肋骨,我也能接正,但是那伤势所处的位置……有点特别。在下不敢隐瞒卫姑娘,自从学摸骨、正骨约莫十年时间。在下只医治过男人,从未医治过女人。今晚算是破例,才第一次出手医治卫姑娘。”
此时的卫青青早已抬起头看着蒙面人,眨着大眼睛,认认真真地听蒙面人讲述。
武开等了半晌,见卫青青只是安安静静地盯着自己看,什么也没说。
武开暗中叹了一口气:“显然卫姑娘好像没听懂?真是棘手啊!现在到了摸了不该摸的位置,看了不该看的位置,不会事后真让我负责任吧?”
武开望着卫青青光嫩略显些苍白的脸庞,然后盯着她眼睛看,然后直截了当明说:“在下虽然不曾医治过女人,但在父亲和母亲的言传身教中多次提到过:在大夫眼里,只有病人。因此,请问卫姑娘,可否继续让在下帮你医治右前胸口断掉的肋骨,重新接回?又或者卫姑娘已经有认识的大夫,可以去寻找。建议尽早医治,以免拖延时间过长,反而造成更大的隐疾,形响往后武道根基。”
卫青青听闻后,身体忽然一颤,低眼皱眉思索。显然她也是武者,而且是外劲初期。也非常清楚知道任何重伤隐疾都会影响往后武道所达到的高度。只有个别极其少数武者负出比别人更大的代价,拥有强大毅力的武者才能屡创奇迹;又或者破天荒获得重大机缘之人,一步登天,从此逆天改命。卫青青对蒙面人所说的话语也深信不疑。
一会儿,卫青青抬起头来,用她那坚定的眼神望着蒙面人,声音带颤地再次询问:“你……咳咳!你真能治好我?我……我的意思是,不留下任何隐疾,可以正常习武?”卫青青也是不想返回巫州中的巫城找大夫,一旦她显身出现,必然被卫家和卢家的人发现。所以,眼前的蒙面人是她现在暂时唯一一个可以信任的人。
武开被她这般模样询问,顿时吓了一跳!真怕自己一时失手,导致发生了让她无法接受的后果,那麻烦更大。
武开只好中规中矩地回答:“卫姑娘,你的伤势我还没仔细检查过,不好多说什么。方才只是简单观察你的身体症状,大约猜测而已,如果是那种不是太过重的内伤,在下有八九成把握。卫姑娘,我提醒你一言:大夫不是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