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述进宫后在书房外等了一会儿,才被告知觐见。
出来的几个大臣看着他,眼中都是好奇,这位魏先生前几日气病了燕皇的事可是传遍了朝野,包括后面又救治了燕皇,再加上传言此人甚是年轻,现下一看,倒是与传言中一个模样,而且模样很是清俊,不少大臣都动了心思。
走进书房中,魏述行了一礼,便自顾的站直了身子,细细查看着燕皇的面色,见他脸上满是疲惫之色,气色不如前两日,想必是这几天又过于劳累了。
皱一皱眉,魏述没有对嘴去说,毕竟此人还是皇帝,他做事,确实用不着他这个平民百姓去插手,不过脸上的不悦之色还是显而易见。
“呵呵,魏先生可是在怪朕没有好好珍惜身体?”燕皇笑着,倒是对魏述的无礼没有动怒,想来也是气多了,懒得去理会了。
魏述没有回答,转移了话题,开门见山道:“皇上,我这里有一味药,可以保您在病发之前保持活力,丹但副作用便是在最后会数病齐发,疼痛难忍,您是否会用?”
“哦?还有这样的奇药?”燕皇饶有兴趣的审视着魏述,想来此人是不会欺骗自己的,便直接问道,“魏先生手中有这药?”
犹豫一下,魏述还是点了点头,“有。”
轻叹一口气,他心里说不出什么感觉,他进宫前便应该想到,眼前这个人可是帝王,这确实是他最需要的东西,哪怕接任他权利的是他儿子,他也不会甘心就这样放手,所谓权力,自然是亲自捏在手里才最为放心。
想到自从和宋衡来了这里之后,似乎许多事都事与愿违,让他想要离开。
燕皇双眼放光,根本没有注意魏述的神情,脑中已经想到了许多,再次看向魏述时,他的语气听起来有些急切,“那魏先生何时能为朕制药?”
“现在即可,需要的便是皇上手中的寒芷草,再辅以其他药材,我可以为您熬药。”魏述淡淡说着,已经对这药没什么兴趣,他来时本来是想将府中的草药带上的,但是想一想,还是留下了,想、既然是皇上赐的,那他这里自然还有,便也不浪费他手中这一株了。
燕皇听罢深信不疑,立刻命人去取,催促着魏述制药。
当夜,孟云初得了消息,魏述忙着制药,便不回来了。
得到消息时,孟云初心中有几分愧疚,她知道这一次是她逼迫魏述了,只怕他是念在答应了宋衡帮他做事的份上,才去宫中问问的,让他做这样不开心的事,也不知算不算得罪他。
苦笑了一声,孟云初摇摇头,不再去想这件事,专心找着能让苏澜犯错的地方。
这一次,倒是便宜她了,让她顺便熟悉了一下府中的一些事,不过这也没办法,余贵太妃留下的隐晦太大,她必须除去。
找了一晚,她总算是找了出来,便安心去睡了一会儿,直到中午才醒来。
穿着衣服,孟云初打着哈欠问道:“苏澜来过吗?”
“一早便来过了,得知您一晚未睡刚歇下,便先回去了,说是晚些时候来,看她来的挺隐秘,想来是不想被人知道。”红菱说着,将最后一件外罩为孟云初船上,又拿起梳子将她的发梳一梳,“主子,魏先生一早便回来了。”
“是吗?”孟云初转头看了看天,正晴朗着,倒是不错的天气,这个时间,也不知道魏述有没有睡下。
想了想,她还是决定去看看。
寄风轩的门半掩着,没有关严,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
孟云初示意红菱将门推开,坐着木椅进去,正看见倚在石头上喝酒的魏述,看他神情并不是很开心,不禁叹了一口气,过去停在他身边,“魏先生心中不快,可是怪我?”
魏述淡淡扫她一眼,摇了摇头,“你有你的立场,我不怪你,只是这滋味,确实不太好受,没想到他竟然毫不犹豫便答应,还那般热切,权力真当是这么重要的东西?”
“若是不重要,怎么会有那么多人抢,譬如这府中,苏澜还想着和我争权。”孟云初笑笑,“魏先生不在其位,便不知在这个位置的辛苦,一旦坐上了,便不能让,也许不是为了自己的欲旺,一旦让了,许久你便保全不了自己和其他人。”
魏述沉默了一瞬,没有说话,仰头又灌下了一口酒,摆摆手,“我要睡一会儿了,王妃请回吧。”
“魏先生好好休息。”孟云初点点头,最后看了一眼他,便转身出了寄风轩,转而向清蔻院而去,这地方偏僻,若不是有心,很少有人会路过,既然都知道她是来找魏述的,又看那群人这几天安静的样子来看,显然是不会起疑的了。
进到了清蔻院,院中倒是比之前被禁足时有了许多生气,果然还是与主子的心情有关系。
苏澜从房中迎了过来,笑着说道:“可算是把姐姐盼来了。”
“劳烦妹妹久等,是我贪睡了。”孟云初说着,便停在了院中,似乎并不打算进去。
苏澜会意,知道孟云初是想故意与其他人说些什么,心中也有计较,“先前听姐姐说了府中之事,只觉得豁然开朗,今日本还想继续听一听,却不敢打扰姐姐。”
“光听有什么用,还是要做一做。”孟云初笑容和煦,但眼中似隐着什么东西一般,“我忽然想到,自从先王妃去了别院之后,她的依兰轩便一直空着,也没有人去收拾打理一番,妹妹既然了解了许多,不如便拿此处练练手如何?”
“这……”苏澜面露犹豫,看起来有些后怕,像是想起什么一般。
孟云初也不催促她,只是静静看着,眼中颇有自信。
也不知思考了多久,苏澜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像是决定了什么一般,忽的一笑,“既然是姐姐吩咐下来的,苏澜定当尽力而为,还希望姐姐能够多多指教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