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澜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但是她身边没有像小黑影卫这样的人,只有一个对她忠心的青竹,当时那个情况,自然无法探知到外面是否有人,只当没有动静就算是没人了,却没想到被人发现。
不过这还算是可以理解,孟云初也没多说什么挤兑的话,只是暗暗想着,要不要给她排个影卫随时跟着,想了想,她还是很快作罢。
“那现在,我该如何?”小心思被孟云初看穿,苏澜自然也不好继续说下去,她父亲那边还需要个交代。
孟云初淡淡瞥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心中暗忖一番,最后无奈道:“你原是怎么打算的?”
“我想的是催促你们尽快动手,然后我爹那边我便说正好遇到王爷,王爷心情不好,我差点被他带着去宫中问责。”苏澜迅速说了一句,见孟云初直直看着她,她不禁心中没底,“怎么了?可是有何不妥之处?”
“不,这样正好,我就怕你届时不会这样说。”孟云初淡淡说着,细细打量了苏澜一番。
苏澜被她看得更加不自在,也有些不满,“我若是真想帮着我爹,被发现时我就该什么都告诉他了。”
“但你没套到消息,不会有影响?”
“自然会有,但只要你们动手,我们的计划成功,这些也不妨碍什么,还可以顺水推舟劝劝我爹。”苏澜来之前,显然是已经想好了各种可能,不过她还是不敢确定宋衡这边做了多少准备就是。
“就这么办吧。”孟云初点着头应下了,“你先回去尽量拖住你父亲,我看看王爷这边。”
“好。”苏澜松下一口气,也不敢久留,否则时间上来看,她的说辞便不成立了。
苏澜离去后,孟云初沉吟片刻,抬头向红菱道:“你去收拾一下行李吧,这一次,我们只怕要去一趟苍傲了。”
“主子您去干什么?”红菱虽然惊讶,但还是动手收拾了起来。
“事情既然已经注定提前,难免有许多意外,女帝那边的事我自然管不上,也无需担心,但是钱深那边,我还是要去一趟,魏先生也懂一些手法,届时可以帮着一起在民间散步些谣言。”孟云初淡淡解释着,视线已经飘去了远方,似乎连心神都飞去了苍傲一般。
宋衡深夜而回,孟云初便一直等到他回来,好在白日里补了一觉,现在虽然困,但也不至于无法撑住。
“怎的还没睡下。”宋衡的语气半是责备半是疼惜,“有事明日说便是。”
“若是寻常的事自然可以,只是这件事很重要,我一定要让王爷第一时间知道,说完我也便睡了。”孟云初笑笑,揉了揉眼睛撑起精神,将今日苏澜的事细细说给了宋衡听。
听到最后,宋衡眉头越紧越深,忍不住说了一句,“这女人实在麻烦。”
“这次倒也不全是她的错,我该留意一下的。”孟云初嘴角溢出一声叹息,不过这情绪也是一闪而逝,又将话题扯了回来,“事情已经发生,王爷,此事不能耽误,想来钱深那边也已经开始动手,我打算明日便和魏先生前往苍傲去寻钱深,与女帝一同行动。”
“你要去?”宋衡皱皱眉。
孟云初只是笑望着他,没有回答。
宋衡也回望过去,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事情提前,自然会有许多计划外的事,女帝便罢了,她自然能够轻松解决,但是钱深却不行,而他要在这边查证为自己洗名声,无暇分,身,最好的办法便只剩下让孟云初去了。
但他私心里其实是不愿,因他的事,之前便让孟云初连续奔波了几城,此次又去,让他心中也是觉得愧疚。
“王爷。”孟云初抬手覆上宋衡的手,温度顺着手掌传递到宋衡的心中,“您不必担心,此事一过,便也没什么大事需要去忙,我也可以在府中安闲一段日子,且不是很好,但若是失败,我和你会落得什么地步,便无从知晓了。”
宋衡反握住她的手,眼中写满了担忧,“可是此去风险极大,不必以往,宫贵不可小觑。”
“但此去,我身边能人更多,王爷无需过多担忧。”
“但……”
“王爷!”孟云初语气重了一些,“我知道您是为我好,但您有大事要做,初儿也不想只是做一个被您保护着的金丝雀,我想与您并肩,荣华艰险都要一同走过才是。”
宋衡一怔,微微垂下了眸,再抬眼时,他忽的一笑,点了点头,“便依你所言,明日我要早些出门,不能送你了,你小心些,多带些人,我会吩咐宋福的。”
“好。”
孟云初笑笑,转而依偎在宋衡身上,困意早已便消去了,但此时感受着宋衡温暖的怀,她只觉得眼皮更加沉重,最后也不知何时在宋衡怀中睡了过去。
垂头盯着怀中人的眉眼,不知睡梦中梦到了什么,她眼角眉梢柔柔舒展开,很是惬意。
抬手轻轻一点,孟云初此时的安宁,似乎便从那手指传递到了宋衡的心中,让他忍不住唇角一勾,溢出了一声浅浅的笑。
孟云初醒来时,身边已经没有了人,她不记得自己是如何睡去的,睡前最后意识到的,便是宋衡的温度,睡梦中似乎便是与宋衡一同在花海中漫游。
她攥了攥手,似乎想将那温度就此留住。
“主子?”红菱见她出神,忍不住在她眼前挥了挥手,“宋管家一早便来说,该准备的都准备好了,王爷另外拨了一队侍卫给主子,说是沿路保护您。”
“嗯。”孟云初淡淡应了一声,神色恢复如初,顿一顿,她又道:“你且去与宋伯说一下,让侍卫先行,进了苍傲境内去找钱深回合,原地等待,我们此行不宜招摇,免得传到苏大人和皇上的耳中。”
“是,奴婢这就去找管家说一声。”红菱福一福身,知道此事更为严重,只留下迎夏服侍着孟云初穿衣洗漱,自己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