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只是因为药酒饮用过量而导致过分癫狂后而晕倒,若是还屡教不改,继续饮用过度,下次就难以保证,会不会出更严重的问题。”
听到魏述如此意有所指的话语,惠妃不确定地猜测:“你的意思是,皇后之所以派出那苏家二小姐偷你的药酒,是为了暗中给皇上饮用更多你所酿造的药酒,让他的身体状况,更加每况愈下?”
“不排除没有这个可能,毕竟如今在朝堂之上,唯一剩下的,能够跟王爷抗衡的对手,也只有二皇子了。皇后娘娘也是有自己的打算,想要先发制人,让夺嫡之争,提前开始吧。”
听到孟云初也这么说,惠妃深思着,顿悟道:“看来是本宫错怪你们了。”
魏述笑了,继而恭谨一拜,娓娓道来。
“魏某现在可以解答皇贵妃娘娘的问题了,魏某其实是寻思着,若是侧妃从我手里夺走这些药酒,真的就是为了帮皇后谋害皇上的话,那干脆将计就计,用可能会对皇上的病情有缓解作用的寒芷草药膏,来破坏她们的计划,让皇上的身体状况,得以好转。”
听到魏述这么说,惠妃便也明白过来:“所以这也是你在密封条上署了初儿的名讳的原因,保证这药膏跟初儿有关,与易王府有关,因为担心这药膏若是真的会对皇上的病情有作用,功劳会被皇后那边趁机占有,到时有理说不清?”
“魏某本来现在就在易王府里好吃好住着,承蒙王爷跟王妃的一路关照,再说这药膏本来就是魏某所熬制,说这功劳是易王府跟魏某的,完全合情合理。”
惠妃听得十分满意:“真不愧是王爷看重的名医,不光医术了得,也十分会经营人情世故。”
魏述被夸得有点不好意思,只好微微作揖:“皇贵妃娘娘真是过奖了,我不过是顺应滴水之恩,涌泉相报的道理而已。”
惠妃心情缓和下来,心里悬着的大石不自觉也放了下来,看着孟云初说:“我的初儿真是个了得的儿媳妇,上回那一病,倒是招来了这么个重情义的神医,真是给王爷带来鸿福之人。”
孟云初心里明白,这种夸奖的话,左耳进,右耳出便是,在惠妃面前,她还是小心谨慎,步步为营,以免因为跟惠妃伤了和气,而让宋衡难做人。
“那么接下来,咱们应当就要看看皇后会不会真如你们所料一般,暗中给皇上服用这种药膏了。只是若让她们发现,里面的药酒已经被换成另一种药膏,会不会心里生疑?魏先生,若是有必要的话,届时可要请你相助,助一切能如我们所料地进行了。”
听着惠妃颇有威严的话,魏述不想在这时候再让孟云初下不了台面,毕竟他还想赶紧回易王府休息,便也规矩行礼:“魏某明白,既然已经决定跟易王府站在同一阵线,自然皇贵妃娘娘的吩咐,魏某也会服从。”
惠妃听得心悦,连忙就放他们回王府。
至于那丽嫔,她只是另外安排了自己的侍女帮忙照看,以及送了许多补品过来,便以自己也要休息的借口,匆忙离开,对丽嫔还在床上怔怔的模样,视若无睹。
许是成功打消了惠妃对自己的忧虑,回府之后,孟云初睡得特别好,没有做梦,就一觉睡到了天亮。
魏述更是不必说,从一开头,就没把这件事太放在心上,因而也只是因着犯困,一回去就呼呼大睡起来,对平日照例要喊他早起的药童不管不顾。
第二天醒来时,孟云初惬意地伸了个懒腰,起床后照例地在红菱替自己端了热水过来洗漱的时候,询问宋衡的去向。
“王爷似乎一宿都没回来呢,说是今天宫里有宴会,似乎是皇后娘娘得了个绝色舞娘,想要让众人欣赏舞姿。为了赴宴,昨夜在书房完公文睡下后,复有一早就进宫了。他似乎也打听到了你跟魏先生半夜进宫见惠妃娘娘的事情。”
听着红菱循规蹈矩的报告,正在让迎夏给自己梳头的孟云初顺口问:“他可还说了其他话?”
“还不就是夸赞主子聪慧,讨得主子这么个夫人,自己三生有幸之类的话哩!叫我跟迎夏都能倒背如流了。王爷真是的,说起情话来一点都不害躁!”
听到红菱连孟云初都调侃,迎夏有些好笑:“王爷跟王妃是恩爱夫妻,互相说点情话增进感情怎么了,你有本事,也找个跟王爷这么温柔的男人,天天给你说甜言蜜语啊?”
红菱登时想到了小黑那副面瘫嘴脸,瞬间脸沉了下来:“算了,我没你那么好命,能看上个顾大人这般的正常男人。”
听到红菱这么说,迎夏顿时来了兴趣:“难道红菱看上的那位,不是个正常男人?”
“你少来,正经点,你正给主子梳头发呢,一会若是发髻歪了,叫主子怎么出去见人!”
孟云初因为心情好,也不计较她们俩不正经地互相调笑。
回想昨夜自己跟魏述回来时,似是下了场小雨,今晨起来,果然就闻到窗外一股清新空气味,还混杂了些微泥土跟青草被洗刷过的味道。
就连床榻旁的案桌上,透明瓶子里的插着的花上,花瓣似是也沾染了露珠。
孟云初难得来了兴致,迎夏给她梳好头后,换上件罗衫,让迎夏挑选了些简朴头饰,便拉着两个侍女在王府里四处随意周转。
王府院子里前阵子栽种下了不少花卉,都是孟云初随意挑选的花种,派了花匠去种下的。
如今看到它们纷纷争相斗艳地盛放开来,但见有蝴蝶要停靠在上面,碍着孟云初欣赏花卉,她似是无意地一伸手,想要驱赶蝴蝶,却没料到手刚碰到那朵山茶花,突然整朵花苞,就这么掉在了有些泥泞的草地上。
看到孟云初有些惊愕的样子,迎夏赶紧上前安慰:“可能是花匠护理花卉时,错手用剪刀剪了主子碰到的那朵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