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恋爱逼进四十天的当晚,宋忻单方面宣布,要和宋恒分手,两人从此不以恋人身份相处,继续回归之前的暧昧状态。
因为只有这样,宋忻觉得,她才不会像个神经病一般,每天新鲜地掰指头,数着自己的恋爱超期时间。
宋恒听完这个广阔而恢弘的提议后,只挑了下眉,没有说话。
宋忻用脚勾着对方下巴,同往常一般,逼迫他附议表态。几个回合,便又被宋恒制服,压在了身下。
“不答应会怎么样?”
“你之前答应过我,要对我有求必应。”
“这个不行,这个不吉利,你一文科生,不懂什么叫避谶吗?”
“你不觉得,暧昧,听上去就比男女朋友迤逦。他是谁啊,他是我男友,喏,平平无奇,最多别人会觉得,嗯,她男友还挺帅的。但你想,如果我说,他啊,”宋忻拿捏着腔调,在宋恒身下表演,“是我一暧昧对象,喏,对方肯定就不止觉得你帅,还会觉得,我,有两把刷子。”
宋恒眉毛一蹙,只听到了最刺耳的那一句。
“我一暧昧对象?除了我,你还想要几个啊?”
宋忻狡黠一笑,伸手捏住对方的脸颊。
“这种好东西,当然多多益善。”
“哦。”宋恒笑着点点头,“多多益善,是吧?”说着,一只手便又扯开宋忻睡裙的腰带。
“别,我要睡觉,明天还要去给刘恋汇报进度。”
“你睡你的觉,我多多益善。”
宋忻两腿用力,夹着宋恒的腰。这男人不讲武德,每次只动手动脚,就是不能以理服人。
“而且,我都是你暧昧对象了,你和人暧昧过吗?”
“什么意思?”
“谁家搞暧昧,好不容易搞到床上了,就关灯睡觉啊。”
“宋恒,你少来!”
服软的话还没来得及说,便被宋忻咽下。眼前的暧昧对象,对她的身体太过熟悉,总能毫不费力,就撬开她的嘴巴,缠裹她的舌头。然后极尽温柔,也极尽撩拨。
恰如此刻。
深吻结束的突然,男人狡黠地拔出舌头,只用双唇,夹着对方的下唇,似安抚也似捉弄,总在对方试图回应时,再轻巧躲开。一连几次,又在宋忻快要懊恼时,及时的落在耳畔,咬起那抹柔软的耳垂,然后含糊不清说着情话。
“汇报准备的怎么样了?”
“差不多,没什么问题。”
“那就是胸有成竹?”说着,男人的手从腿间摇晃着攀了上来,停在那处柔软之地,指尖轻巧的滑入睡裙,拈起那豆暗粉,小心摸索。
“唔。”
换做宋忻,声音含糊。
“那就不要拒绝我,好不好?”
男人嘴上撒娇,温柔的语气喷在耳畔,是咒语也是夜曲。
宋忻睁开眼睛,床边的柜子上,摆着她从二手商店淘来的一座老台灯,花样复古繁杂,但灯线昏暗。宋忻一向喜欢这种带着陈旧气息的东西,买回来当天,便毫不犹豫地替换下宋恒过去,那盏极简线灯。
而老台灯的出现,也并未与房间格格不入。
毕竟,宋恒现在的房间,和他也没多大关系,几乎全部都换成了宋忻喜欢的样子。
有时宋忻也会明知故问,掰着宋恒的脸问他:
“这样你会不会不习惯?”
然后,宋恒便不知疲倦的,一次次回应同样的答案。
“不会,这样还不够,我要你舍不得离开这里,舍不得离开我。”
此刻,橘色调的灯光下,宋恒也正静静地看着自己。这样的四目相对,总在发生,但每一次,宋忻还忍不住心跳停拍,像被对方的眸光捕获般受惊。
“宋恒,明天是我们恋爱多少天?”
“四十天。”
“你习惯了吗?”
“习惯什么?”
“习惯我们这样的两个人,这样谈恋爱。”
宋恒摇摇头,将头埋在宋忻颈间,轻轻嗅着对方身上温热的苍兰香气。
“不用习惯。”
“什么意思?”
宋恒抬起头,和宋忻鼻尖相抵,片刻后,他轻轻回答:
“因为我们,天生一对。”
宋忻失笑,偏过头,看到床尾的墙上,那副被自己歪歪扭扭挂着,黎又明送来的大字。
她最近又重拾老本行,钻研起了显化。
听说是那天在机场,看到宋忻和宋恒紧紧相拥的画面,走了心流,感受到了具象的爱意,所以要趁热打铁,将这股心流显化,看看能化来什么东西。
这字便是黎又明的老师所赐,听说对方原来是研究亲密关系的专家,后来触发灵力,开始接触显化,并形成了一套原创的理论体系。
黎又明依葫芦画瓢,给宋忻和周裴裴讲过几次。但每次,都云里雾里,让人时懂时不懂,后来,大概是学员流失过快,老师不敢再上强度,干脆返璞归真,讲起了人话。
对于这套理论,要放在过去,宋忻一定不屑一顾,但现在,她笑着,听黎又明说完,点了点头。
理论的第一句,便是墙上的那副字:智者不入爱河。
而第二句,是真爱出现,有情人总会终成眷属。
宋忻想,这似乎,便是她同宋恒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