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即墨不喜欢这两位姨娘,一副拿不出手的模样,比不得半点姜夫人的主母之态。他和夏忆安的母亲夏姜氏,长得自是没话说,且为人和善,处理家事宽严有度,全府上下没有一个人不服她。
如今爹娘不在家,这两位姨娘便没有了平日的殷勤之态,开始对下人们呼来喝去,仿佛这夏府成了他们当家一般。夏即墨是男人,一般的小事也懒得跟她们计较,便随她们去了。
“两位姨娘还是回去休息吧,忆安的事自有我打理。”夏即墨还没等她们坐热板凳,就开始赶她们了。
梅姨娘摸着自己的脸说:“也是,忆安皮惯了,想来是不会出什么事的,我还是接着回去睡觉吧,不然我这脸色又要难看了。”
说着就拉住夏忆清的手说:“清儿,别再这里熬夜了,有你大哥就好了。”
“这……”夏忆清一脸为难地看着夏即墨,其实她是不想在这里等的,谁知道夏忆安什么时候回来,若是今天不回来,难道她要在这里等一晚上吗?
“都回去吧,我在这里便可。”夏即墨道。
派出去找的人还没有回来,他现在看着面前这两个姨娘心里烦。
“那大哥,我们先回去了。”夏忆清拂了拂身,跟着梅姨娘走了。
“我们也回去吧。”雪姨娘摇着步子走在前面。夏忆萱看了看夏即墨,也跟着走了。
……
寒王府。
宽敞的寝室里,夏忆安在一张软榻上睡得香甜。还在梦中的她,完全没有想到自己被带到了陌生的环境。
轩窗半开,拂动室内的纱帐,淡淡的熏香飘进了夏忆安的鼻子里。
做为一名医生,她对药材的味道很敏感。
夏忆安醒来,迷蒙的双眼环视着屋子,大脑没有反应过来。她还在做梦吗?这里是什么地方?她不是在跪祠堂吗?
“醒了。”
一道低沉而富有磁性的男声传过来,夏忆安寻着声音看过去。轩窗旁边站着一个身形高大的男子,一头墨发披散开来,身上穿着黑色的睡袍,长身玉立,恍若仙人。
“你是谁啊?”
因为刚刚睡醒,又离得有点远,夏忆安看不清他的长相。
南宫寒面无表情地走过来,修长的身子逼近她,问:“还记得我吗?”
声音很冷,带有某种危险性。夏忆安身子往后仰,尽量远离他。她好像不认识他,也没有得罪他吧?这人怎么一见面就一副要杀她泄愤的语气?
眼前的人如此美貌,不禁让她想起了一首诗:“双目朗日月,二眉聚风云。泉仙不若此,月神应无形。一日插翅去,凤翱于三清。”他是上天派来迷惑她的神仙么?
“嗯?”南宫寒见她迟疑,双眼不悦地盯着她。
啧啧,这男人的气场好强大,压得她快喘不过气来了。
“我……我们……见过吗?别离我这么近好不好?美男计一般对我没用……”
“是吗?”南宫寒冷笑着直起身,语气嘲讽道,“你那天对我又·摸·又·捏·的,该做何解释呢?”
她惹上危险人物了吗?她什么时候对他又·摸·又·捏·的了,胡说八道!
“喂,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我根本没有见过你,何来你说的那种事情?”夏忆安也不是吃素的,人家都把她虏来了,还冤枉她,她怎么也得有点反应,亏可不能白吃。
“没有见过……”南宫寒一把捏住她的下巴,话从牙缝里挤出来,他南宫寒从来没有受过那样的窝囊气,居然被一个女人毁了清·白,现在她还想抵赖,可恶!
南宫寒非常高大,她站起来只能到他的肩膀处,气势就输了一半。
夏忆安从来没有被人用这么轻·佻的动作对待过,心里也很气,不管他是什么身份,一脚踹了过去。
南宫寒敏捷地躲开,看着她生气的样子,他忽然觉得有趣,这个女人,生起气来像只炸毛的猫,那双亮晶晶的眸子几乎要喷火。真是个有趣的人,第一次有女人在他面前摆出这副表情,还敢踢他。
夏忆安咬牙切齿地瞪着他,大有一副随时跟他拼命的架势,她也不是好欺负的。
“立刻把我送回去,我看你也是有身份的人,若是被人知道半夜私拐黄花大闺女,你的名声就得扫地!”
夏忆安威胁道。
其实她心里没有底,这个人一看就不简单,她要是困在这里,估计是没人救得出去了。她那个大哥成天看她不顺眼,八成救都不想救她了。
“呵……名声,我的名声就凭你是破坏不了的。”南宫寒双手环胸,好整以暇地看着她。他向来不近女·色,今天倒是第一次发现女人是这么有趣的生物。
“你想怎么样?”夏忆安冷静地问。
俗话说得没错,越是漂亮的东西越危险,这个妖孽般的男人就是个危险的存在。她就是想破了脑袋也没有想起在那里见过他。莫非,是身体的原主得罪了他?
“城外。”
南宫寒见她一脸纠结,好心地吐出两个字。
夏忆安立马开始搜索大脑的记忆,她穿越过来后只去过城外一次,还是去送爹娘的时候。那天,她是救了个男人……
天呐!原来她救的就是这个男人!
夏忆安猛地看向他,他与之前的狼狈完全搭不上边啊!而且上次她没有看清楚他的脸,原来长得这么好看。
“早知道就不救了……”她后悔地嘀咕起来,漂亮的脸蛋皱成一团,无比嫌弃的样子。
“你说什么?”南宫寒再次危险地逼近,他的听力很好。
夏忆安很讨厌这种压迫感,双手撑着他的胸膛推开他,义正严词地说:“你不说我还忘了,上次在城外可是我救了你,不然你早就被淹死了。”
南宫寒看着她不说话,上次的确是她救了他,不然她现在已经没有命在了。
夏忆安以为他不信,咬住下唇开始思索说服他的话。
“还有啊,你非·礼我我还没跟你计较呢,你倒好,居然怪起我来了,我可是个未出阁的姑娘,被你非礼了还大半夜地虏出来,我的损失你怎么赔偿?”
她越说越起劲了,殷红的小嘴巴里吧嗒吧嗒地蹦出一些让他哭笑不得的话来。他还没说要把她怎么样,她就开始控诉起来了。
真是个伶牙俐齿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