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想知道,你上次是用什么办法帮我压制了毒性。”在她越说越气的时候,南宫寒才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仿佛她刚才控诉的人根本不是他。
夏忆安从上到下打量着他,然后不知所谓地摆摆手说:“碰巧而已,不用放在心上。”
哼,就算知道也不告诉你,得罪了本姑娘还想知道方法,没门。不过看这人气度不凡,这屋子的排场也很大,肯定是个有身份的人。他中的毒八成也是被人害的,如果她半路插手,就会把自己卷入阴谋之中,她又不傻,好好的清闲日子不过,掺什么浑水。
南宫寒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说假话,他一眼就看透了。
“夏家嫡女,两个多月前忽然性情大变,一无是处的大小姐莫名其妙会了医术,真是可疑啊……”
“你调查我!”夏忆安恼怒地看着他,总感觉自己的隐私被人窥·探了,心里好不爽。也是,若是没有调查,他又怎么会知道她在哪。
“如果你肯告诉我方法,我可以告诉你你为什么会掉到湖里。”南宫寒可以肯定,她一定会说的,从来没有人能从他面前逃脱。
夏忆安愣住了,难道原主掉进湖里不是意外,是有人故意为之吗?她醒来后一直没有怀疑过什么,若真的是有人要害她,那岂不是敌在暗,她在明。
可是会是谁呢?
这两个月来她一直过得很安稳,除了爹娘和兄长管得比较严,并没有发生什么事情。或许,只是这个男人故意这么说,想要诓她。
想到这里,她敛了心神,淡淡道:“你不用危言耸听,我的事情我自己会调查,就不劳你费心了。而且,我说过上次救你只是碰巧,根本没有什么压制毒性的办法。”
南宫寒心里不悦,这个女人一点都不识时务。看着她孤立又倔强地站在这宽敞的房间里,南宫寒良心发现地觉得,不应该把她逼得太急了,他们来日方长。
“玄猎,把她送回去。”
房间的门被人推开,走进来一个侍卫打扮的男人,长得也是英俊潇洒,不过比起南宫寒来,就不止逊色一点了。
玄猎看向南宫寒,点头后对夏忆安说:“夏小姐,请吧。”
终于可以走了,夏忆安毫不犹豫地夸出了房间。
南宫寒看着她一副有狼追的样子,不由得抽抽眼角。
……
回廊上,夏忆安看了眼天色,问身边冷冰冰的玄猎说:“你是怎么把我带过来的?”
“扛。”玄猎惜字如金。
“那你现在准备让我走回去?”夏忆安压制住心中的怒火,眼刀刷刷地射过去。
玄猎停下脚步,“得罪了。”
然后弯腰将她扛到肩上,飞上屋顶。
“啊……放我下去!”
胃被压得好痛,晃来晃去的好难受,好想吐。夏忆安不停地问候着他的祖宗八代,这个臭侍卫跟那个臭男人一样可·恶,让人讨·厌!
玄猎的轻功很好,一盏茶的功夫就带着她回到了夏府门口。
夏忆安被放下来后,头晕得站不起来,一只手捂着胸口想要吐却又吐不出来。
“告辞。”玄猎转眼之间就消失了。
夏忆安翻了个白眼,坐在地上想缓一缓胃里的难受劲。这个梁子算是结下了,若是再遇见那个男人,打死她都不会救了。
“大小姐,您回来了!”守门的小厮听到动静,开门一看,惊呼出来。另外一个小厮赶紧跑去告诉夏即墨。
“搭把手,把我扶起来。”夏忆安伸着手,有气无力地看着面前的小厮。
那小厮拘谨地站在一边,男女授受不亲,他不敢逾矩。夏忆安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扶着柱子慢慢站起来,这古人就是规矩多。
夏即墨带着几个家丁急匆匆地赶出来,看到她安然无恙,他在心里松了一口气,“去哪了?”
金盏红着眼睛过来扶着她,声音哽咽地说:“小姐,你吓死金盏了……”夏忆安抬手摸摸她的头,对夏即墨说:“大哥,我累了,回去再说吧。”
夏即墨点点头,看着金盏扶她进去,自己才跟在后面。
……
“有人绑架你!”夏即墨面色凝重地看着她。
“嗯,那伙人把我关起来,幸好我理智,偷偷逃了回来。”夏忆安说得声情并茂,还用手帕擦了擦挤出来的泪花。
“这段时间你不要出门了,其他事情交给我就好。”夏即墨信了她的话,神色越发凝重。
“为什么?”夏忆安不解地问。
“按照我说的去做就好了,你好好休息吧。”夏即墨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提着衣摆出了房间。
夏忆安伸手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懊恼自己不会说谎,现在把自己的自由搭进去了。
哼,想限制她的自由,没门!就算不能走门出去,她还可以往别的地方出去……
如果真的有人要至她于死地,她总不可能一辈子躲在府里不出去吧!有些事情,迟早要面对的,她夏忆安从来都不是一个喜欢当缩头乌龟的人。
……
梅苑。
夏忆清跟梅姨娘回了房间,却没有立马睡下。
以梅姨娘的性子,夏忆安出了事情她最高兴不过了,表面虽然一副担忧的样子,心里早就乐开了花。
夏忆清把房门关上,扶着梅姨娘做在软榻上,道了安就准备回房,却被梅姨娘拉住。
“清儿,我的乖孩子,还是你省心,只要夏忆安多捅些篓子出来,她在府中就越发不受人喜欢,以后有了好处,老爷肯定会先想着你。”梅姨娘亲昵地拍拍夏忆清的手,一脸幸灾乐祸的模样。
在自己的娘面前,夏忆清也不用再假装,她露出一抹快意的笑,涂了精致妆容的脸上没有平日的温顺。
“娘,这么一点小事您就满足了,清儿觉得不够呢。”
她与夏忆安长的有三分像,可惜没有夏忆安长得美,五官虽然长得精致,但是不够灵动,看起来反倒让人觉得她有心计。
梅姨娘细细地打量着自己的女儿,看着女儿跟自己一样会打算,心中越发满意。
“清儿觉得如何才好?”
“夏府有夏忆安在,我永远出不了头。”
她言到即止,梅姨娘自然懂她话里的意思,无非是想要除掉夏忆安,但这未免太大胆了,她从来没有想过。
“清儿,话虽如此,可我们手上无权无势,也是无可奈何啊……”
夏忆清勾起嘴角,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娘放心,清儿自有打算。”
梅姨娘犹豫地看了她一会,才点点头道:“此事从长计议,天色不早了,你先回房休息吧。”
“是。”夏忆清站起身,轻轻拂了礼转身出了房间。
梅姨娘捏着手里的锦帕,眉头深深地拧着,良久才做了个重大觉得似的,叹了口气进了内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