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伽澍被我成功带出了会场,我带他去吃串串。
我想唤醒他的记忆,但是不为了我的元气,他可以不还给我,但是我要让他记起我来,我们一起寻找救活颜汐楼的办法。
我一个人做不到,我的能力有限。
而且,我也看不得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不管他们发展成什么样。
不过现在看来,好像很一般。
站在嘈杂的串串店门口,聂伽澍不肯进去。
“我没来过这里。”
“所以就要试试。”
“我不吃辣。”
“错了,你吃,而且还非常能吃。”我使劲拖他进去,他莫名奇妙地跟着我。
我知道他是对我感了兴趣,才任我胡闹。
唯一一个包厢也被订走了,我们只能坐在大厅里。
串串店没什么装潢,而且店面又破又小,板凳和桌子都很矮。
一米九三的聂伽澍坐在这样一个小板凳上,看上去很滑稽。
他是公众人物,很多小女生偷看他,但是没想到大名鼎鼎的聂伽澍会来这里吃饭,所以只是遥望没有过来。
不过聂伽澍不矫情,既来之则安之,他嘴里咬着吸管一边嘬着豆奶一边调酱料。
我烫着菜忽然问他:“你和冷诗倪上过床没有?”
“哈?”冷不丁听我问如此隐私的问题,他停下搅拌酱料的手:“什么?”
“你若是和冷诗倪上过床,我会掐死你。”
他一眨不眨地看我:“纪小姐,等会我们吃过饭,还是得带你去看一下心理科或者精神科。”
他把我当神经病了,我还打算继续刚才的话题:“你到底有没有和冷诗倪上床?”
我忽然拽过他的手,强行撸开他的袖子:“你的守宫砂呢,我看看。”
我知道上次是他乱画的,但是一想到我在大宋的那段日子他和冷诗倪有可能亲密接触,我就嫉妒的脑仁疼。
“男人也有守宫砂?”他缩回手臂。
“是啊,有个臭不要脸的给自己画的。”
他凝神看我:“你很奇怪,你跟我说话的感觉很熟悉,但是我却不认识你。”
“我们上辈子认识。”
“噢,上辈子我们什么关系?”
“夫妻,生了十几个孩子。”
他的目光在我的胯部游荡:“看不出。”
“淫荡。”我骂他。
“你是第一个敢骂我的女人。”他嘬筷子尖上的酱料,这个动作也没什么,但是边上桌子的小女生们一阵尖叫。
我承认他很帅,但是也没到舔一下筷子就尖叫的地步。
“我不但敢骂你,还敢揍你,如果你和冷诗倪有什么。”
这时老板娘来上菜,她看到我热情地招呼:“小姐,你又来了。”
招呼完搔搔脑袋:“我为什么要说又?”
我不是老顾客,因为上次和蔡助理和聂伽澍一起来,吃的有特别多她才有印象。
我搞不清哪些人忘了我,哪些人记得我,好像和聂伽澍有关系的,都忘了我。
我一把拉住老板娘,打开蔡助理的照片给她看:“还记得他么?”
老板娘直点头:“噢,我记得喽,上次你和这位先生来,两个人吃了一千六百个串串噢!”
老板娘走后,聂伽澍恍然大悟地看着我:“原来你是蔡助理的女朋友。”
去他奶奶的爪,我该不该夸他冰雪聪明?
麻辣锅底煮开了,热气弥漫在我们俩中间。
我看不清他的眼睛,他也看不清我的。
还能和他坐在一起吃火锅,我心里有种失而复得的喜悦。
我给他吃黑毛肚,他研究半天:“为什么要吃抹布?”
“你吃吃看就知道是不是抹布了。”
他吃了一口,表情相当愉悦,然后把一大把黑毛肚都吃完。
他口味相当重,不但吃黑毛肚,还爱吃猪脑花。
上次吃的时候,他就吃了好多。
但是他给自己催眠,说是豆腐花。
“猪脑花,就是猪脑子。”
他在一片白色的雾气中抬头看我:“休得胡言乱语。”
“不信你问老板娘。”
他没问,仍然吃的热火朝天。
冷诗倪的电话打个不停,他的手机在桌子上跳跃呻吟。
我伸头看了一下:“不接?”
“接了做什么?”他又转战黄喉,搞不清这种脆脆的东西到底是什么:“这是什么玩意儿?”
我指指他的喉咙,他脸绿了,然后把碗里的全部塞进嘴里。
最后蔡助理又打电话来,聂伽澍让他来找我们。
很快蔡锦华就赶过来,老板娘看到他相当热情地给他拿了一副碗筷:“先生,您今天来晚了啊!”
蔡锦华一脸莫名奇妙的表情:“我来过这里么?”
当他看到聂伽澍在吃串串的时候,惊讶地嘴巴长的老大。
“六少,你知道你在吃什么么?”
在蔡锦华的眼里,他的六少只吃牛排龙虾之类的。
我邀请他坐下,蔡锦华小声请示老板:“我能坐下么?”
“坐吧!”聂伽澍说。
蔡锦华快乐地坐下,开始大快朵颐。
吃了一会,他捧着腮若有所思地说:“我总觉得,我们三个吃饭这一幕,在什么时候发生过。”
他这一说,聂伽澍也停止了吃饭,俩人面面相觑。
我敢保证,不多久他们都会记起我。
因为,聂伽澍看我的次数越来越多。
他每吃几口,就会抬起头来看我。
如果他对我没有特别的感觉,不可能跟我来这里吃饭。
我们三个超常发挥,今天吃掉了一千七百个串串。
蔡锦华很满意,但是仍然没忘了他来的使命:“六少,秀结束了,很成功,但是冷小姐快要气炸了,估计会跟老爷子和聂先生告状。”
我都忘了,冷诗倪是老爷子给聂伽澍介绍的。
我还救过老爷子,可惜他们都不认得我了。
蔡锦华去结了账,我们站在串串店门口。
天黑了,这个城市的霓虹已经点亮。
“蔡锦华,你送纪小姐回去吧!”
“不,我要跟你回家。”我把手插进他的手心里。
估计我的没皮没脸他也已经习惯了,蔡锦华吃饱喝足头脑也格外混沌:“我去开车!”
尽管聂伽澍对我有很多疑虑,但是他还是带我回家。
我知道,他是在好奇,想看看我的指纹到底能不能打开他家的大门。
我希望,他家的大门不要把我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