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记得第一次和鬼王伽进名店，那些漂亮的衣服我都不敢摸。
也许是我今天的衣服华贵，很快就有店员来招呼我：“小姐。”她上下打量我：“想买些什么？”
我偷瞄聂伽澍，他在晚装那一排晃悠，然后指着一件黑色的露背装：“就它。”
今天零下六度，他让我穿露背装，我笑容都僵在脸上，但是只能指了指那件：“我能试试么？”
“小姐。”店员的目光停留在我昂贵的羊毛大衣和丝巾上，光那个丝巾扣，早上张子萌还对我说，如果这是真的，纪灵，那就值老鼻子钱了。
其实就是真的，识货的人才看得出来，店员天天接触奢饰品，当然看得出我的一身够付房子的首付的，便客气地拿下来：“尽管试。”
我抱着衣服去试衣间，聂伽澍大刺刺地跟着我，被我挡在门外：“我试衣服，你跟着来干嘛？”
“你以为。”他敲敲薄薄的门板：“这扇小木门能挡住我？”
这倒是，他整天在厚厚的水泥墙间穿来穿去，我便放弃了坚持。
我把自己缩在角落里换衣服，聂伽澍就站在我身后，我裸露的背被他看个精光，想想等会还是要穿露背装被那么多人看，他要看就看好了。
忽然，他微凉的手指敷上了我的后背，我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我就知道他不会随便看看这样简单，我红着脸跟他小声嚷嚷：“干嘛，臭流氓！”
“纪灵，你这背后是什么？”
什么是什么？我背过手摸了摸，有一块皮肤微微凸起，我不知道是什么，摸摸也不痛。
“像是胎记，上面还有花纹。”
这就奇怪了，我好像没有胎记啊，没听我妈跟我说过。
算了，反正也不痛，不管了。
我换好礼服，他却两只手撑着狭小的试衣间里的墙壁不让我走：“小姐，你知道优衣库试衣间么？”
这个流氓，我就知道他想什么，我装作听不懂：“不知道，让让。”
我刚走出试衣间，几个店员就跟我尖叫，吓了我一跳。
“哇，小姐，这件衣服你穿着真漂亮，简直就是为你量身定做的。”
每次我去试衣服，都会有人这么说，我往镜子里看去。
镜子里袅袅婷婷一只黑天鹅，裙子的剪裁和质地完美勾勒了我的身材，所以不是我穿的美，是聂伽澍的眼光好。
我回头看他，他抱着双臂满意地点头：“不错，配那件大衣。”
他说的是那件米色的大衣，我也蛮喜欢，但是这时候一个店员已经捧着一件白色大衣向我走来：“小姐，您配这件大衣，绝对好看。”
他冷冷吐槽：“像奥利奥饼干。”
被他这样一形容，果然有点像。
我选了聂伽澍给我挑的米色大衣，又配了高跟鞋，最后店员又将他们店里万年都卖不出去的水滴状钻石耳环成功地推销给了我。
因为太贵，所以总是乏人问津，不过我穿的很美，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连我自己都陶醉。
我让蔡助理来接我，他开了辆老爷车来接我，店员目瞪口呆地站在寒风中目送我，有人已经认出了是聂伽澍的车，小声嘀咕：“这不是聂伽澍的车么？她是聂伽澍什么人？”
“女朋友呗，聂伽澍的女朋友遍天下。”
我用胳膊肘使劲撞了下聂伽澍，他握住我的胳膊肘，冲我得意地笑。
签约仪式在聂家自己的一个大酒店里举行，蔡助理一路上跟我唠叨：“纪小姐你可以不用多说话，这里是稿子，到时候你照着念就可以了，如果有记者问你六少去哪了，你就说他去欧洲了。”
“哦。”我把稿子放进手包里，心里还是忐忑，没见过这样的场面，我怕我会吓得晕倒。
“最后投资方和主创发完言，您就可以盖章了，到时候我会提醒你。”
我点点头，手微微发抖，聂伽澍握住我的手：“别怕，我不是在你身边么？”
我向我身边的空气深情的微笑，蔡助理好奇地打量：“六少在车顶上？”
确切的说，他是以一个很怪异的姿势倒吊在车顶上，蔡助理已经习惯了他的老板无时无刻都存在在我们身边的空气中，现在很泰然自若。
到了会场，居然还要走红毯，超多的媒体，长枪短炮，我比上一世被沉塘周围全是枪口对着我还要害怕。
我怕的不敢下车，蔡助理安慰我：“不要紧，把自己当做女明星。”
可问题是，我不是啊！
聂伽澍拽我下车，按着我的肩膀跟我心理辅导：“蜜糖，记住，你是万世巨星，鬼你都不怕干嘛怕记者？”
我怕，我没见过这个场面，我承认我是小土妞，我拽着聂伽澍的衣服：“我把图章给蔡助理，让他帮我盖行不行？”
“你说行不行？”他牵着我的手：“我陪你走。”
我的高跟鞋刚刚踏在红毯上，闪光灯立刻朝我闪个不停，心脏都要从我的喉咙里跳出来了，聂伽澍朝两边的媒体和影迷挥手致意，仿佛他们能见着他一样。
我也学着他的样子怯怯地举起手，不过我觉得我这样子像投降。
或许是太紧张，而且天气很冷，里面只穿着一件晚礼服，没有丝袜没有暖宝宝，还光着脚穿高跟鞋，我的脚踝都冻僵了，红毯走了一半，我的脚突然就抽筋了。
“我抱你。”聂伽澍自告奋勇，我婉拒，我被他抱，在别人看来就是悬空在半空中，人家还以为我是来变魔术的。
就在这个时候，一只温热的手揽住了我的腰，很有力量：“灵儿，往前走。”
我回头一看，竟然是颜汐楼，他怎么也在？
闪光灯更是闪个不停，聂伽澍飞快地拉下他的手，颜汐楼奇怪地看我：“刚才是你拉下我的手？”
“是。”
“但是你的手不是在这里么？”他看着我放在身前的手，还想问什么，却被聂伽澍撞开，他握紧我的手，牵着我走进了酒店大门。
暖气扑面而来，我立刻觉得全身都复苏了，这时颜汐楼狐疑地跟上来：“刚才，似乎有一种神秘的力量，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