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环顾四周,没看到那个老人鬼,便对她摇摇头。
张子萌高兴起来:“那个随缘大师真的很灵,虽然符水差点害我胃穿孔,但是他也说了,不受点苦怎么能赶走那些脏东西?”
我却不这么认为,我在张子萌面前坐下:“你知道,是什么脏东西跟着你么,那个大师告诉你了么?”
“他说是一个冤魂,我有一次不小心惹上去的。”
我看是那个大师乱说的,他估计看不到鬼魂,所以才瞎编。
那个老人鬼很唠叨,有时候坐在张子萌的身边就哭哭啼啼地诉说自己怎么可怜,是怎么死的,我都快背下来了。
我宽慰了她几句:“你饿不饿?我去看看有什么清淡的买来给你吃。”
我走出病房,张子萌在我身后喊我:“纪灵,我想吃馄饨面,有大虾仁的那种!”
刚刚好一点就嘴馋,我回头无奈地跟她说:“那我要去问问医生你能不能吃。”
她朝我做了个鬼脸:“纪灵你最好了!”
我正要拉门出去,却在她床边看到了一个极淡极淡的黑色的影子,我一下子就认出来是那个老人鬼,他正在絮絮叨叨地讲述自己是怎么死的,死的有多痛苦,有多可怜。
看来,不是他消失了,只是因为我元气大伤,只能看到淡淡的影子。
我拉开门走出了房间,去买吃的前我去问了医生,医生说她现在只能吃白米粥,一点油荤都不能有。
我只好去给她买了白米粥,怕她口淡,又买了一份酱油水的菜心。
等我推开她房间门的时候,看到那个老人鬼正趴在张子萌的鼻子前使劲吸着,就像我在电视上看到的吸毒的人一样,把张子萌吸,而且我清楚地看到两缕粉红色的光从张子萌的鼻子里被吸出来。
这是不是在吸阳气啊,我赶紧走过去,老人鬼一瞧我来了,就一下子消失了。
我从没见过如此骇人的场面,急忙把张子萌给摇醒,她睡的昏昏沉沉,一直睡着却睡出了两个大黑眼圈:“纪灵,你回来了,我的头好晕啊!”
被吸了阳气,当然头晕。
我扶她坐起来,她打开我给她买的东西,皱着眉头苦着脸:“白粥啊,我想吃肉。”
“别吃肉了,你刚住进医院,还没好呢!”
我盛出一碗给她,趁她在吃饭的时候环顾四周,那个老人鬼站在墙角正对张子萌虎视眈眈,但是碍于我在,估计我一走他就又要去吸张子萌的阳气。
我搞不懂是怎么回事,这老人鬼在张子萌身边待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以前也没见过他这样。
我百思不得其解,张子萌三口两口吃掉白粥把空碗递给我:“不想吃了,嘴里能淡出鸟来。”
我要是告诉她,有个鬼刚才在吸吸她的阳气,看她还有没有胃口。
我想去洗碗,但是又怕老人鬼又过去吸她阳气,便画了张符塞在张子萌的枕头底下,我的功力尚浅,不过顶个洗碗的时间总是有的。
我端着碗出门迎面撞到聂伽澍,他笑嘻嘻地握着我的手:“想投怀送抱也不是在这里,不如我们回家?”
做人做鬼都是这幅德行,估计阎王看他都伤脑筋。
我拉他到张子萌的病房门口,推开一条门缝给他看。
他看了半天,表情严肃地告诉我:“36A,腰围20,臀围不明。”
什么?什么跟什么啊!我让他看老人鬼,他跟我说张子萌的罩杯!
我气的想揍他,他一把握住我的手:“茅严新,73岁,死于脑血管破裂,死后未投胎,留恋人世七年。”
他是怎么知道的,就好像老人鬼身上贴了个标签,他看一眼就知道一样。
我看他的眼神顿时变成了崇拜:“你是怎么知道的?”
“看一眼就知道了啊!”他轻描淡写:“那鬼跟着你同学,你同学快要死了。”
“怎么会?”我吓了一跳:“刚才她还吃了一大碗白粥。”
“能吃不代表什么,没有阳气会不会死?”
他怎么什么都知道,我见鬼见了二十年也不过能和鬼说几句话,他才做鬼十几天,就神通广大。
我赶紧问他:“有什么破解之法?”
他笑的我蛮尴尬:“你问一个鬼有什么破解之法?”
“那,总不能让我同学去死吧!”
“那老人鬼是怎么死的,你知道吧?”
“恩。”我点点头:“的确是我同学小时候顽皮,。”
“那他跟着她就没错啦!冤有头债有主,谁让你同学欠了他的!”他表现出漠不关心的样子就要往护士站走,我发现他特别喜欢去护士站,因为这个医院的护士长的都好漂亮。
我又妒又气,抓住他的衣角:“那这么说来,我还欠你的喽,你这死了也天天缠着我。”
本来是气话,话出了口才发现根本就是这样。
我不欠他的,又欠了谁的?
气焰立刻就灭掉了,但是抓着他的手仍不放松:“那,想个办法救救我同学吧,她的确做错了,但是也不是有心的。”
“不管有心无意,总是一条命因她而死,那老人本来能活到80岁,因为你同学,73岁就死了,所以他就在你同学身边待了7年,理应马上就要去投胎,但是因为舍不得走,所以便吸了你同学的阳气。”
我哑口无言,看着他扬长而去,在护士站里看着一位美女护士微笑,而且从我的角度看上去,他的目光正直直地落在美女护士的胸口。
这种人!我气结,上辈子如此正派的一个人,怎么下一世是这幅德行?
我咬牙切齿地看他在美女面前站了好一会,差一点就要冲过去了,突然,聂伽澍转身从护士站离开,手里还抓着一条铁链子,而铁链的那一头锁着一只青面獠牙的鬼。
所以,他刚才是在捉鬼?
我还没缓过神来,他已经神清气爽地站在我面前了,我看看他的手里,没有了那个鬼。
“那个青面獠牙的鬼魂呢?”我问他。
“送给鬼司带走了,今天第十三个。”他忽然抱怨:“做死人了,真是劳碌命,不停地捉鬼,也不知道上辈子得罪谁了。”
“你为什么要捉鬼?”
“我的职责,”他朝我张开手臂:“宝贝,安慰一下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