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伙也是个浓眉大眼的帅小伙,但是这小伙子现在笑的……有点猥琐。
要不是看在他脸上有伤,我真想给他一拳。
“工资可以高一点,但是没有美女。你这样,你回去休息几天,等伤好的差不多了,我就带你去上班。”
二伙墨迹着不肯走:
“在哪上班?具体干啥的?管吃住不?离这里远吗?要不要我提前换个住的地方?”
我的困劲上来了,眼皮子都开始打架:
“在附近上班,和钱打交道。离这里不远,不用换住的地方。”
我勉强回答了二伙的问题,然后连拉带拽把他推到门口:
“你先回去,我要睡觉了,我实在熬不下去了。”
我关上门,二伙还在外面叽歪,我已经跌到床上打起了呼噜。
这一觉睡的实在太香,主要是太困了。等我真正睡的神清气爽睁开眼,已经是夜里十二点了。
自从在歌舞城和赌场两个地方开始上班,我的作息时间就乱了。什么时候饿了什么时候吃,什么时候困了什么时候睡,根本不考虑时间对不对。
中间闹钟响过,但是我没听见。想到自己还要去赌场上班,我赶紧起来刷牙洗脸,披了件衣服就往赌场跑。
还好,赌场就在楼下的街面上。等我穿过空荡荡的家具店进去赌场,也就七八分钟的时间。
今天是场清刘虎虎上班,他一见我就过来打招呼:
“韩经理,赌场上班要熬夜。你刚来不习惯,可能要遭几天罪了。”
刘虎虎性格腼腆,说话也很实诚,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说:
“不用叫我经理,我年龄没有你大,你叫我小韩就行了。”
刘虎虎不好意思:
“毕竟是上班,我还是叫你经……”
刘虎虎话没说完,赌场里突然响起一个男人的暴怒声:
“我操你妈的,想当初这台机子不到一天的时间,吃了老子大半年的工资,你现在说这上面出来的东西和我没关系?”
我和刘虎虎同时回头,刘虎虎看着那个骂人的男人,很无奈地叹了口气:
“又是他。”
我看了一眼那个男人,又瘦又高,一张巨长的驴脸上只有一层黑黢黢的干皮,没有一点血肉。
我问刘虎虎那个男人是谁,刘虎虎很头疼地皱着眉头:
“他叫任大库,赌场刚开业的时候,他在那台机子上输了点钱。他想让赌场一分不少退给他,没人搭理他。后来他就经常守着那台机子,只要别人打出了东西,他就让别人分钱给他。”
我听的莫名想笑:
“这不就是个无赖吗,把他赶出去不就完了?”
刘虎虎摇头:
“任大库吸那个,身体早就垮了。他现在巴不得别人和他动手,只要有人敢动他,他立马就躺地上装死。他已经用这招,讹的赌场里的人都怕了他了。”
我也是年轻气盛,每次遇到这种不讲道理的人和事,心里都有一种教他做人的冲动。
我朝任大库走过去,刘虎虎赶紧拉住我:
“经理,这个人,连九爷都交代不要惹他。等会你签几张赠分卡给他,把他打发走就行了。”
我问刘虎虎:
“九爷这个赌场开了几年了?”
刘虎虎一愣,不知道我怎么突然问了这么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
“四……四五年了吧。”
我继续问他:
“也就是说,这个任大库在赌场里玩赠分卡,玩了有四五年了?”
刘虎虎有点明白我的意思了,可他还是劝我不要惹事:
“经理,其实任大库输的那点钱,他早就拿赠分卡玩回去了。但任大库吸那个东西,已经把脑子吸出毛病了。他知道大家不敢惹他,就故意惹是生非,你还是不要招惹他的好。”
黑脸皮的任大库还在那边叫嚣着骂人,旁人纷纷躲避,他纠缠着那个打出东西的客人不撒手:
“你他妈的,今天这钱你不分我一半,我就死在你面前。我让你给我披麻戴孝,你得管我叫爹。”
任大库不要脸,四十多岁的人了,说这种泼皮无赖的话是张嘴就来。
那个被他纠缠的赌客又气又没办法,任大库抓扯他的袖子,他也不敢有什么动作。生怕一不小心碰撞到他,这个无赖就躺在地上装死去。
我推开刘虎虎,三两步走到任大库面前。
根据以往的经验,任大库觉得我肯定会和赌场以前的经理们一样,劝说那个赌客拿点钱给他。这样他的目的就达到了,赌场也算是平息了一场风波。
但是我没有,我手腕一使劲,直接把任大库的手,从赌客的胳膊上拽了下来。
任大库和赌客都愣了,但是赌客反应很快。他一看我拉开任大库,立马就闪身躲到一边去了。
任大库一看自己的好事被我搅和了,立马就冲着我鬼叫起来:
“我草……”
“啪。”
任大库一句骂人的话没说完,我一个大耳巴子就呼了上去。
任大库已经在赌场横行惯了,他万万想不到,竟然会有人不害怕他的无赖做派,还敢出手打他。
任大库愣了一下,又嘴硬地喊了起来:
“我草……”
“啪啪。”
这次,我给了任大库左右两个大耳巴子,声音清脆又响亮。
我三个大耳巴子甩给任大库,算是把马蜂窝捅了。
只见任大库大嘴一咧,驴脸一胯,往地上一坐,扯着破锣嗓子就嚎上了:
“杀人啦,九爷的赌场杀人啦……”
从任大库开口喊第一个字开始,我就抓着他的后衣领,把他往门口拖去。
任大库看着一米八几的身高,其实就是一副干骨头架子。他嚎叫的没有一点力气,被我拖着走,他也挣脱不开。
我像是拖一条死狗一样,把任大库从地下室赌场,一直拖到家具店门口,然后拉到马路中间放下。
任大库的鞋子蹬掉了,裤子也扯到大胯上。他浑身上下都是土,见我扔下他要走,一把就抱住了我的腿:
“想走,没门。你把我打成这样,不给我个百八十块的,我今天就缠死你。”
任大库也算是个目标坚定的人了,都这会了,他还惦记着弄点钱。
我没有说话,抬腿往上一提再一甩,任大库就身子后仰,摔倒在地。
我转身还要走,任大库又扑过来抱住我的腿:
“你个王八蛋,想跟老子玩横的是吧?老子吸粉都快吸死了,你要不怕晦气,你就把我弄死。”
任大库抱着我的左腿,我抬起右腿,膝盖打成弓,直接顶到他的脸上。
我这招是用了力气的,任大库当时就惨叫一声,满嘴鲜血。
他嘴里呜呜两声,朝地上吐了一口血,里面还带着两颗老牙。
从头到尾,我一直冷着脸,只是出手教训任大库,一句话都没有说。
任大库看着地上的血和自己的牙,又开始骂人:
“我次……”
任大库的那个“草”字,只来得及发出第一个音,就被我一个鞭腿踢到脑袋上,彻底趴在地上不动了。
周围有行人驻足看热闹,也有旁边的商户认识这个老赖,远远地交头接耳:
“好家伙,竟然有人敢打任大库?”
“祸害,早就该被人打了。”
“打死才好,他爹妈都被他气死了,他还成天疯狗一样出来害人。”
我收拾了任大库,转身回到家具店。
为了防止任大库再回到赌场闹事,我一直在家具店里面看着,一直到任大库灰溜溜地走了,我这才回到地下室的赌场。
都说胆大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像任大库这种人的毛病,都是平时给惯出来的。
只要他无赖一次你打一次,他这个毛病还是能治好的。
我打任大库的时候,旁边跟了几个看热闹的赌客。我把任大库打跑了,那几个赌客也回到赌场,提前把我“教人向善”的壮举,添油加醋地汇报给大家。
结果就是,我这边刚进赌场,服务员曲念念就粘了过来:
“哇,韩哥,听说你打人的样子很帅啊。”
我没有理曲念念,准备去办公室洗个手。
曲念念挺着鼓鼓囊囊的胸脯挡在我面前:
“韩大经理,我好像没有得罪你吧,你凭什么不和我说话?”
我伸出手,刚才打任大库的时候,不知道挂到了哪里,手心有一道细细的口子在流血:
“我去洗手,你要是有什么事,先找刘虎虎给你处理。”
其实我知道曲念念根本没什么事,她就是纯粹的想缠着我,和我说话。
曲念念看人只看脸,我本来还想把她当妹妹照顾着。后来发现她总是有意无意的贴我的身体,就不敢对她太好了。
可是,我躲她,架不住她总是热情的像一团火一样,不停地往我身上扑。
这次也一样,曲念念一看我受伤了,惊呼一声就抓住了我的手:
“不是说你打人很厉害吗,怎么你自己也受伤了?”
曲念念说着就从兜里掏纸,结果她没掏出来纸,却掏出来一块卫生巾。
曲念念也不嫌别人笑话,撕开卫生巾就给我擦血:
“这个也能用,这个比纸擦的还干净。”
我也是被曲念念的操作给惊着了,一把推开她说:
“能用个屁,你这玩意儿是吸血的吧,别以为我不知道。”
曲念念也很吃惊:
“你连这个都知道?”
我懒得理曲念念:
“你有事就去找刘虎虎,别再过来烦我。”
我绕过曲念念,正准备回到办公室去,却听见刘虎虎在不远处招呼客人:
“豆子哥,好长时间没见你,今天怎么有空过来玩了?”
豆子哥?
这个称呼……怎么这么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