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杨易自己都没看完整部《知兵》,这本书是老王搞出来的缝合怪,杨易只看了第一卷,是戚继光的《练兵实纪》。
至于其他,杨易一无所知,他又不是当兵的,根本不明白这部兵书的价值。
见他们争执的面红耳赤,已经开始动手,杨易按捺不住了,道:“一部兵书,没有什么稀奇的,既然送给了处默,就让他决定吧。”
小孩子一向都喜欢选择题,不想大人,都想要。
程处默在亲爹以及诸位大佬吃人的眼光中,有点不知所措,最后再杨易鼓励的目光下,道:“阿耶,你时常教导孩儿忠君爱国。”
程咬金心里拔凉,败家儿子啊,当年老子就该把你滋墙上。
“既然孔伯父说要献给太子,那就献给太子吧。”程处默鼓足了勇气,道:“上次太子来咱家,还夸我懂事呢。”
程咬金心道:你特么真是太懂事了,老子的好大儿,有兵书在,咱家能几代屹立不倒,太子算个屁啊!
“我儿真是懂事了。”程咬金强忍要打死儿子的冲动,摸着程处默的脑袋,道:“为父不如也!”
调子就这么定下了,孔颖达如获至宝,抱着兵书,笑的跟傻子似的。
午宴很丰盛,一箱台子,一级色香味俱全的炒菜,让几位大佬如痴如醉。
谈笑风生的同时,程咬金咂摸了一下嘴巴,道:“如此美食,却无歌舞,终究差了点意思。”
“想看歌舞回自家去。”尉迟恭不屑道:“孩子们的拜师宴,你还想着看歌舞?还不够丢人的。”
拜师是个很严肃的事儿,弄一些歌姬过来,确实不合时宜。
程咬金连忙道:“某不是这个意思,就是觉得如此美酒美食,甚是畅快,若是有歌舞助兴,锦上添花而已。”
张公瑾慢条斯理的吃着一盘子红烧肉,顺手揣了一瓶台子,笑呵呵的道:“美酒如美人,某已知足矣!”
杨易呵呵一笑,就当没看见,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以后还会有很多次。
他索性不闻不问,甚至又搬出来一箱,道:“来来来,今日不醉不归。”
孔颖达笑道:“听闻杨先生素有诗才,不知今天可有诗性?”
杨易摇了摇头,道:“孔学士说笑了,我哪有什么诗才,随便说两句罢了。”
言下之意,心情不好,没有诗词。
孔颖达吃瘪,也没有不好意思,在他们这些文人看里,诗词乃心声,由心而发,哪能随随便便就做出来?
不过,杨易赠送学生的那些诗句,是真的好啊!
一顿饭吃完,杨易又赠送了一人一瓶精装台子。
看几人喜欢炒菜,又赠送了一份菜谱,菜式虽然不多,足够引爆长安了。
中华民族的发展史,就是一部美食发展史,大唐还没有炒菜,这是众所周知的。
为了让这几个家伙不要没事天天骚扰自己,送一份菜谱让他们自己研究去吧。
毕竟在家里就能吃到,也没必要来南山村了不是?
至于几个孩子,这让杨易犯了难。
南山村有空房子不错,都是以前留下来的危房,万万不能住人,毕竟砸死一个自己都赔不起。
所以,杨易让他们回去了,等房子建好再回来。
至于房子什么时候开始建,什么时候能建好,看心情呗。
闲极无聊的钓鱼生活,就这么又开始了。
程咬金这几个老餮果然没有再来南山村找麻烦,或许是觉得得到的好处足够多了?
杨易浮想联翩,期待着几个孩子以及家长不再来南山村的时候,李二一手横刀,一手美酒,案几上摆着各种美食,桌子上还有一摞厚厚的书籍。
案几旁边,李恪龇牙咧嘴,看着自己的宝刀,怨念颇深。
滋!
李二一口酒下肚,撇下酒壶,抄起筷子夹了一筷子红烧鲤鱼,赞道:“不错不错,你说这东西都是你新拜的老师送的?”
“孩儿不敢撒谎。”李恪低眉顺眼,道:“老师学究天人,这些东西,不过是冰山一角罢了。”
李二随手扔下横刀,李恪连忙捡起来,插入刀鞘,喜滋滋的道:“阿耶,这道红烧肉最是软糯,就是不知道阿耶喜不喜欢豚肉。”
李二哈哈大笑,道:“当年行军打仗,别说豚肉,就算是老鼠肉,你阿耶也吃过。”
说罢,他夹起一筷子红烧肉送入嘴中慢慢咀嚼。
“果然软糯可口。”
李恪大喜,小心翼翼的道:“阿耶,孩儿要去老师处进学,不知可否?”
李二诧异道:“宫中学问精深者不计其数,为父最近还打算请李纲入宫做你们的先生,为何非要出宫?”
皇子出宫非同小可,偷偷摸摸的大家就当没看见,要是长久出宫,别说李二,御史都不会放过,肯定会具表弹劾。
李恪连忙道:“李师的学问孩儿是知道的,只是孩儿已经拜师,岂能弃之不顾?古人言: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孩儿作为皇子,应当为表率才是。”
李二沉默片刻,皱眉道:“正式拜师了?为何为父不知道?”
说实话,他是有些生气的,拜师这种事情非同小可,虽然很多读书人一辈子会跟随很多老师学习,但是正式拜师的只能有一位,称之为:授业恩师。
至于其他,只能称为老师而已。
李恪心中嘀咕,阿耶好像不开心了。
他连忙跪倒在地,道:“阿耶,此事孩儿跟您提过,您说随孩儿心意的。”
李恪确实提过,不过是在李二忙碌的时候提的,作为一个明君,李二有明君必备的素质,随口应付了一下孩子,没想到人家搁这等着呢。
“算了,既然你喜欢,那就去吧,不过要时常回宫,你阿娘与母亲哪里要时时尽孝。”
阿娘自然是杨妃,母亲就是长孙氏了,过一段时间,还得称母后。
封建糟粕嘛,后宫的孩子,都是皇后的,搁亲生母亲那里养着而已。
李恪大喜过望,连忙道:“多谢阿耶。”
李二想了想,道:“那位杨先生,真如你所说,有如此才能吗?”
李恪不假思索,道:“深不可测,学究天人,连孔师都赞不绝口呢。”
孔颖达都赞不绝口的人?李二双眼微眯,已经有了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