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绍寒将她抵在墙角,掐住她的脖子冰冷的开口,“我看这里是有你跟那个死人的回忆吧?我真的很想掐死你!”
被扼住脖子的帝缪,有些喘不上去气,惨白的脸上因为秦绍寒不知轻重的力道愈显苍白,一旁的秦瑾怀也是被秦绍寒突如其来的破门而入吓着了,眼神有些呆滞。
秦瑾怀看见帝缪被掐住脖子的模样,心急了,篡着肉乎乎的拳头朝秦绍寒走去,拽住他衣角怒道:“这位先生,请您放开我妈妈!如果我妈妈有什么事,我一定第一个不会放过你!”
要不是秦瑾怀开口,秦绍寒这才注意到自己身旁还有个小奶娃。
不会放过我?好大的口气。
秦绍寒十分厌恶地看向秦瑾怀。
秦瑾怀咽了咽口水,仅是一个眼神,秦瑾怀便害怕地下意识后退了两步。
帝缪心头一震,怒目道:“你别动他,他只是个孩子!”
秦绍寒回过头来,“呵,他是谁?又是跟哪个野男人的儿子?你是有多贱,才跟那么多个男人有染?”
这个男人,居然这样说妈妈!
秦瑾怀撇眼看向秦绍寒的手背,青筋暴起,帝缪隐忍的模样很让他心痛,眼眶逐渐微红起来,恶狠狠地盯着他怒道:“你不准欺负我妈妈,你个坏人,快放开我妈妈!”
因为秦瑾怀从小在监狱里长大,身体营养不良,所以个子看起来就像三四岁孩子一样,相比同龄人要矮许多。
面对秦绍寒一米八七的大高个,只要他稍微抬手,秦瑾怀踮起脚也抓不到他。
秦瑾怀快急哭了。
秦绍寒的力道越来越大,看着帝缪难受到无法呼吸、下意识挣扎得想要掰开他的手,他更加得想要一把掐死帝缪!
帝缪看向秦瑾怀,吃力地开口,“阿瑾,离他远点儿,别靠近他!快回屋里去!不用担心妈妈,妈妈不会有事的,他不会杀人。”秦绍寒向来出手不知轻重,又是生硬的皮鞋底,要是他一脚下去,一个成年人都难以忍受,更别提阿瑾不过是个五岁的小孩子!要是出脚重,那一脚下去,很可能就没命……
毕竟帝缪也是练过的,因为当年忍受的那一脚,也是很惊险的捡回半条命。
见秦瑾怀忍着微红的眼眶,朝后退了几步,帝缪才转头看向秦绍寒,不经笑了,“所以,到现在您都不知道五年前我怀的是双胞胎?也是,秦爷日理万机,忙着陪自己的爱人春宵一刻,每天都恨不得弄死我肚子里的孩子,又怎么会关心我和孩子死活。就算我在凤闻阁一尸三命,您怕是连派人收拾我的尸体都嫌脏吧。”
“你说什么?双胞胎??”秦绍寒忽然拧着眉心,他突然回想起五年前帝缪的肚子被他踹了一脚那一幕……
那一脚,秦绍寒是丝毫没有留情面。
秦绍寒看着帝缪,心情莫名的烦躁起来。
秦绍寒忽然松开手,讥讽地看着她,“想想也是,你一个杀人犯也有脸回去?家族里养出了你这种败类,你跟条白眼狼又有什么区别?!义父栽培你二十多年,你就因一己私欲趁人之危,逼死义父!逼走妍儿!帝缪,你心思怎么就那么恶毒?”
“咳咳……”帝缪被松开后,便猛烈的咳嗽起来。
帝缪冷笑,“是啊,我就是恶毒!我就是因为一己私欲趁人之危,我就是条白眼狼,说起来……韩妍儿也不知道逃哪里去了,下次见到她,我一定要把今天的痛都偿还给她。”
话语不轻不重,没有丝毫的怒意。
却引得秦绍寒发怒。
话音未落,秦绍寒扬手从耳畔狠狠地打在了帝缪脸上,顿时,帝缪那半张脸上就留下了一个红红的五指印。
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打得帝缪头昏脑涨。
场面僵持了许久,帝缪才缓缓开口:“所以,您今天来的目的是什么?我相信我并不值得您这样大费周章,大半夜的来就为了跟我来说这些!”
秦绍寒心里不痛不痒,两手环胸只是冷漠的看着帝缪,“你现在必须跟我回去好好反省思过,再者,我不允许你住在这儿。你要是敢住在这儿,我就拆了这里!”
帝缪的胸口痛地发慌,喉咙里的哽咽也只敢强忍着。
秦绍寒说得没错,她来这里也是因为这里残存着与阿沈之间最后的回忆,但最主要的,是她再也没有资格回家了。
这里,是她最后的寄托与归宿。
“我一个罪人,还有资格再踏入清颜帝宫吗?”
这句话,就好像是卑微的询问。明知道结果,却还要自取其辱。
既可悲又可笑。
秦绍寒气得脸色铁青,帝缪却低头继续的说下去,“就连您的爱人韩妍儿都没有资格入住帝宫,我一个被家族除名的落魄名媛,身上顶着杀父嗜亲的罪名,又有什么资格再回去……”
帝缪这辈子,也曾对秦绍寒动过情,但那些情谊,早就被秦绍寒的所作所为磨灭的一干二净,剩下的,就是帝缪难以忘记的噩梦。
“所以,您跟我说那么多干什么?”
曾经的她敢说,放眼整个帝都和十四州,唯一能够站在秦绍寒身边的女人,只有她帝缪一人。
如今,就连站在秦绍寒身边资格都没有,她又怎敢奢望秦绍寒低下头来求她。
一字一句无一不在刺激着秦绍寒,她的眼里变得隐晦暗沉,像一个失去星火的星星,藏匿在最灰暗的角落,默默得等待命运的宣判,结束这悲惨孤独的一生。
“我杀了人犯了罪,我与别的男人苟且,您那么恨我,怎么不亲手了结我,这样折磨我有意思吗?”
帝缪的眼眶里逐渐溢满泪水,她低着头淡淡的说着,声音压得很低,额前的刘海遮住了眉眼,像个默默等待宣判死刑的囚犯。
她曾一度以为自己会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她是灾星,一出生就克死了母亲,父亲也在她未出生前就死了。
即便身上背负着家族兴亡的使命,但她依然在姑姑和义父的溺爱下长大,有一个陪她一起长大的男孩,还有一个宠着她给她糖吃沈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