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宇自从那天喝过枇杷酒之后,就开始对枇杷情有独钟,一天三顿的问花重锦树上的枇杷什么时候能吃。
今天早上也是爬起来,就对着那棵枇杷树发呆。
花重锦见状,从树上摘了一颗青色的枇杷,上下抛了抛。
白清宇的眼神也跟着枇杷上下转动。
“阿清呐,想吃啊。”
花重锦笑眯眯的问。
白清宇大大的眼睛里写着“期待”。
花重锦把枇杷放到小朋友手中,“其实现在可以吃的……”
闻言,白清宇小朋友忙不迭的咬了一口……
“就是不好吃。”
花重锦微笑着说完后半句话。
白清宇:“……”
没熟的枇杷到了嘴里,小朋友先是从脚到头打了一个哆嗦,继而,乌溜溜的大眼睛中涌出了泪花。
被酸到怀疑人生。
看到他的反应,成功骗到小孩子的花重锦扶着枇杷树疯狂的哈哈哈,笑的眼泪都流出来了。
杠铃般的笑声引的正在收拾房间的冷十探出头来。
然后就看到酸到失去颜色,变成黑白灰的自家世子蹲在墙角,头顶乌云密布,一副弱小可怜又无助的样子。
而他们家郡主笑的前合后仰,根本停不下来。
冷十:“……”
她真的看不懂她们家郡主。
花重锦宠起白清宇来是不遗余力,玩起小朋友来也是见缝插针。
忽然间,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然后停在这座小院儿的门外。
紧接着,又响起了敲门声。
“是谁?”
冷十扬声问道。
“是我。”
门外传来白无泽的声音。
花重锦有些惊讶,她走上前,把院门打开。
白无泽略带风尘仆仆的样子,微笑着站在门外。
“阿锦。”
花重锦疑惑的问:“不是说要三五天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因为……”
白无泽刚一开口,又是一串马蹄声由远及近。
凌晏像是一阵风一样刮到门口。
“吁——”
他勒住缰绳,然后潇洒的从马背上一跃而下。
“阿锦,多日不见。”
他比白无泽慢了一步纯粹是因为路不熟,走岔了。
花重锦惊诧的看着他:“你怎么也来了?”
凌晏笑嘻嘻的答道:“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花重锦冷漠脸:“说人话。”
凌晏:“公务。”
因为郡主府乔迁那日凌晏专门来祝贺她,还偷偷的向她道了歉,再加上凌玉的关系,花重锦倒也没那么烦他了,只是把他和“人来疯”、“蛇精病”画上了等号。
白无泽轻咳了几声,微微一笑,“阿锦,咱们进去说吧。”
“啊?哦。”
花重锦侧身让开,待二人进去,又重新关上院门。
进了院子,白无泽才发现蹲在墙角疑似自闭儿童的白清宇。
“阿清这是怎么了?”
花重锦掩嘴一笑,“因为刚才见识到了大人世界里面的险恶,一时之间有些接受不了。”
白无泽:“……你又怎么样逗他玩儿呢?”
花重锦笑嘻嘻地指了指地上被白清宇扔掉的枇杷。
从圆形变成半月形的枇杷,清晰地展现出了当时白清宇咬了有多大一口,再看看小朋友可怜兮兮的模样,白无泽也想笑。
凌晏抱起白清宇,小朋友面无表情的任由他捏脸。
“哦呀,看来白清清已经对大人的世界感到绝望了。”
花重锦冲白清宇伸出手:“抱抱?”
白清宇眼里写着控诉:“过分。”
花重锦直接给了他一个亲亲:“抱抱?”
白清宇:“哼!”
花重锦笑眯眯又给了一个么么哒,“你要的莲子糖已经做好啦。”
白清宇:“抱~”
花重锦重新夺得了小朋友的芳心。
凌晏又捏了一把包子脸:“气节呢?”
“阿锦。”不愿再看三人一副其乐融融的样子,白无泽开口道,“被你抓起来的青翼教的余孽在哪里?”
果不其然,花重锦被他的这个问题吸引了注意力,“全都打晕了,丢到柴房里去了。”
白无泽:“那就好。”
花重锦:“你回来的这么快,是青翼教的事情解决了吗?”
白无泽点头:“自然,因为你送过去的一些情报正好证实了我的猜测,所以才能这么快解决。”
听他这样说,花重锦也没居功自傲,她笑了笑,“凑巧罢了,所以这个青翼教跟十年前屠城的青翼教到底是什么关系?……哦,对了,咱们进屋说吧,正好尝尝我今天早晨做好的莲子糖。”
进了正屋之后,几人各自找凳子坐下,凌晏捏了一颗裹满糖霜的莲子放进嘴里,入口香甜,甜中带糯。
“阿锦还真是贤惠,不知将来谁那么幸运能把阿锦娶回家。”
他一边说一边扬起眉毛,意有所指地看向白无泽。
白无泽回以微笑:“自然是阿锦喜欢的,又对阿锦好的。”
花重锦翻了个白眼,敲了敲桌子:“跑题了,同学们,请问青翼教到底是怎么回事?”
……
“……事情就是这样。”
白无泽说完,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也就是说,这个青翼教和十年前的那个青翼教,其实一点关系都没有,只是恰巧重了名,然后又捡了十年前的那个青翼教被废弃的老巢而已?”
花重锦一脸难以置信地扬起眉梢。
白无泽点头,“是的。”
花重锦:“那……那个前朝皇子的血脉?”
“出师未捷身先死。”凌晏刻薄的调侃道,“被西夏人驴了。”
花重锦咋舌:“确实也怪倒霉的,但是看样子这个辛……辛什么来着?”
凌晏:“辛舍谭。”
花重锦:“哦,辛舍谭和青翼教的教主倒是真爱。”
白无泽捻起一颗莲子糖放在嘴里,“不过说到底,这个青翼教也并非真正的青翼教。”
“此话怎讲?”花重锦问。
“通琦所带领的这一帮人不过是从青翼教总坛争权失败后,叛逃出来的乌合之众。”凌晏屈指敲了敲桌面,“真正的青翼教其实藏在关外的大漠之中,会随着流沙移动位置没有人知道它具体在哪里,就算是从里面出来的通琦也不知道。”
花重锦一脸惊讶:这么流批?
“对了,之前我翻看文献说前朝的皇室是武夫出身,靠的一手祖传的木仓法征战沙场,在乱世揭竿而起,创立了自己的王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