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月:“桓黎哥哥,你的情敌是谁呀?”
凌尧【苍蝇搓手.jpg】:“对啊,桓黎哥哥,告诉我们吧,自己知彼百战不殆,说不定到时候我们还能给你打助攻呢。”
凌晏十分感动,然后拒绝了:免了吧你。
“和她一起走的是七王爷。”
姐弟二人:哦呼!
强有力的竞争者。
凌尧掰着手指头道:“哥哥,咱们家娶郡主不虚吧?皇上下旨亲封,有品阶,有封号,还食邑户,娘家又是淮阳王府,你行么?”
凌晏觉得,这要不是亲弟弟,他一早就锤爆眼前这人的狗头了。
凌月都受不了了,自己动手给了凌尧一个脑瓜崩,“咱家娶公主都行的好吗?”
凌晏干咳了一声,“小月,说话注意分寸。”
凌月:“哦。桓黎哥哥有把握咩?咱们在这里谈论了这么久,人家到底愿不愿意嫁给你呀?”
这个问题直接击中了凌晏的灵魂。
都是自家人,妹妹就不能给哥哥留点面子吗?
===
“阿嚏阿嚏阿嚏——!”
一连三个打了喷嚏,花重锦觉得自己的鼻涕都快流出来了。
“去,再添一个火盆,把手炉给郡主拿来。”白无泽对一旁侯着的宫婢道。
听到他的安排,花重锦道了声谢。
“最近天气太冷了,阿锦还要注意保暖才是。”
坐在对面的白无泽温声道。
花重锦抬眼看他,这才发现青年的眉眼里全是倦怠之意,脸色也没有之前红润了,像是在病中一般。
而且穿的似乎比她厚多了,如果不是身高在那里,活脱脱成一个球了。
犹豫了一下,花重锦还是问出口了,“王爷为何今年不回神农谷了?”
“因为今年十月,除国丧,十二月皇上寿诞,万国来朝,我若是再走,就不合适了。”白无泽道。
当初抽签是他坑了兄弟一把没错,把签一折,剩下哥哥弟弟,他俩谁倒霉谁上,结果最后证明了十二是那个倒霉蛋。
原本如果是五哥白无夜登基的话,白无泽说不定还真跑的没影了,只是当时看着弟弟顶着荷包蛋眼,又慌得一批,导致所剩不多的愧疚心作祟,白无泽还是留下了。
这几年原先的那个小哭包已经日渐成熟,等他慢慢变成一位可以独当一面,总揽大局的皇帝之后,他就可以辞职走人了,这一天,白无泽觉得用不了多久。
当然,到时候一定得拐了某个姑娘跟他一起走。:)
花重锦:“阿嚏——!”
窝草难道真的感冒了?
白无泽说的国丧她自然是知道的。
国丧以日易月,把三年的守孝期更改为二十七天。二十七天后,民间也不会进婚丧嫁娶,但是在三年之内皇帝作为人子若是大摆宴席为自己庆生是无论如何都有违人伦的。
而白无忧停了都邑所有官方组织的娱乐活动,比如秋狩啊,选妃啊,皇帝寿诞宴会啊等等。
后宫里这几位妃子还是大臣们觉得后宫太过空虚没有排面,好说歹说,满心拒绝的白无忧才抬进宫的。
白无忧表示,朕不满十四岁就登基了,就算不这么服国丧,不干正事,满脑子想着睡姑娘还不得让兄长们把他的头给捶到肚子里了。
当然,民间的话出了二十七日的国丧,你愿意干啥就干啥。
总之这样一来,那真是好处多多,新皇既落了至孝的好名声,又省了一大笔银子。
君不见,先皇最后老糊涂的那几年糟蹋了多少银子,国库表示身体都快被掏空了好吗?
白无忧虽然对那位从小到大都见不了几面的父皇谈不上有多深的感情,但是这么干摆明着是他赚了,又何乐而不为呢?
而现在,三年孝期已过,都邑王朝作为一个大国,该有的排面还是得有的,虽然秋狩时间上来不及了,只能等到明年,但是刚好皇帝陛下的寿诞是在十二月,所以朝廷的官员便因为此事忙碌不停。
白无泽的身体他自己清楚,冬天留在盛京,基本上问题不大,就是穿的厚了些,不过也没损坏辽凌王玉树临风的形象。
要不就说颜值高的人披个麻袋片都好看呢。
用手帕揉了揉鼻子,花重锦接过宫婢呈上来的手炉,然后道了声谢,反倒把宫婢吓了一跳,连连说不敢不敢,见她诚惶诚恐的样子,花重锦只能挥手让她退下了。
“阿锦,其实还有一件事要同你说。”白无泽道。
花重锦:“嗯?什么?”
白无泽:“你知道北狄的王太子赫连鸣熙么?”
花重锦:“倒是听说过。”
这位王太子也算是一位天之骄子了。
北狄位于都邑王朝的西北方,是草原王国,游牧民族,只有冬夏两季,冬季更是气候寒冷,物资匮乏,生存环境虽然称不上多恶劣,但是和地处中原的都邑王朝是没有办法比的,在都邑人眼里,就是穷乡僻壤的代名词。
在二十几年前,那片土地上原本只是无数个大大小小的部落,无组织无纪律,部落之间虽然有相互吞并蚕食,但是从未有哪一个部落能登顶,不是西风压倒东风,就是东风压倒西风,都邑也从未把这群人放在眼里。
直到十年前,都邑先皇老迈昏庸,皇子争权夺利的时候,北狄中部最强大的一个叫吐尔坦的部落的首领突然宣布称王,国名北狄的时候,都邑才发现,这些散兵游勇已经被收服的差不多了,余下的势力也已经是小猫三两只,虽然蹦跶的挺勤快,惹人心烦,但也已经掀不起什么风浪了。
吐尔坦的首领,北狄的王赫连鸿达称王后励精图治,结合北狄的基本情况做出了一系列安抚民心,发展民生的政策,使得北狄渐渐开始强大起来。
而赫连鸣熙正是赫连鸿达与其大妃所出的第一子。大妃娘家部落显赫,是当时的三大部落之一。
赫连鸣熙本身十四岁出征,荡平了所有对北狄王庭不服的部落,无一败绩。
要知道,茫茫草原,追击打游击战的骑兵可并非轻而易举的事。
并且,这位王太子还孤身一人猎得需要十几个勇士才能猎来的草原狼王。
军功,出身,能力样样不缺。
然后,不得不提赫连鸣熙的长相,在北狄境内有一句话,说的是王太子殿下乃是“世间女子的心上人”。
可能有夸张的成分在里面,但要真不是好看到一定的程度,也不会有这么一句评价。
所以,其实花重锦还挺好奇这位王太子长成什么样。
“为什么这么问?”
白无泽沉吟不语,修长的手指轻轻敲了敲太师椅的扶手,然后道:“那阿锦可知前年三月芒山一役?”
花重锦点头:“知道的。芒山是都邑和北狄的分界线,去年北狄小股军队来犯,借口是都邑有人绑架了他们北狄十数人,想要近芒城搜查,被守城将士拒绝了,就此事,双方纠缠了许久,然后两军就是在芒山的一处山谷打起来的。领兵之人,都邑这边好像是五哥?”
白无泽:“对,而北狄那边带兵的之人是赫连鸣熙,北狄的‘不败战神’唯一的一次败绩就是因为对上了五皇兄。虽然最后北狄王庭派使者来,说都是一场误会,做了赔偿,也达成了和解,但是赫连鸣熙放话说终有一日要一雪前耻,足以见得赫连鸣熙本人对于此事耿耿于怀。而阿锦你的郡主之位是五皇兄芒山一战的军功换来的。”
北狄狼子野心,赫连鸣熙训练了一队精兵,不过千人,找这个借口是想要试探新帝有什么样的手腕,芒城的守城士兵战力如何,自信自己能全身而退。
结果白无夜出手,这千人的精兵削的只剩十之一二,重创了赫连鸣熙的锐气,也警告了北狄王庭。
白无夜的做法无可指摘,毕竟先撩者贱,打死不论。
说到这里,白无泽顿了一下,“所以,阿锦,你明白了吗?”
花重锦:“……我,大概明白了,赫连鸣熙的心胸不至于这么emmmm……”
好像也不是不可能。
就好比一个奥数天才,从小到大参加奥数比赛次次冠军,结果有一天棋逢对手,输给别人,考了个不及格?!输了就算了,不及格也只能忍了,奥数天才非常有斗志的放话下次赢回来就是了。
结果这个时候,奥数天才放话想要赢回来的对手的一个亲戚路过,还不知道为啥因为自己的不及格得到了好处,成天招摇过市,奥数天才只要一看见他就想起自己输的那一次了,就想起了自己那张不及格的卷子,你说能不膈应吗?换谁谁不膈应?
白无泽看他的表情就知道她想通了其中的关结,揉了揉眉心,道:“当初册封郡主的时候拿这个做借口,我们都没想这么多,可是现在……前几天玉裳楼那件事北狄人就在暗处,想要出手把想要走你的那群人引回来,却被五皇兄派去保护你的暗卫给拦住了,因为这群人逃得快,也没能当场抓获。所以,赫连鸣熙其实已经出手了。”
花重锦听的目瞪狗呆,“原来背后还有这些事情么?”
白无泽:“想要绑走你的那些人是建荣候府世子刘胥钟的手下,想来凌将军也已经同你说过刘胥钟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了。”
刘胥钟是变、态虐待狂的事情花重锦当然知道,在和风细雨楼的画舫上遇到云星河的时候他那一身伤就证明刘胥钟不光有病,而且还病的不轻。
花重锦皱眉,“刘胥钟为什么会注意到我?难道是……”
她想到了云星河,腾的一下站了起来。
云星河会有危险吗?
“是不是我从他手底下就走了人,所以他才……?”
“不是,阿锦,他并没有发现当初在画舫上把人带走的是你。”白无泽摇头,“所以你不用担心那位云公子的安全。”
听他这样说,花重锦就放心了。
坐下之后,她想起了那天遇到的除了乞丐、赖汉、官差、说她为什么不多给些银子的蛇精病以外的另一个人,让官差李楠忌惮不已,唯恐避之不及的人。
然后他把那个人的形象描述给了白无泽。
白无泽听完之后道:“你遇到的这个人确实是刘胥钟。”
花重锦:所以只是一个照面,只是因为在人群中多看了一你一眼,刘胥钟这个变、态虐待狂就要绑架她?
天凉了,是时候让建荣集团破产了。
【霸道总裁的刀削面.jpg】
“虽然我……五皇兄能保护好你,但是我觉得还是让你清楚这些事情更好。”白无泽那双眸子温润的望着花重锦,微微一笑,“毕竟,阿锦不是遇到危险后就只能等着别人去救,依付别人生存的菟丝花。”
花重锦心中一动,拿到了之前在去烨州的路上,遭遇了窃贼之后两人因为“遇到危险是靠别人还是靠自己”还吵架了的事情。
她婆娑着掌心里手炉的花纹,“谢谢。……自救不等于以身犯险,我会量力而行,不会冲动行事。”
这话算是专门给白无泽做了一个保证。
白无泽的睫毛轻轻颤了颤,他垂下眼帘,墨玉般的眸子里那温柔仿佛一汪春水。
“那就好。”
他轻声道。
然后,殿内便陷入了一片寂静之中。
他们原本是来接白清宇的,可是来的比花重锦预估的要快,所以便在不远处的偏殿等着,两人说了一会儿话,可瀚海阁却还没有下学。
花重锦觉得坐的有些累,就挪了挪身子,站了起来。
此时正值冬季,哪怕是红墙绿瓦的皇宫,也看着有些萧索了。
算着时间也差不多了,花重锦便朝着瀚海阁的方向望过去。
“嗯?”
“怎么了?”
正想接下来要聊什么话题的白无泽听见声音连忙起身走到她身旁。
“阿清好像哭过了?”
随着短腿无口正太越走越近,白白嫩嫩的包子脸上,红眼眶也越来越明显了。
然后,黯然伤神的宝宝看到了门口站着的自家七叔和小姨——
QAQ
大概小朋友都这样,受了委屈之后,不看见家长,自己都能控制自己,就算哭了,也很快就能平复下来,可是一看见家长,那行了,本来小声啜泣的委屈可以变成嚎啕大哭。
白清宇飚着眼泪,一路飞奔扑到花重锦怀里,死死的抱住她的腰。
花重锦微微拧眉,这是受什么委屈了?
她摸了摸小孩的脑袋,温声道:“阿清,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