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锦!”
“阿——锦!”
“花——重——锦——!”
沿着兴源大街,走在白无泽身旁,同无数人擦肩而过的花重锦啃糖葫芦的动作顿了顿。
“是不是有人在叫我?”
她扭头问白无泽。
“好像是,我也听见了。”
白无泽点了点头。
花重锦四下张望,然后在不远处的一个酒楼的三楼看到了探出身体边她招手的薛莹莹。
“是莹莹。”
薛莹莹见她看到自己,连忙做了一个“快来”的手势。
花重锦回了一个“可以”的手势,然后扯了扯白无泽的袖子,朝那个方向指了指,“她还叫咱们过去,咱们过去吧。”
白无泽:“你想去就去,我陪你。”
花重锦:“你当然得陪着我啊。”
酒楼里的人很多,不过薛莹莹所在的雅间处于一个相当好的位置,雅间背靠淅之河,开了两扇窗户。
一边朝着街道,一边朝着河面,从这里,可以清楚的看到河对岸的戏台子上翩翩起舞的漂亮小姐姐们。
雅间里的人比花重锦想像的还要多。
除了刚才招呼她的自家小姐妹,还有凌家的双胞胎,裴仲也,凌玉,慕容修。
虽然凌玉挺高兴的,可再看慕容修那张黑云密布的脸……
花重锦明白了,这群坐在这里的单身狗可以说是相当的不怀好意呀。
一点都不同情慕容修,甚至还有点想笑怎么办?
进了雅间之后,相互打过招呼,正好薛莹莹身旁有空位,花重锦便坐在了她身边,白无泽一脸理所当然的坐在了她身边。
他心情好,不吓唬人的时候,一般不会摆什么王爷架子,因此,也就没有什么在场他地位最高,所以他要坐上座的规矩了。
自二人进门起,凌尧狐疑的目光就在他们两个人身上扫来扫去。
事实上白无泽和花重锦在一起的事情他们从未刻意隐瞒过,但也从未刻意往外说过。
这个房间里知道这件事情的人除了两个当事人,也就只有薛莹莹这个一号吃瓜群众了,可她没事儿也不会把小姐妹的八卦往外说啊。
凌尧虽然是个女装大佬,可他也不是普通的女装大佬,至少他对于这方面的嗅觉要比他的两个姐姐强的多。
其他不知情者,譬如裴仲也,这家伙是个钢铁直男,因为花重锦和白无泽经常在一块带孩子(???),所以他也没有多想,更不会去细细思考一男一女在琴瑟节这一天出来溜大街到底有什么不一样。
在他看来他不也跟薛莹莹一起出门,来的这里么,问题不大。
至于自家表兄弟的心情,抱歉,别难为他了,他能顾及得到才怪,他要是有这个心眼儿,也不会出现在这里了。
事实上原本是慕容修约了自家即将过门的未婚妻,想着成亲清之前再联络一番感情。
可却被双胞胎知道了,双胞胎对于慕容修有意见啊,虽然这门亲事是铁板上钉钉子的事儿了,他们做不了什么,可是能给未来姐夫添堵啊。
于是跟小.白.兔凌玉打听清楚两人约在哪里之后,便给薛莹莹他们递了口信,于是两个人的约会就变成了朋友们的聚餐。
慕容修好惨一男的。
除了慕容修,其他人都挺开心的。
“阿锦,没想到会这么巧遇见你和七王爷。”
算是做东的凌玉道。
其实花重锦也收到凌尧的口信了,不过因为事先和白无泽说好了的,便婉拒了凑这个热闹,结果没想到这里又碰上了。
“是挺巧的,小玉你后天就要成亲了吧。”
后天,三月初八,宜嫁娶,宜搬迁,忌求财,忌动土。
“是的。”
提起自己的婚事,凌玉微微红了脸,但好歹没有以前那么害羞的样子了。
其实如果不是双胞胎跟着来,她是出不了门的,更别说是慕容修约她了。
所以慕容修这道双胞胎明为帮他,实则居心不良,可也没办法开口对人说一句不高兴的话。
媳妇儿的娘家人,不管从哪个角度来讲都得罪不起。
“也不知道桓黎哥哥能不能赶得回来。”
凌月托着下巴说的。
对哦,小玉出嫁,凌晏作为堂兄是要背她出门的。
可花重锦现在才反应过来,她已经好久没有见到凌晏了。
之前听白无泽说,凌晏带兵去了奉化,傅家大本营。
不过二月末的时候白家兄弟已经和傅太后打成了共识,既然下了决定,那行动起来估计就快了。
“应该能赶回来吧。”
花重锦用胳膊肘碰了碰旁边知道“内部消息”的白无泽。
“凌晏能赶得上小玉成亲吗?”
白无泽正在把玩茶盏的手顿了顿,看了一眼正盯着他的凌玉,又看了一眼花重锦,“能,十有八.九。”
花重锦替凌玉感到开心,“那就好。”
凌玉也点了点头。
“阿清呢?阿清没跟着你们俩一起来吗?”
凌尧试探着问道。
白无泽掀了掀眼皮,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没有。”花重锦道,“阿清和兄长还有皇上在一起。”他倒是想跟来,结果被自己亲叔叔无情的镇压了。
所以说两个大男人带着一个孩子逛琴瑟节怎么想怎么奇怪啊……不,与其说是两个大男人带着一个孩子,不如说白无夜一个大男人带着两个孩子。
白无忧爱凑热闹的心从来没有因为他年纪的增长而消退,很多时候脑回路甚至可以和白清宇这个五岁的宝宝完美的重合。
“是嘛……”
得到了自己已经猜测到了的答案,凌尧便没再问。
端起桌上的茶盏抿了一口。
内心又是同情又是惋惜道:哥啊,你可能凉了……
所以说七王爷真的不是假公济私吗?
正在回来路上的凌晏:阿嚏——!
白无泽花重锦二人原本是打算去八宝楼的,现在估计也去不成了,显然没有任何心理障碍的留下和朋友一起聚餐。
“二人世界”被迫泡了汤,“受害者”白无泽和慕容修两人满脸都写着高兴。
至少白无泽真的是满脸写着高兴,因为他肯定不能让花重锦看出来啊,大不了回头找机会讨回利息好了。
白无泽:【:】
正吃的开心,往白无泽盘子里夹了一块排骨的花重锦突然间背脊一凉。
“怎么了?”
察觉到花重锦不太自然的白无泽问道。
花重锦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我也不知道,就是突然有种……大概是不详的预感?”
薛莹莹嘲笑她:“别这么疑神疑鬼的,红烧排骨它不香吗?”
花重锦翻了个白眼:“香啊,所以你能不能给我们留一点?”
裴仲也:“噗——”
何必互相伤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