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棺材里一动都不能动的花重锦终于反应过来,刚才那道声音是谁的了。
是凌晏。
原来她和获救就隔了那么一层棺材板。
应该是他从奉化回来了。
可是再怎么样她也没招了,因为她根本什么都做不到,整个人就是一高位截瘫的哑巴。
动不了,也发不出任何声音。
其实也不能怪凌晏什么都没有做,而是因为他根本就不知道花重锦被人绑架了。
花重锦背上冷汗直冒,一方面是因为他答应我自己接下来的处境,一方面是因为她正在和把她搞成瘫痪的不知名的药物做抗争。
或许是上天听到了花重锦内心的祈祷,做了诸多努力之后,她终于能抬起胳膊来。
可就在这时,棺材停下了。
花重锦原本因为能动弹而感到高兴的表情一下子就僵住了。
紧接着,外面传来惨叫声。
她的神经绷紧到了极点。
她可没有傻到认为外面动手的是来救他的人。
感受到有人在动棺材盖,花重锦连忙闭上眼睛。
随着棺材盖被打开,外面的阳光照射进来,可随之而来的是刺鼻的血腥味。
一只手碰触到了她的肩膀。
花重锦紧张到起了一身白毛汗。
“嗯?”
伸手把她从棺材里捞出来的人发出疑问的声音。
“怎么了?”
花重锦听到旁边有另一个人问道。
“时间差不多了,咱们是不是该给她吃药了?”
“这还不到六个时辰吧。”
“头儿说了,不能掉以轻心,再说了,早一会儿晚一会儿又有何妨?”
“也是,那就给她吃下去吧,最好一路安安稳稳的睡到地方,可千万别坏了咱们的任务,坏了主子的大事。”
花重锦感觉到一股散发着诡异味道的东西凑到自己嘴边。
对方轻车熟路的点了她某个穴位,她的嘴巴就不受控制的张开,然后那颗药丸就被直接拍进她嘴里,顺着喉咙滑下去。
原本想着趁此机会把药丸压在舌头下面,假装把药吃下去的花重锦:淦!
可是她也没机会吐槽了,因为那个不知名的要飞快见效了,好不容易脑袋清醒的花重锦又重新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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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城南的一个胡同,里面住着十几户人家。
冷七带兵,挨家挨户的敲开门,连对方的地窖也不放过。
可忙活到现在,十几个时辰,东西南北四个城区同时搜捕,却没有任何消息。
砰砰砰!
砰砰砰!
“有人在吗,官府办差,开门!”
冷七皱眉:“怎么回事?”
一旁的手下摇了摇头,朝门内大喊道:“再不开门,官府就要强制执行了!”
“官,官爷,小的有事禀报。”
已经被搜查过的对门吱呀一声把门打开了,从里面探出一个脑袋。
冷七言简意赅:“说。”
那人二十岁出头的样子,脸上显而易见的敬畏,有些结巴的说道:“官爷,您,您敲的是张二牛家,他们家的人一大早就出门去了。”
冷七:“去干什么了?”
“张二牛的婆娘死了,今天是下地的日子。”
对门那人说道。
冷七:“知道了。”
他没有怀疑对门邻居说的话,因为门口确确实实挂了两盏白色的灯笼。
“大人,还查么?”
手下询问道。
冷七:“查,当然查!把门踹……算了,翻墙进去吧。”
“是,属下遵命。”
几个身手矫健的属下,灵活的张二牛家并不高的院墙内。
院子里还挂着不少白幡,一阵风吹过来,轻飘飘的扬起,无声无息如同幽灵。
院子并不大,一眼就能看透格局。
堂屋正对着门的墙上黑底白字——一个大大的“奠”,角落里还有一个铜盘,里面除了黑灰,就是未烧尽的纸钱的残渣。
乍一看上去确实没有什么可疑之处,如同对门邻居说的那样。
“搜。”
可冷七知道,不管看上去正不正常,他都不能放过任何一处地方。
“大人!您快过来!”
正在搜查的一名属下忽然叫道。
闻言,冷七连忙赶了过去。
“发现了什么?”
属下的脸色说不上有什么受到惊吓,只是看上去很奇怪,有些疑惑不解。
“属下在地窖里发现了一具女尸。”
下意识的,冷七心里一慌。
可随即反应过来,那具女尸并不是他们要找的人,否则子下属也不会是这样的表情。
冷七踩着简陋的梯子下到地窖里去。
地窖不大,除了堆放了一些土豆和白菜,墙角更是有几个大的腌菜坛子。
一具只穿着中衣的女尸被藏在了腌菜坛子后面。
地窖的光线昏暗,女尸体格不大,藏在腌菜坛子后面,如果不仔细看的话,其实并不容易被发现。
而现在,那具躺在腌菜坛子后面的女尸已经被摆放在了地窖的正中央。
借着递地窖口洒下来的天光,可以看得出死者是一个上了年岁的女子,鬓角的头发花白,眼角有着非常明显的鱼尾纹。
冷七的一颗心彻底放下了。
“这真是没想到啊,郡主还没找到,竟然先翻出来凶杀案了?”
旁边有人小声嘀咕道。
可这无意间的一句话却让冷七的神经再一次绷紧了。
不对!
“七六,七九,几个把尸体抬上去!”然后他走到地窖门口,指着正手在上面的另一名属下,“七一,你去把对面的邻居请过来!”
“是!属下遵命!”
虽然不明白冷七为什么突然脸色大变,但属下们依然按照上司的指令去做事。
不多时,之前那个告诉他们这家人都去送葬了的青年被带了过来。
“官,官爷?”
青年脸上带着懵逼和畏惧,不明白为什么要把他带到这里来。
毕竟冷七他们银甲长刀,气场强大,一看就不像是普通的官兵。
“这个人你认识吗?”
冷七往旁边闪开一步,露出原本被他挡住的女尸。
青年上前一看,一脸惊愕:“这这这,这不是张大婶吗?!”
冷七的脸色更黑了,一颗心沉了下去。
“这就是今天本来应该下葬的那个?”
青年又惊又怕,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哆嗦着点了点头。
这是怎么回事啊?张大叔他们一家不是……
本来应该下葬的张大婶儿为什么还在家里啊?!
冷七他顾不得他害怕不害怕,“你知不知道张家要把张氏葬在哪里?说!”
青年一个激灵:“城,城西的小陵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