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吕这出驿站也算是个大驿站了,否则也不会同时容纳下来自两国的使团。
北狄使团也在这里落脚的事情花重锦也知道了,不过完全没有放在心上,毕竟在她看来有白无夜和白无泽在呢,根本就轮不到她搞什么外交。
不论是骑马还是坐马车,时间长了都挺累人的,反正花重锦是觉得屁.股和大腿都有些酸疼,所以只是看了一眼自己在驿站的房间,也没叫上任何人,便想着出去溜达溜达散散步,毕竟在这种交通不发达的情况下出远门儿,实在是太遭罪了。
驿站倒还算有些排面,庭院里栽了好桃树,这会儿桃花都绽放在了枝头,看上去倒也怪赏心悦目的。
这桃花……
府里好像还有去年春天酿的桃花酒?不看见桃花,她都把这事儿给忘了。
她还想吃吉祥斋的桃花酥了,啧啧,回去让白无泽多买点。
不知道到底是技术不行,还是因为心理作用,花重锦总觉得西夏吉祥斋的点心不如盛京做的好吃……
在她以往的日子里,还从未如此怀念过一个地方,当真是短短一年的时间,就把盛京,把王府郡主府当成自己的家了。
“当真是人面桃花相映红。”
就在花重锦默默想着远在盛京的美食,暗搓搓的吸溜口水的时候,一道略微有些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花重锦回头,就看到了赫连鸣熙那张惊为天人的脸出现在自己的眼前,那双翠绿色的眸子还带着些许笑意。
“锦儿郡主,好巧,好久不见。”
花重锦拢了拢宽大的衣袖:“是有段时间没见了,不知道太子殿下的腿伤如何了?”
自从知道这货说过要纳自己为侧妃之后,花重锦只要一想起来这人那就只有一个反应——
啧!
【一脸嫌弃.jpg】
不对,也不能说是因为知道他想纳自己为侧妃之后她才嫌弃他的,而是从她听了他和赫连容栎的墙角之后,她对这人就路人转黑了。
当然这货和自己(没有血缘关系的)妹妹乱.搞的下场也是让人喜闻乐见,那腿断的叫一个嘎嘣脆。
【德国骨科警告.jpg】
“多谢锦儿郡主挂牵孤的腿伤已经痊愈了。”
花重锦问他腿伤的事儿本身是挤兑他来着,结果人家愣是没有从中感受到一点嘲笑或者是嫌弃,并且还认认真真的回答了。
花重锦假笑:“那就好。”
“我还有事就不打扰太子殿下了,告辞。”
赫连鸣熙眼瞧着人要溜,怎么可能不采取一点行动?
“锦儿郡主,留步。”
虽然之前提议的和亲被都邑皇帝驳回了,但是赫连鸣熙觉得此时在这里遇到花重锦那就是天意。
赫连鸣熙自豪脸:【只有我不想要的妞,就没有我泡不到的妞儿.jpg】
就算都邑的七王爷白无泽和锦儿郡主关系不一般那又怎样?
“……我已经停下来了,所以,能不能劳驾太子殿下松开你的手?不论北狄民风如何,我们都邑是讲究男女授受不亲的。”
花重锦斜眼看他。
赫连鸣熙立刻从善如流的松开扯住花重锦衣袖的手。
“抱歉,孤不是故意的,孤只是担心锦儿郡主不理我。”
有些人天生说情话的经验条就是满的,分明是如此普通的一句话,可搭配上赫连鸣熙那张脸,那个眼神,却能轻易让人沉醉。
花重锦只是抱着欣赏一下盛世美颜的看法大大方方的多看了两眼,语气平稳道:“所以太子殿下到底是有什么事呢?不过不论大事小事,恐怕浔阳都帮不上忙,不如太子殿下派人去寻五王爷如何?”
赫连鸣熙摇了摇头,向前走了一步,拉近了二人之间的距离,注视着花重锦的眼睛:“不,恐怕这件事就只有锦儿郡主一个人能帮得上忙。”
花重锦挑眉:“哦?”
赫连鸣熙缓缓抬手,然后落在花重锦的乌发上面,取下一朵粉色的桃花,脸上端的是一派深情款款:“晓看天色暮看云,行也思君,坐也思君,锦儿郡主,孤……”
“你们两个人在做什么?!”
不远处的走廊上,忽然有人冷声道。
花重锦和赫连鸣熙扭头看过去,只见脸色冷如寒冬腊月的白无泽站在那里,正往这边看过来。
这这这,活脱脱一幅捉.奸的场面。
赫连鸣熙眉梢动了动,刚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却被人抢先了——
“白无泽,你来得正好,北狄的太子勾.引我。”
花重锦吐字清晰,不紧不慢的说道。
赫连鸣熙:嗯???
至今为止都没有摸清花重锦什么套路就敢下手的,太子殿下缓缓打出三个问号。
花重锦冷漠斜眼:小样儿~
花重锦的态度和赫连鸣熙脸上大写的懵逼着实取悦了白无泽。
“阿锦,过来。”
白无泽伸手。
花重锦颠儿颠儿的跑过去,拉住男朋友好看的手手,嘿嘿一笑。
那笑容的意思分明就是:你看我表现的好不好?快夸我,快夸我。
白无泽回以微笑,淡定从容的说:“如果太子殿下没有什么事情的话,那我就带阿锦回去了,赶了一天的路,她太累了,需要休息,恕不奉陪。”
仿佛刚才差点儿头上多点绿的人不是他一样。
赫连鸣熙觉得这两个人怎么都不按剧本来呢?
“只有一事。”
他叫住正要离开了两人。
“锦儿郡主,不论如何我刚才说的都是认真的,从第一次见到你我就……”
“停!”
花重锦直接打断他的话,做了一个暂停的手势。
“我也有话要说。首先我要赞同一下太子殿下您的眼光和审美水平,浔阳非常感谢。”
“其次,我要说的是,谢邀,不约,太子殿下,您真的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更何况,您一个海王,就不要再装什么一见钟情,情之所至,至死不渝了吧,不见。”
花重锦噼里啪啦说完这番话就拉着白无泽走了,完全没打算再留在这里耗费时间。
她觉得,这位北狄的太子殿下真的是有毒,狗得很,那不怀好意简直就差拿笔写在脸上。
转过一个弯,彻底看不见赫连鸣熙以后,花重锦竖起大拇指指了指自己,“怎么样,我对待外面那些小妖精的态度是不是特别冷酷,特别坚决,值不值得你以后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