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六点的医院楼下，潮湿的雾气裹着消毒水味道在空气中弥漫。
秦艽倚着斑驳的水泥墙，指尖的香烟明明灭灭，烟灰簌簌落在他锃亮的皮鞋尖上。
手机屏幕在黑暗中泛着冷光，秦艽又连续打出两个电话，一个打给艽陌集团法务部部长楚瑶，一个打给金融投资部部长夜莺，安排他们做空王氏集团的事宜
这两个都是秦艽六年前在国外执行任务时，无意中救下的两个留学生。
楚瑶刚接起电话就猛地坐直身子，睡衣肩头滑落也浑然不觉。
六年前那个雨夜突然涌入脑海——巴黎十三区的小巷里，浑身是血的秦艽把她们从绑匪手里拽出来时，枪管还冒着青烟。
此刻她飞速敲开电脑，调出王氏集团的档案，镜片后的眼睛泛起冷芒：“秦总放心，之前就留着过王氏集团，所有漏洞我都标注在第三版预案里了。”
另一头夜莺踩着细高跟冲进办公室，金融大屏上王氏集团的股价曲线正在沉睡。
她勾起红唇，指尖在键盘上翻飞，三十六个海外账户瞬间激活。“这次要让王氏尝尝被资本绞杀的滋味。”她轻声呢喃，屏幕蓝光映得瞳孔发亮。
秦艽掐灭第七支烟，看着烟头在水洼里滋滋作响。
王楚钦，你居然好动手打苏陌，我不让你尝一尝一无所有的感觉，怎么对得起苏陌。
“需要帮忙吗？”
清冷的女声惊得他回头。林诗雨不知何时站在三步开外，白色风衣裹着单薄的身子，发梢还沾着夜露。
秦艽喉结动了动，转回头又摸出支烟：“不用。”
林诗雨看着他紧绷的侧脸，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她当然知道他为什么要扳倒王氏，也知道自己永远无法取代苏陌在他心中的位置。
但此刻，她只想替这个倔强的男人分担哪怕一丝痛苦。
早上八点医院工作人员陆续开始来上班了，清洁大叔阿姨已经工作好几个小时了。
手机震动打断了凝滞的空气。楚瑶的声音带着兴奋：“秦总，王氏的担保合同存在重大瑕疵，我们已经向证监局提交举报材料。预计开盘后股价会出现波动。”
秦艽眼眸微眯，碾灭烟头：“让媒体跟进，把违规细节炒成头条。”他顿了顿，“记得联系那个财经博主，让他发篇深度分析文。”
上午十点，夜莺的操作进入白热化阶段。她指挥团队疯狂抛售王氏股票，同时在各个股吧散布负面消息。“说王氏资金链断裂，再放些假的员工讨薪视频。”她对着对讲机冷笑，“恐慌比任何武器都有效。”
中午十二点，王氏集团大楼的玻璃幕墙还浸在晨雾里。董事长办公室的传真机突然吐出密密麻麻的文件，王涛看着举报材料，脸色瞬间煞白。
电话铃声紧接着响起，是合作银行催款的通知。
“王董，股市开盘了！”秘书冲进来时几乎跌倒。王涛扑到电脑前，就见股价如同断线风筝般狂泻。
弹幕里全是“王氏要破产”的刷屏，财经频道正在滚动播放关于违规担保的报道。
秦艽回到了艽陌集团顶层办公室，看着手机里不断刷新的数据。
林诗雨默默递来一杯热咖啡，他接过来却没喝，目光始终盯着屏幕。股价跌破发行价时，他终于露出一丝冷笑。
“散户开始恐慌抛售了。”夜莺的声音带着胜利的喜悦，“我们的收购团队已经就位。”
楚瑶同步汇报：“法院传票刚刚送达，王氏的几个核心项目都要停工审查。”
林诗雨看着秦艽绷紧的下颌线，突然想起初见时他也是这样浑身带刺。
那时她刚通过闺蜜苏陌认识他，亲眼见过秦艽雷厉风行，不苟言笑。
“秦艽，你这样......”她话没说完就被打断。
“林诗雨，别多管闲事。做好你运营部的工作就好。”他头也不回，声音却没了往日的锐利。
股市收盘时，王氏股价暴跌78%。秦艽看着账户里不断增加的股份，终于感到一丝轻松。
苏陌，他在心里说，我终于为你报仇了。
林诗雨看着他疲惫的背影，终究还是没说出那句“我心疼你”。她转身离开时，手机收到楚瑶的消息：“林姐，秦总三天没合眼了，劝劝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