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月光透过斑驳的梧桐叶,在那栋老旧居民楼的外墙上投下细碎的影子。
秦艽倚在锈迹斑斑的铁门前,指纹锁"滴"的一声亮起绿灯,这熟悉又陌生的声音让他喉间发紧。
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玄关处的感应灯亮起,暖黄的光晕里,三年前苏陌贴的招财猫贴纸还歪歪扭扭地挂在墙上。
他将定制皮鞋轻轻放在布满划痕的木质鞋架上,那里还摆着苏陌留下的粉色拖鞋,边缘已经磨得发白。
客厅茶几上,玻璃相框里的合照被擦得纤尘不染——照片里苏陌扎着丸子头,举着冰淇淋往他嘴边送,而他笑得眉眼弯弯,完全不见如今的冷峻模样。
书房的老式电脑桌上,摆着苏陌未完成的医学笔记,泛黄的纸页间夹着几片干枯的银杏叶。
秦艽戴上白手套,小心翼翼地翻开笔记本,密密麻麻的批注里,那些"秦艽过敏慎用"、"适合秦艽体质的药方"字样,让他眼眶发热。
他记得苏陌总说这里采光好,适合他在这看书,却不知自己偷偷把这里当成了她的专属工作室。
主卧的床上,褪色的情侣被套还保持着三年前的模样。
秦艽躺在苏陌睡过的那一侧,呼吸间仿佛还残留着她洗发水的柑橘香。
床头抽屉里,整整齐齐码着苏陌的病历本和药盒,最底层压着一张皱巴巴的便利店小票——那是他们最后一次一起买泡面时留下的,日期定格在决定离婚的前一晚。
凌晨三点,手机在寂静中震动。秦艽盯着屏幕上跳动的陌生号码,心跳突然漏了一拍。
按下接听键的瞬间,对面传来窸窸窣的风声,还有隐约的哽咽:“秦......”话音未落,电话突然中断。他攥着手机翻身坐起,窗外的月光洒在他锁骨处的手术疤痕上,泛着淡淡的银光。
秦艽听出来了,是苏陌的声,他不知道为什么会哭,但是他的心好疼,虽然不知道老领导给自己换的什么心脏,但是听到她的声音还是会很疼。
兵王的体质爆发,瞬间从三楼跳了下去,快速的启动艽陌集团总裁专属座驾。
引擎轰鸣声撕裂凌晨寂静,秦艽握着方向盘的指节泛白,仪表盘蓝光映得他瞳孔猩红。
车载导航不断提示“前方闯红灯违章”,他却猛踩油门冲过路口,后视镜里警灯如血色游鱼般闪烁。
风从半开的车窗灌进来,掀起他西装领口,锁骨处手术疤痕在颠簸中若隐若现。
轮胎与地面摩擦出刺耳声响,豪车在王家别墅铁艺门前急刹。
秦艽扯松领带推门下车,皮鞋踏碎满地月光。
门岗保安举着电筒冲来,却在看清他眼底风暴时僵在原地——那眼神像极了草原饿狼。
“苏陌在哪?”他声音沙哑,金属门把被攥得吱呀作响。
保安还未开口,二楼露台的纱门突然被撞开,橘猫受惊炸毛窜出。
苏陌披着睡袍站在阴影里,手机屏幕的冷光照亮她泛白的脸——通讯录里那个被她删了又偷偷存下的号码,此刻正显示通话中。
秦艽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台阶,却在距离她三步远的地方猛然停住。
夜风卷起苏陌鬓角碎发,他看见她脖颈处挂着的银链,那是他们恋爱时在夜市买的廉价情侣款,此刻正贴着她心脏的位置轻轻摇晃。
“为什么会哭”他听见自己喉咙里滚出压抑的低吼,却在苏陌颤抖着抬起头时,所有质问化作喉间酸涩。
月光落在她泛红的眼眶里,倒映出他从未见过的脆弱,就像当年她得知自己病情时,躲在医院楼梯间偷偷抹泪的模样。
“秦艽,你来干什么,你消失三年干嘛不让你的电话号码跟你一起消失?”苏陌冷着脸吻道。
秦艽非常想上前把眼前苏陌拥入怀里,但是他忍住了,她是有夫之妇。
还没等秦艽说话远处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小陌,大晚上不睡觉干嘛呢!”
秦艽知道缓缓靠近的男人是谁,王楚钦,王氏集团的太子爷,苏陌的现任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