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吧。”
小依将烤好的肉递给张皓，自己先咬了一口。肉质依旧出乎意料的鲜嫩，入口即化，带着海盐般的咸鲜和特殊的清甜。
一旁的张皓也大快朵颐，若不是提前知道这是蛇肉，恐怕会以为是什么珍馐美味。
很快两人狼吞虎咽地吃完最后一块肉，满足地靠在墙壁上休息。
这里很安静，与破败的小镇显得格格不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小依忽然皱了皱眉，不安地挪动着身体。
“好痒……”她轻声呢喃，手指不自觉地抓挠着手臂。
张皓正想询问，却见小依抓挠过的手臂上，竟簌簌落下细碎的皮屑，如同冬日里干枯的树皮般片片剥落。
嘶！
张皓忍不住倒吸一口气，看着那些死皮如雪花般飘落。
更令人惊异的是，底下新露出的肌肤竟如同上好的羊脂玉般莹润透亮，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珍珠般的柔光。
小依有些害怕，随着皮屑不断掉落，不少地方甚至都可以用手撕出完整的人皮。
“张皓，你的身上也蜕皮了！”
闻言，张皓低头一看，果然发现在自己的四肢上，皮肤已经出现大量的“龟裂”，一块块干燥的人皮自动脱落，像是发生了某种病变一样。
“你身体难受吗？”张皓询问小依，这种诡异的变化，应该是和吃了蛇肉有关。
小依摇头：“一点都不难受。”
说着话，她轻轻撕下一块已经翘起的表皮，动作轻柔得像在拆开礼物包装：“反而感觉……身体从没这么轻松过。”
张皓惊愕地看着她舒展身体，原本宽大的T恤突然变得紧绷。小依的肩线变得更加圆润，腰肢却不可思议地纤细下去，整个人如同经历了一场奇异的形体重塑。
她原地转了个圈，腰肢以上的部位更是抖个不停，牛顿的棺材板都快压不住了！
张皓的呼吸顿时急促起来，眼前的景象让他大脑一片空白。小依大大方方地褪下那件已经紧绷变形的T恤，月光下新生的肌肤如同上等的羊脂玉般莹润透亮。她转过身去，光洁的后背上还残留着几片未完全脱落的死皮。
“帮我看看后面……”她的声音带着奇异的颤音，“有些地方我够不到。”
张皓的喉结上下滚动，颤抖的手指轻轻触碰她脊背上的皮肤。触感冰凉细腻，完全不似人类的体温。
随着他的动作，最后几片灰白的旧皮簌簌落下，露出底下泛着珍珠光泽的新生肌肤。
张皓忍不住贴上，指尖感受着女人肌肤的颤栗。
不一会儿，小依就闭上眼睛，不断喘息着。
脱皮后的身体似乎敏感得不可思议，当张皓进入时，两个人同时倒吸一口冷气。
这一晚，大卖场依旧十分安静，除了偶尔月光照射到两个撞击的影子，时不时发出几声尖叫，只有海风的响声。
第二天一早，张皓揉着眼睛从地上起来，发现身旁酣睡的小依，嘴角忍不住上翘。
随后，他又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胸口，昨夜疯狂时被小依留下的抓痕，此刻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应该和那些蛇肉有关系……”
那些蛇肉中，明显蕴藏着一些特殊的物质。如今回想起来，张皓依然有些心惊肉跳，好在蛇肉和蛇血一样，并没有对他们的身体造成伤害，反而将筋骨变得更加柔软。
“嗯……”小依在梦中翻了个身，宽松的衣领滑落，露出锁骨下方一道夸张的隆起。
即便是平躺，都有着巍峨的高度。
张皓下意识咽了咽口水，将衣服重新给女人盖上。
昨晚一夜疯狂，估计小依得睡到中午才会醒。
与此同时，在大卖场外，粉色的雾气已经再次朝着小镇蔓延，所过之处，建筑物的轮廓在晨光中扭曲变形。
他眯起眼睛，不知是不是错觉，自己的视力似乎变得格外敏锐，与之前的感觉完全不同。
他甚至可以透过雾气，看清楚里面的景象。
“难道又是蛇肉的关系？”张皓吸了口气，不知道这种变化是临时还是持久，是好还是坏。
蛇肉还有很多，可他有些不敢吃了。
时间临近正午，小依从睡梦中醒来，看见张皓独自坐在窗户前发呆的样子，于是套上一件外套，走过去，从身后紧紧抱住他。
“想什么呢？”
张皓将小依抱在胸前，手掌顺着T恤下摆探进去，仔细感受着令人心跳加速的弧度。
“想你。”
小依红着脸，嗔怪看了他一眼，回头又望向满天的粉雾，一时间谁都没有再说话。
之后的几天，天气依旧晴朗，粉色的雾气包围大街小巷，不给任何人离开这里的机会。
只有晚上，月黑风高，张皓带着小依穿梭在各处，一边寻找物资，一边另寻离开这里的办法。
大卖场中，张皓和小依正在整理物资，这三天他们收集了不少物资，有食物也有淡水，足够他们再滞留一段时间。
“有没有发现，最近一到晚上，街上的人越来越多了。”小依看着窗外，虽然没有路灯，但她还是能够发现一些鬼祟的身影。
张皓也看向大街，黑暗的马路上，一些人影模糊可见。
自从那天吃过蛇肉之后，两人都有了一种可以夜视的感觉，眼前的黑暗似乎不再是障碍，偶尔甚至能如同白昼，看得一清二楚。
“都在寻找食物。”张皓摇摇头，白天的环境太恶劣，也只有晚上普通人才有机会出来觅食。
沙沙沙。
突然，一种摩擦的声音隔着厚重的水泥墙传递进来，令小依浑身一颤，下意识寻找张皓。
“这种声音又出现了！”小依有些慌张。
张皓紧促眉头，最近这两天，这种声音时有发生，但一直找不到声源，听起来像是有东西在他们附近徘徊。
“别担心，我们有枪。”张皓安抚小依，这段时间的搜寻，也让他们找到了更多的武器，光是子弹就有好几盒。
毕竟在这个星球上，还没有什么生物不怕热武器的。
听见张皓的话，小依也明显镇定了许多。
“先休息吧，今晚我会守夜的。”张皓安抚着小依，眼睛却一直看向黑暗的街区，脸上带着一抹焦虑。
小镇上的生存越来越困难，恐怕用不了多久，淡水和食物也要告罄了。
“看天气，明天应该是多云，到时候去码头看看……”张皓感叹，夜晚虽然没有粉色的雾气弥漫小镇，但潜在的危险并不比白天少。
为了生存，人性根本不值一提。
第二天清晨，铅灰色的云层低垂，压得人喘不过气。张皓推开大卖场锈蚀的铁门，一股莫名的寒意迎面扑来，让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好安静啊……”小依裹紧单薄的外套，总觉得今天的小镇格外寂静，连往日偶尔能听见的鸟叫声都消失了。
不知道为什么，张皓的神经瞬间绷紧，一股强烈的不安感令他浑身的汗毛都倒立起来。
这一刻，他升起了一种立刻返回大卖场的冲动。
张皓示意小依放轻脚步，两人贴着墙根缓慢移动。
“等等！”
张皓突然拽住小依，前方十字路口的地面上，十几具尸体呈放射状排列，全都保持着向外爬行的姿势。
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这些尸体的脸，竟然都没有了！空洞的眼眶周围还残留着撕裂的皮肤碎片，裸露的牙床在寒风中泛着森白的光。
小依的呼吸骤然急促，张皓能感觉到她在自己怀中发抖。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