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皓，你真相信我说的话吗？”
那一瞬间，张皓浑身汗毛倒竖——那种久违的、被毒蛇盯上的战栗感再次席卷全身。
“我可以帮你找到大蒜，但是你必须帮我报仇！”
“将医院外的植物人放进来！”
张皓的瞳孔在黑暗中骤然收缩。他盯着艾莲娜那张在月光下泛着冷光的脸，突然意识到她不是在开玩笑。
“你疯了？”他压低声音，“那些植物人冲进来，所有人都得死！”
虽然植物人行动缓慢，但是他们身上的孢子会不断释放出荧光绿的粉末，在空气中形成一片朦胧的雾霭。
邮轮上李娆她们，或许就是因为无意中吸入这些东西，才导致发烧感染。
如今的康宁镇看似安全，一来是因为所有的植物人都被阻挡在外，二来艾莲娜猜测康宁镇的环境中有某些特殊的东西，可以对抗那种病因。
然而，环境并不是一成不变。
黑暗的高墙下，艾莲娜的嘴角勾起一抹病态的微笑：“这不正是他们应得的吗？只需要打开医院的大门。这里的畜生，一个都别想逃……”
看着女人扭曲的脸，张皓喉结滚动了一下。
其实打开医院的大门不难，他和艾莲娜都有夜视功能，越是黑暗的环境对他们越有利。
而且，植物人有趋光性，康宁镇上的人不敢在晚上随意开灯，否则引来这些植物人拥挤，就算是医院和高墙也没办法保护他们。
张皓权衡了一会，最终咬牙道：“好，我帮你！但你的枪，得给我保管！”
他的目光死死盯着艾莲娜腰间那把漆黑的手枪——每当她的手指触碰到枪柄时，张皓后颈的汗毛就会不自觉地竖起。
那种如芒在背的危机感太过熟悉，就像每次他准备动手时的忌惮一模一样！
艾莲娜歪着头打量他，突然发出一声轻笑：“被你发现了。”
说着，她慢条斯理地解下手枪。
当手枪落入张皓掌心的瞬间，那种如芒在背的危机感立刻烟消云散。他若有所思地摩挲着枪柄，冰冷的金属触感下是尚未散尽的余温。
这个发现让张皓心头一震——原来一直以来令他本能戒备的，从来不是热武器本身，而是艾莲娜持枪时散发的那种特殊气息。
就像毒蛇露出獠牙的刹那，那种刻在基因里的致命威胁。
“有意思……”张皓不动声色地检查着弹匣，余光却紧锁艾莲娜的每个细微表情。
女人此刻安静地站在月光下，褪去枪械的她看起来人畜无害，甚至带着几分脆弱。但张皓比谁都清楚，这具纤细身躯里藏着怎样的疯狂。
“该出发了。”艾莲娜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她指向远处正在打瞌睡的守卫。
“第一个。”
张皓吸了口气，随后他像幽灵般前行，匕首在月光下划出一道寒光。守卫甚至没来得及发出声音就软倒在地，整个过程快得不可思议。
但当他回头时，发现艾莲娜竟然还站在原地。
“快上来！”张皓着急道。
黑暗里，艾莲娜并拢着双腿，面色有些苍白：“你背我吧，我走不快。”
张皓这才想起，昨晚这个女人刚刚经历过凌辱，可能某些部位还……
想到这里，他打开了高墙下的大门，然后背起艾莲娜，快速朝着城墙外跑去。
今晚，月黑风高，整个小镇显得格外寂静。
为了赶时间，离开城墙后，张皓也并没有放下艾莲娜，继续带着她朝着医院的方向奔跑。
夜风呼啸着掠过耳畔，张皓背着艾莲娜在荒废的街道上疾驰。
女人柔软的身躯紧贴着他的后背，随着奔跑的节奏不断摩擦。他能清晰地感受到那两团浑圆的挤压，温热的体温透过单薄的衣料传来。
不知是出于恶作剧还是报复的什么心思，张皓故意加重了步伐。每一次落地都刻意向前颠簸，让背后的柔软触感更加鲜明。艾莲娜起初只是闷哼，但随着动作越来越明显——
“嘶！”张皓突然倒抽一口冷气。颈侧传来尖锐的疼痛，艾莲娜竟一口咬在他脖子上的肌肤，牙齿深深陷入肌肉。
“再敢乱来，”她贴着他耳畔低语，温热的呼吸里带着血腥味，“我就用牙齿咬开你的颈动脉。”虽然虚弱，但语气里的杀意丝毫不减，“别以为我没枪就杀不了你。”
“疯女人！”张皓闷笑一声，不过还是放稳了脚步。
黑暗中，两人渐渐融为一体，朝着医院的方向飞速掠去。
十分钟以后，医院锈迹斑斑的铁门近在眼前。
张皓轻轻放下艾莲娜，两人屏息躲在阴影处。即便在黑暗中，那些游荡的植物人也散发着诡异的荧光——他们头顶的墨绿色孢子像活物般蠕动，随着呼吸节奏明灭闪烁，在夜色中勾勒出一条条鬼火般的轮廓。
“这东西到底是什么病毒？”每每见到这种画面，张皓就觉得自己正在经历一场现实版的生化危机。
艾莲娜没说话，从张皓后背爬下，手指冰凉得不似活人。
或许是感受到活人的气息，那些植物人开始推搡，沉重的身体不断挤压着医院的大门。
铁门开启的瞬间，一股腐臭味扑面而来。
最近的植物人突然转向，他那已经完全木质化的脖颈发出“咔咔”的响声。张皓一把拉起艾莲娜冲进医院，身后立刻响起此起彼伏的沙沙声。
他们沿着消防通道狂奔上楼，身后传来玻璃碎裂的巨响。当终于冲上楼顶天台时，张皓回身锁死了铁门。
透过天台，他看到第一波植物人已经穿过大厅，他们身上飘散的孢子在空气中形成一片荧光绿的雾霭，正顺着楼梯井缓缓上升。
“别被这些东西碰到。”艾莲娜忍不住提醒道。
张皓点点头，这些雾霭有很强烈的腐蚀性，人体接触后皮肉自然就成了木质化。
与此同时，康宁镇的夜空突然被此起彼伏的枪声撕裂——那些熬夜的守卫们终于发现入侵者，但为时已晚。
大量的植物人已经涌入小镇，伴随着喷吐荧光绿的孢子，正向着四面八方扩散。
“看那边。”张皓突然压低声音，指向医院外围。
原本密集的植物人群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少，大部分都被吸引到了镇子中心的骚乱处。医院附近的道路竟然短暂地空了出来，显得格外清晰。
“现在走。”张皓一把拉起艾莲娜，“等他们反应过来封锁出口就来不及了。”他快速检查了手枪弹匣，子弹所剩不多。
“走消防梯，从后院翻墙。”
艾莲娜虚弱地点点头，走了两步，一个踉跄差点跪在地上。
张皓这才注意到她的裤脚渗出了新鲜的血迹，应该是刚才的狂奔撕裂了未愈的伤口。
没有犹豫，他再次将她背起，感受着两团紧贴在自己后背的柔软，脱口道：“是不是E？”
嗯？
艾莲娜有些疑惑，不过很快明白过来，伸出手在张皓的腰间拧了一把，后者疼得直跳脚！
“别皮了，赶紧走！”艾莲娜催促道，脸色却是一红。
“那，抓紧了！”张皓低声说，踩着消防梯的铁架快速下降。
远处，康宁镇的方向，大火熊熊，将整个夜空染成血色。
“心里舒服吗？”张皓突然问道。
艾莲娜回头看着火中的康宁镇，眼神中闪烁着复仇的火焰。
“当然舒服。”艾莲娜不假思索，心里带着一抹难言的快意。
张皓叹了一口气，这场复仇的火焰，恐怕连复仇者自己都无法控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