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发美国女人尖叫着举起手枪,却被扑来的野狼撞倒在地。
手铐链条在地上拖出刺耳的声响,叶书瑶想趁机一脚踢开女人,却被另一头狼逼到墙角。
枪声、狼嚎、惨叫声在密闭空间里回荡。
狭窄的过道里,张皓还在不断挥舞着弯曲变形的铁棍,每一击都带着骨头碎裂的闷响。
但狼群实在太多,它们猩红的眼睛里闪烁着疯狂的光芒,完全不顾伤亡地扑向每一个活人。
“撤退!快撤退!”络腮胡嘶吼着,脸上溃烂的伤口因激动而迸裂,污血顺着下巴滴落。
众人且战且退,很快穿过一条幽深的走廊。
有人打开手电,光束扫过之处,尽是惨不忍睹的景象——腐烂的尸体横七竖八地堆在牢房里,有些甚至被啃食得只剩骨架。
空气中弥漫着腐肉和血腥的恶臭,令人作呕。
“这边!”
张皓一把拽住叶书瑶,将她推进一间相对完好的牢房。手铐链条哗啦作响,金发女人也被拖了进来。
其他美国人见状,纷纷走进其他牢房,手忙脚乱从里面反锁栅栏,金属碰撞声在幽闭的空间里格外刺耳。
就在铁栅栏合拢的瞬间,数头野狼重重撞在铁栏上,獠牙和利爪从缝隙中探入,疯狂地抓挠着。
“Fuck!”一个年轻人瘫坐在地,颤抖着按住肩膀上深可见骨的伤口,“我们……我们死定了……”
昏暗的牢房里,只剩下众人急促的喘息声。
张皓背靠着冰冷的墙壁,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叶书瑶。她的手铐另一端,金发女人正蜷缩在角落,溃烂的脸上写满了恐惧,可手中的枪一直对准他们。
外面的狼嚎声此起彼伏,仿佛永无止境。
直到某一刻,铁栅栏上的抓挠声突然停止了。
张皓屏住呼吸,透过栏杆的缝隙向外望去。
只见那些红眼野狼正用利齿拖拽着走廊上的腐尸,黑褐色的尸液在地面拖出一连串黏稠的痕迹。
它们动作很快,就像是数量的清道夫一样。
其他人也感觉到不对劲,纷纷打开手电,橘黄色的光束很快在监狱内来回扫射。
仅仅一会功夫,狼群竟然不见了。
监狱内,也陷入了长久的沉闷与死寂。
“它们……好像走了?”一个年轻美国人终于打破沉默,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
可没人回应他,大家待在各自的牢房中,空气里弥漫着恐惧与紧张的气氛。
“咔嗒——”
也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有人按捺不住,推开了牢门,金属铰链的声响在寂静中格外刺耳。
一步,两步……
随着年轻士兵的脚步在空荡的走廊上回荡,其他人也陆续推开牢门。
手电筒的光束扫过斑驳的墙壁,照出满地狼藉——破碎的衣物、干涸的血迹,还有几具被啃噬的残缺不全的尸体。
“都小心点!”络腮胡哑着嗓子说道,他溃烂的手指紧紧攥着自动步枪,枪托上沾满了黑红色的黏液。
牢房里,金发女人拽了拽手铐,枪口抵在叶书瑶腰间:“我们也走!”
“先别出去。”张皓皱眉,目光在通风管道和阴影处来回扫视,太安静了,安静得不正常。
“快走!”金发女人持枪威胁,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众人小心翼翼地来到一楼大厅。这里曾经是监狱的登记处,现在成了临时的避难所。
几个美国人瘫坐在积满灰尘的椅子上,开始服用白色小药丸,又给自己注射药剂。
针管刺入溃烂的皮肤时,发出令人不适的“噗嗤”声。
“他妈的……为什么你没事?”络腮胡突然抬头,充血的眼睛死死盯着张皓。
他溃烂的手指扣在扳机上,枪口微微颤抖着指向两人。
大厅陷入一阵死寂。
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十几道贪婪的目光聚焦在张皓身上。
从监狱外到现在,张皓身上虽然也有溃烂的,但行动丝毫未受影响,而且溃烂的程度和其他人相比,简直可以忽略不计!
张皓的肌肉瞬间绷紧,但表面上依然冷静,脑子疯狂运转,想着该如何解决眼前的麻烦。
络腮胡则从地上起来,带着身边两个年轻人,逼近张皓。
当他们走到大厅中央时,天花板上突然传来“咯吱”一声轻响。
所有人都僵住了。
一滴粘稠的液体从通风管道滴落,正好落在年轻人的鼻尖上。
他缓缓抬头,对上了一双猩红的眼睛——
“嗷呜——”
一头体型硕大的红眼野狼凌空扑下,利爪在月光下泛着寒光。
它精准地扑倒了最近的美国人,獠牙直接撕开了对方的咽喉。
“二楼!看二楼!”有人惊恐地尖叫。
众人抬头望去,只见二楼的走廊栏杆上,密密麻麻地趴满了红眼野狼。
它们猩红的眼睛在黑暗中连成一片血色的星河,低沉的咆哮声在监狱空旷的空间里形成令人毛骨悚然的共鸣。
“开火!快开火!”
络腮胡的吼声未落,狼群已经如潮水般从二楼跃下。子弹的火线在黑暗中交织,却阻挡不住这些疯狂的野兽。一头野狼直接撞碎了吊灯,玻璃碎片如雨般洒落。
下一秒,张皓拽着叶书瑶冲向另一边的楼梯口,手铐链条在混乱中哗啦作响。
金发女人被拖拽着踉跄跟上,另一只手仍死死握着枪,黑洞洞的枪口不时扫过张皓的后背。
“别耍花样!”女人厉声喝道,溃烂的面容在忽明忽暗的灯光下格外狰狞。
一楼已沦为血腥的修罗场。
狼群的嘶吼与人类的惨叫交织,子弹打在混凝土墙面溅起一串串火花。
络腮胡正带着剩余的人退向地下室,却被几头体型硕大的野狼截断了去路。
而与他们不同的是,张皓护着叶书瑶冲上楼梯,铁棍横扫击退一头从侧面扑来的野狼。
金发女人趁机朝身后连开数枪,子弹击碎了一头野狼的头骨,腥臭的脑浆喷溅在楼梯扶手上。
二楼走廊出奇的安静,只有零星几头受伤的野狼在血泊中挣扎,不过狼群的嘶吼不断传来,令人生畏!
转过拐角,通往三楼的楼梯间出现在眼前。
“快走!”女人厉声催促,溃烂的脸上浮现出病态的潮红,“那些畜生马上就会追上来!”
三楼的天台铁门近在咫尺,却被一根生锈的铁链锁住。张皓抡起铁棍猛砸锁链,火星四溅。
“让开!”金发女人急不可耐,立刻举起手枪,一枪打断了锁链。
下一秒,铁门在狂风中猛地弹开,冰冷的雨水瞬间拍打在三人脸上。
金发女人第一个冲上天台,贪婪地深吸一口气——
“砰!”
张皓的铁棍突然狠狠砸在她持枪的手腕上,骨头碎裂的脆响被雷声掩盖,手枪旋转着飞向天台边缘。
“你……!”女人惊恐地瞪大眼睛,溃烂的面容扭曲变形。
可惜张皓没有给她说话的机会,铁棍带着呼啸的风声,重重砸在她太阳穴上。女人的身体像破布娃娃一样瘫软倒地,鲜血很快在雨水中晕开。
“快!”
张皓拽着叶书瑶退回门内,用尽全力关上沉重的铁门。
狼群的撞击声瞬间便从楼梯间传来,铁门剧烈震颤。他迅速将铁棍横插在门把手上,金属扭曲的刺耳声响中,门锁被彻底卡死。
雨越下越大。
叶书瑶彻底瘫坐在水箱旁,被铐住的手腕已经磨出血痕。张皓则拿着铁棍,不断轰击着手铐,终于解开了两者的束缚。
这一刻,叶书瑶扑向张皓,大哭起来。
“别怕,没事了……”他轻拍着她的后背,目光却警惕地扫视着天台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