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倾盆而下，瞬间将两人浇透。
“跟我来。”
张皓一把拉起叶书瑶，雨水顺着两人的发梢不断滴落。
天台楼顶有一个电梯机房，机房的铁门同样紧锁，张皓后退两步，猛地抬脚踹向门锁。
砰！
金属扭曲的刺耳声响中，门板终于松动。
又是一脚。
伴随着铰链断裂的声响，机房的门终于被踹开。
这里的空间比较狭小，但至少能够避雨，
很快张皓护着叶书瑶钻了进去，顺手抄起一根钢管卡在门后。
“暂时安全了。”他压低声音，但目光仍紧盯着门外。
远处，天台入口的铁门正在变形。野狼的嘶吼透过雨幕传来，混合着金属疲劳的呻吟声。
屋内，叶书瑶蜷缩在角落，湿透的羽柔服已经脱掉，不过单薄的衣衫依旧紧贴在身上，浑身瑟瑟发抖。
“它们……会进来吗？”叶书瑶的声音轻得几乎被雨声淹没。
“不会。”张皓摇头：“撞击声在变轻，而且楼下还有那么多人类，它们不傻。”
“趁这段时间，我们好好休息吧。”
说着，张皓回头看了一眼叶书瑶。
黑暗里，湿透的白色衬衫几乎透明，紧贴着她曲线毕露的身体。
张皓沉默片刻，忽然伸手将她拉近。
叶书瑶下意识地绷紧身体，那对丰盈因为突然的接触而微微颤动，隔着单薄的衣料压在他坚硬的胸膛上。
“你……”叶书瑶抬头，却没看见任何东西，房间里太黑暗，没有一点光亮。
“别动。”张皓低声道，双臂将她整个人环住，像一道密不透风的屏障。
湿透的衣衫紧贴着彼此，叶书瑶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胸膛传来的热度，几乎要灼伤她冰凉的肌肤。
不过她没有抗拒这亲密的接触，反而在持续的颤抖中不自觉地往怀里缩了缩。
毕竟，比这更加亲密的举动之前也发生过，当时彼此还相互喂尿……
外面的雨声依旧狂暴，铁门被撞击的闷响渐渐变得稀疏。张皓的下巴抵在叶书瑶湿漉漉的发顶，目光却始终盯着机房的铁门。
“睡一会儿，”他的声音低沉而平稳，“有动静，我再叫醒你。”
叶书瑶轻轻点头，紧绷的神经在这异常的体温中竟渐渐放松。
她听着他有力的心跳，恍惚间觉得，就连门外那些怪物的嘶吼，似乎也变得遥远了。
……
翌日，晨光透过机房的铁栅窗斜斜地洒落，叶书瑶在朦胧中醒来。
她眨了眨眼睛，突然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劲——自己的衣服不知何时消失了，而张皓的手掌正覆在她傲人的饱满之上，温热的掌心紧贴着肌肤。
“！”
她猛地僵住，脸颊瞬间烧了起来。更让她羞耻的是，两人湿透的衣衫已被脱下，此刻正晾在一旁的电缆上，而他们身上只盖着张皓那件半干的外套，自己整个人几乎都贴在他的怀里。
“别动。”
低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叶书瑶这才发现张皓已经醒了。
不过他的手掌依然保持那个暧昧的姿势，手指甚至无意识地收拢了一下。
“你……！”她涨红了脸，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
直到四目相对的瞬间，张皓的目光不断下移，叶书瑶这才手忙脚乱地拢紧衣服，耳尖红得滴血。
她偷偷看了眼张皓，发现他已经起来，正背对着她伸懒腰，肌肉线条分明的后背上，几道新鲜的抓痕在晨光中格外显眼。
“昨晚你体温过低。”张皓突然开口，依旧没有回头，“就抱着你睡了。”
“那，那你脱我衣服干什么？”叶书瑶嘟着嘴，透明的布料显得格外诱惑。
张皓终于转过身，将半干的上衣扔给她。
“你自己脱得。”
叶书瑶一把接住衣服，眼睛瞪得圆圆的：“我脱的？你少胡说八道！”
张皓挑了挑眉，指了指角落里堆着的内衣：“昨晚你一直喊热，自己扯开的。”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力气还挺大。”
“你！”叶书瑶气得耳朵尖都红了，抓起上衣就往身上套。
冰凉的布料贴在皮肤上，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衣料半透明地粘在身上，勾勒出若隐若现的曲线，比不穿还让人尴尬。
至于那些内衣，完全就不能穿了。
张皓别过脸去，喉结动了动：“将就下，等找到安全的地方再换。”
叶书瑶咬牙切齿地系好扣子，湿衣服摩擦皮肤的触感让她浑身不自在，甚至刚才她看见自己胸口有两道草莓印……
一旁，张皓看她真要发火，挠了挠头道：“其实，昨晚你血肉溃烂发作，我不得已才帮你脱掉衣服处理伤口……”
叶书瑶微微一愣，旋即也就释然了，再说自己的身体，张皓可没少看。只是，自从知道他和团队里几个女人的关系，她自己便一直有意识地疏远。
“这虫膏，药效还挺好。”叶书瑶故意扭头，将话题扯开。
张皓见叶书瑶没有继续追究，暗自松了口气，于是说道：“这一批虫膏能有那么大的药性，应该和那个铁锅有关。”
想到那口神秘的铁锅，两个人相视一眼，又不约而同看向别处。
不久，两人轻手轻脚地推开机房铁门，重新回到天台上。
暴雨过后的清晨，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锈铁味。
这一刻，叶书瑶还注意到，天台入口的铁门虽然严重变形，但铁棍依然顽强地卡在门框里——看来那群野兽最终还是放弃了进攻。
“应该没上来。”张皓低声说道，目光还是警惕地扫视四周。
他们小心翼翼地来到天台边缘，晨雾中的城市宛如一座死城，但在那些废墟之间，不时有猩红的光点闪过。
“好多红眼动物！”叶书瑶声音发颤，“那是……梅花鹿？”
只见一条街道尽头，几头体型硕大的梅花鹿正低头啃食着什么。
它们的眼睛在晨雾中泛着诡异的红光，鹿角上挂着的不是晨露，而是暗红色的、粘稠的液体。
更远处，一群袋鼠以诡异的姿态跳跃着，后肢肌肉扭曲膨胀，每一步都在沥青路面上留下龟裂的痕迹。
下一秒，张皓的瞳孔骤然收缩——一头孟加拉虎正慢悠悠地踱过十字路口，它本该华丽的皮毛上布满溃烂的伤口，却丝毫不影响它一爪拍碎路边的自动贩卖机。
“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红眼变异动物！”叶书瑶浑身都在发抖。
张皓吸了口气，忽然想起济州岛作为国际旅游胜地，岛上不仅有野生动物园，还有海洋公园和多个生态园区。
这些变异的红眼猛兽，很可能就是从那些地方逃出来的！
“张皓，我们该怎么办？”叶书瑶有些手足无措，原本以为济州岛也就是个无人岛，可现在完全不一样！
一场突如其来的血肉溃烂，竟然让整个岛上的红眼动物，如同雨后春笋般冒出来。
甚至一些食草动物，比如刚才看见的梅花鹿，此刻嘴角都挂着碎肉与血沫。
“背包里的吃喝只能供给我们两天。”张皓从天台撤回，第一时间回到机房，又从背包里找出所有的食物和虫膏。
如今外面的红眼动物越来越多，可以想象，随着时间的推移，恐怕今天他们都无法离开天台。
这个时候，叶书瑶红着眼道：“也不知道卉宜她们，现在是否安全。”
“哎，希望一切都顺利吧。”张皓叹了口气，想到艾莲娜，也不知道这个修女到底有没有堕胎成功。
尤其想起离开前对方正在流血，只怕血腥味也会招惹一些附近的红眼动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