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这一批试验虫膏的成功验证,营地的生产工作全面展开。
每天吃过晚饭,李娆她们都会利用铁锅的特性孕养青羽草和荧光叶,以便第二天喂养黑虫;每周的周末,女人们会利用一天的时间研磨虫粉,最后在晚上制作虫膏。
“一个星期的时间,差不多能够制作十五块。”沈默从铁锅里拿出一块星空蓝的虫膏,这批成品质地更加细腻,在阳光下会折射出彩虹般的光晕。
至于药效,张皓已经前后两次用身体证明了一切。
令人惊喜的还有,随着野生黑虫与养殖黑虫的杂交繁衍,新一代黑虫的生长周期直接缩短了近三分之一。
“照这个趋势,下个星期我们每周能产出二十块以上。”李娆在本子上写写画画,上面记载了制作虫膏的各种步骤。
集装箱制作区的角落里,那口神秘的铁锅被专门搭建了一个灶台,除了平日里蒸煮米饭,就是夜深人静用来孕养两种特殊绿植。
时间又过了一个星期,张皓站在储藏室前,看着整齐摆放的上百块虫膏,心中一块大石终于落地。
这些闪烁着星光的蓝色晶体,足够整个营地应付下一次的血肉溃烂发作。
可谁都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一个会先到来。
……
黎明时分,张皓从小依温软的怀抱中缓缓醒来。
晨光透过集装箱的缝隙,洒落在凌乱的床铺上——被单皱成一团,角落里还散落着两人昨夜激情时褪下的衣衫丝袜。
小依仍沉浸在睡梦中,修长的四肢如八爪鱼般缠在张皓身上,肌肤相亲处还残留着暧昧的红痕。
宽松的睡衣早已滑落肩头,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饱满的曲线随着呼吸微微起伏。
张皓轻轻移开她搭在自己腰间的手臂,那触感让他不禁回想起昨夜的疯狂。
“嗯……这么早?”小依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慵懒地伸了个懒腰。
这个动作让睡衣彻底滑落,晨光勾勒出她完美的身体曲线。
张皓俯身在她额角落下一吻,眼神直勾勾:“得去游轮上送些虫膏,顺便拿些御寒的物资。”
小依注意到他的目光,故意将身上的毯子拉得更低些:“看什么看?又不是没看过~”她狡黠地眨眨眼,浑圆对g随着笑声轻颤。
张皓无奈地摇摇头,暗道一声妖精。
离开集装箱,海风带着刺骨的寒意扑面而来。
张皓揉了揉有些酸痛的腰,嘴角却扬起一抹餍足的笑意,只不过想到宋卉宜,他又叹了口气。
来到制作区,张皓将准备好的虫膏装箱,这些星空蓝色的晶体在晨光中闪烁着光芒。
很快,他裹紧外套,向停泊在浅滩的小艇走去。
昨夜缠绵的余温似乎还留在皮肤上,与越来越冷的冬日气温形成鲜明对比。
几分钟以后,张皓开始驾着小艇向邮轮方向驶去,可海面突然泛起不自然的涟漪。
一缕缕乳白色的雾气从海水中渗出,转眼间就在远处形成了浓密的雾团。
“白雾?”
张皓皱起眉头,谨慎期间,他立刻驾船返回小岛。
也就在小艇重新冲上浅滩时,张皓远远便听到营地方向传来此起彼伏的惊呼声。
他飞奔回集装箱,打开箱门的那一刻,眼前的景象让他血液凝固——
所有装有菌丝的玻璃瓶都在剧烈震动,那些原本安静的菌丝此刻如同受惊的水蛇,在盐水中疯狂游走。
这一幕,令所有人心惊胆战!
“别愣着!穿好衣服,所有人立刻上船!”张皓的吼声如同惊雷炸响,“白雾要来了!”
他回到自己的集装箱,一把抓起大铁锅,直冲冲就往海边跑。
其他人这才如梦初醒,慌乱地抓起最重要的物资跟上。
“快!快一点!”张皓边跑边回头看向海面,那片诡异的白雾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扩张,已经开始登入小岛。
“不要带东西!全部扔掉!”
张皓将铁锅扔在船上,又抓起附近两只救生艇,第一时间拖到海上,为所有人争取时间。
当最后一批人跌入小艇时,白雾的前锋已经开始舔舐到了沙滩边缘。那些被遗弃的物资在雾中迅速腐蚀,发出可怕的“滋滋”声。
“快划!别停!”张皓声嘶力竭地吼着,双臂肌肉绷紧到极限,船桨在海面激起雪白的水花。
他死死盯着前方不远处的邮轮,那是他们唯一的希望。
与此同时,五米外的另一艘小艇上,陈志强和几个女人也正拼命划桨,速度同样很快。
生死存亡面前,人类的潜能都在爆发。
可突然,张皓明显感觉到一阵海风吹来,他心头猛地一紧,下意识回头,瞳孔骤然收缩——
身后的白雾借着海风的力量,如巨浪般翻涌而起,竟以数倍于前的速度扑向陈志强的救生艇!
“陈志强!快划——!”张皓的吼声撕破海面,可一切都太迟了。
陈志强的小艇后方不足三米处,乳白的雾气已凝成狰狞的爪牙。
船上的女人们尖叫着拼命划桨,船体却在菌丝的腐蚀中开始解体。
“张皓!接住她!”
陈志强突然站起身,在雾气即将吞噬小艇的最后一刻,他用尽全力将女儿小雨抛向张皓。
女孩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被张皓稳稳接住。
“照顾好我女儿!”陈志强的声音已经淹没在浓雾中。
他的身影在白雾里若隐若现,最后定格在一个释然的微笑上。
下一秒,浓稠的白雾如巨兽般一口吞没了整艘小艇。
“爸爸——!”小雨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响彻海面,她拼命挣扎着想跳进海里,却被宋卉宜死死抱住。
张皓双目赤红,咬得牙龈渗血。
他强迫自己转过头,更加用力地划动船桨。
一时间,小艇上充斥着悲伤与难过。
林冉儿死死抓着船沿,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就在十分钟前,她还差点因为速度太慢选择登上那艘小艇。
海风卷着咸湿的雾气拍在脸上,分不清是海水还是泪水。
张皓的双臂如同机械般不知疲倦地划动着,船桨在海面激起巨大的浪花,他全身的肌肉绷紧到极限,额头青筋暴起,根本不敢停!
好在,小船逐渐和白雾拉开距离,海浪拍打着船身,每一次颠簸都像是死神的催促。
“快到了!”宋卉宜嘶哑着喊道,指向不远处那艘巨大的邮轮,“再坚持一下!”
可惜船桨只有一对。
很快,邮轮的轮廓在雾气中越来越清晰。
五十米、三十米、十米——当小艇终于撞上邮轮锈蚀的船身时,张皓一个箭步跃起,抓住悬梯的绳索。
“你们背着孩子先上!”张皓沙哑着嗓音,“登上甲板,第一时间启动邮轮!”
白雾虽然还没有靠近大船,可放眼望去,从天边到小岛,这一路上全是朦胧的雾气,看起来这一次又是九死一生!
宋卉宜二话不说将小雨绑在背上,开始攀爬,其他人紧随其后,一秒都不敢耽搁。
多日未曾来到这里,甲板上已经积着厚厚的盐渍,宋卉宜刚落地就一个趔趄。只是她顾不上膝盖的疼痛,抱起抽噎的小雨就往驾驶舱冲。
舱门铰链发出垂死般的呻吟,扑面而来的霉味呛得她直咳嗽。
钥匙就插在控制台上,宋卉宜颤抖着转动钥匙,仪表盘上的指针很快一阵颤动。
紧接着,整艘邮轮开始震颤,引擎的咆哮声由远及近,最后化作震耳欲聋的轰鸣。
“动了!”宋卉宜看着窗外逐渐后退的海面,这才想起同伴还在下面。
她踉跄着跑回船舷,海风将她的呼喊撕得粉碎:
“快上来!船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