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此刻，这些黑人海盗，全身皮肤溃烂，脓血顺着身体向下流淌，空气中散发着一股浓烈的恶臭。
胡天一按住张皓的肩膀，两人屏息贴在锈迹斑斑的舱壁上。
那三个海盗踉跄着走过，沉重的军靴在钢板上拖出黏腻的血痕。最前面那个挂着金链子的家伙半边脸已经血肉模糊，露出森白的颧骨，却仍死死攥着一把霰弹枪。
“准备……”
胡天一压低声音说道，右手缓缓抽出腰间的匕首。张皓会意，将斧头换到更趁手的位置，捏了捏，心跳如同擂鼓。
就在海盗们经过门口的瞬间——
"杀！"
胡天一如猎豹般扑出，匕首寒光一闪，精准刺入最后面海盗的太阳穴。腐烂的头颅像烂西瓜般爆开，但无头的躯体竟然还在向前走动。
张皓倒吸一口凉气，抡起斧头劈向第二个海盗的脖颈。
"咔嚓！"
斧刃深深嵌入海盗的颈椎，发出令人牙酸的骨骼碎裂声。
张皓面无表情，手用力一拧，斧头抽离尸身，带起一阵血雾。
可就在此时，第三个海盗已经转过身，霰弹枪黑洞洞的枪口直指两个人的胸口！
"去死吧！"海盗狞笑着扣动扳机——
可下一秒，他的身体剧烈抽搐起来，溃烂的皮肤下鼓起无数蠕动的血管，血肉炸裂，仅仅几个呼吸，地上便多出了一堆烂肉血块。
胡天一擦了把脸上的血沫，冷笑道：“看来，我们运气还不错。”
张皓也心有余悸，刚才他差点以为自己就要死了。
很快两个人弯腰捡起地上的霰弹枪，检查完装备后，继续沿着长廊前行。
这艘商船其实并不大，船舱内的通道也相对狭小，张皓一直跟在胡天一的身后，目光在昏暗中不断扫视一切。
直到某一刻，船舱内的灯忽然亮起，这突如其来的一幕令人极为不适应。
“小心点！”
胡天一回头叮嘱，却看见张皓猛地举起霰弹枪，朝着自己直接扣动了扳机。
砰！
子弹几乎擦着胡天一的耳朵呼啸而过，后者只觉得耳畔一热，身后随即传来重物倒地的闷响。
回头的那一刻，只见一个浑身溃烂的海盗正从通风管道爬出半边身子，不过此刻已经被张皓轰碎了胸膛，挂在管道内，鲜血不断滴落在甲板上。
"谢了。"胡天一摸了摸火辣辣的耳朵，指尖沾上一丝血迹。
他朝张皓竖起大拇指：“枪法不错，不过还是少开枪，毕竟船体若破损，对我们日后驾驭船只没什么好处。”
这边，张皓的手还在微微发抖，但眼神已经变得坚定，他快速给霰弹枪上膛，低声道：“知道了，快走吧。”
灯光忽明忽暗地闪烁着，将两人的影子拉长又缩短，空气中弥漫着腐臭和火药混合的刺鼻气味。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期间张皓和胡天一又经历了几次慌乱，不过都有惊无险。
随着杀戮的持续，张皓的眼神逐渐变得冰冷。
每一次斧头劈开血肉，都让他心底某种压抑的东西得到释放。起初的恐惧和颤抖早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麻木的精准。
胡天一察觉到了他的变化，但没说什么。在这艘地狱般的船上，软弱的人活不下去。
最终，他们找到了商船的驾驶员，那是一个脸色苍白的中年男人，被三个持枪的海盗围绕着，嘴里骂骂咧咧说着一些土话方言。
胡天一压低声音：“三个目标，速战速决。”
张皓点头，握紧了手中的霰弹枪，眼神里已经没了犹豫，只有冰冷的杀意。
下一秒，胡天一猛地踹开门，两人同时冲了进去！
“谁——”
最靠近门口的海盗还没反应过来，张皓的霰弹枪已经抵住了他的胸口。
砰！
近距离的轰击直接将那海盗的胸膛炸开，血肉飞溅到天花板上。
另外两个海盗慌忙举枪，但胡天一的速度更快，匕首如毒蛇般刺进一人的咽喉，同时另一只手扣动手枪扳机——
砰！砰！
最后一人的脑袋和心脏同时中弹，尸体重重倒地，鲜血很快染红了地面。
整个杀戮过程不过几秒，驾驶员瞪大了眼睛，脸色惨白地看着他们。
张皓也瞥了一眼胡天一，后者刚才的速度，比之前猎杀海盗更快。
同时，他也发现，驾驶员的状态比起外面的那些人都要好，地上散落着许多药壳。
“你们……你们想干什么？”他声音发抖，说的是英语。
胡天一冷哼一声，同样用英文回答：“别担心，暂时不会杀你。可如果你想活命，就带我们前往日本。”
“日本？”
驾驶员慌忙点头，只要不杀自己，他绝对完成任务。
可就在这一瞬间，一道黑影从天花板骤然扑下！
“张皓！拦住！”胡天一只来得及吼出一声。
张皓甚至没看清那是什么，就感觉胸口一阵剧痛，紧接着被一股巨力狠狠撞飞，后背砸在金属舱壁上，喉咙里涌上一股腥甜。
他勉强抬起头，终于看清了那道黑影——
那是个拥有雪白皮肤的女人，身形夸张，长发如灵蛇般舞动。
幸子！
驾驶员尖叫一声，他明显感觉到女人眼中的杀意，刚想逃跑，一把长刀已经贯穿了他的胸口。
鲜血喷溅在墙壁上，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响，驾驶员随即软倒在地。
“不——！！”
这一刻，胡天一彻底疯了。
他抬起枪，朝着幸子疯狂扣动扳机，子弹在狭小的室内呼啸乱飞！
“胡天一！”
张皓咬牙爬起来，第一时间冲出大门，他怎么都想不到，在驾驶员被幸子杀死之后，胡天一会那么疯狂！
平日里冷静狡诈的男人，如今歇斯底里，入魔了一般。
好在，霰弹枪里的子弹本来就不多，更关键的是，幸子这个时候忽然说话：
“我知道去日本的航线。”
“所以，你们不能杀死我。”
这一刻，所有的声音都安静下来。
胡天一的枪口微微颤抖，眼中的疯狂逐渐被理智取代，他死死盯着幸子，声音嘶哑：“你……说什么？”
“我可以带你们去日本。”幸子看着地上死去的驾驶员，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微笑，“你们别无选择。”
此时此刻，张皓也从外面进来，看着幸子，眼神充满了复杂。
哪怕心中有一万个杀她的理由，可如今根本无法动手。
女人的目光也在两人之间游离，显然并不放心他们。
张皓沉默了一会，道：“你真能抵达日本？”
幸子抬起头，和张皓对视了一眼，说道：“我不会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海上的风险可比陆地更多。”
可胡天一并没有放下枪，他眼神带着狠厉：“这艘船上，所有导航系统都无法使用，你凭什么有能力知道路线，抵达日本？”
“我会利用轮盘，也熟悉太平洋的星图。”幸子的表情忽然变得哀伤，垂下头，黑发遮住了脸庞：“船上还有纸质海图，确定方向完全没有问题。”
“而且，你们没有其他选择，只能相信我。”
“嘿嘿。”胡天一冷笑道：“我突然不想离开了。”
幸子看了看胡天一，没说话；张皓也陷入沉思，女人的突然出现，给原本就充满不确定的计划带来了新的变数。
可偏偏，驾驶员被幸子杀死，他们若想离开荒岛，似乎只有相信幸子。
过了良久，胡天一缓缓放下枪：“多久能到。”
“从这里向东，如果不休息，一天一夜就能到。”
张皓看向胡天一，后者沉默片刻，终于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