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
顾庭川将人推开，眸眼猩红的望着乔一诺的眼睛。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问。
她难道忘了，他是她眼中的污秽，是原本永远都配不上她的垃圾，是连觊觎都会让她感到恶心的存在。
“知道。”她声沙哑的声音中，透着些许坚定。
“你疯了？”
她要是没疯，为什么要屈尊降贵来讨好他？
还有，她刚才说的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乔一诺看着身下那双眼睛，认真道：“我没有。”
随后，低下头，再次吻了上去。
她的吻热烈而急切，藏着不敢宣之于口的千言万语。身上清淡而独特的香气，随着升高的体温在空气中越来越浓烈。
乔一诺此时还不知道，她于顾庭川而言，就像是毒之于瘾君子，蚀骨难销，淬入骨血。
“乔一诺，我最后问你一遍，你真的知道自己在干什么？”顾庭川紊乱的呼吸，昭示着皮囊下快要遏制不住的疯狂。
身上人将他微微松开，眸光朦胧的看着他，低喃道：“顾庭川，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妈？”
顾庭川眉心一蹙，眼底最后的清明被混沌吞噬。
他单手护在乔一诺脑后，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下。
她的顺从、迎合、主动，无一不给顾庭川的心理和生理带去极大的满足。
他们之间，本该有一场疯狂蚀骨，酣畅淋漓的欢愉才对。
可实际上，今夜的顾庭川一反常态，像人生中第一次收到礼物的孩子，每一个动作都极力克制，小心翼翼。
不多时，涔涔冷汗便布满了他的前额、鬓角，甚至滴落在乔一诺的脸上。
乔一诺也被撩拨的有些难受，抬起双手搂住她的脖子，在他耳边轻声问：“在磨叽什么？”
刹那间，顾庭川体内的荒原燃起熊熊烈火，他撑起身子用恶狼般目光的看着她。
乔一诺咽了口口水，微微抬起自己的下巴，露出纤细诱人的脖颈，她想下一秒他应该就会咬上来。
然而她等来的，却是铺天盖地的黑暗。
顾庭川扯过被子盖住她整个人，自己则快步走进浴室，任由刺骨的冷水打在身上。
乔一诺掀开被子，有失望悄然闪过她的眸底。
她怔怔望着浴室的方向，心口说不出的难受。
他这是，拒绝她吗？
果然，恨意是两个人之间，越不过的鸿沟，他终究不会为了心尖的动容，而罔顾一切。
乔一诺自嘲的扯了扯嘴角，眸光没有焦距的望着天花板发呆。
氓山十二月底，夜里的温度普遍低于零下十度，纵然室内开着空调，也不见得暖和到哪里去。
可浴室里的某人，像是吞了只火炉，燥热的厉害。由着冷水冲了二十多分钟，才冷静下来。
他穿着浴袍，擦着头发从浴室出来，乔一诺已经穿好衣服，站在床边。
“前台只有板蓝根，先喝点吧。”她声音很淡，很疏离，和刚才好像完全换了一个人。
顾庭川听话的喝了半杯，随后走到窗前，侧目看着她：“你刚才，是想用这种方式讨好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