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这算什么？难道除了我们，其他的都……”简单还想挣扎一下，可马上被老常给挡住了。
“好了！简单，这不过是个借口，你难道不明白？”
“老常，这是威胁！是谁，你告诉我，我要动用一切关系把他们给摆平喽！就不信这个邪！”
谁知他古怪一笑，伸手指着窗外最远处的大楼，看上去就好像把倒插在城市心脏上的利剑，恨声道：“就是他们，你去找啊！！”
等看清他指的那栋建筑，简单顿时灭火了，甚至感觉不可思议。
“启元科技？你怎么惹了他们？老常，这恐怕不是找人就能摆平的事。”
“废话，我比你清楚！”相处几十年，他第一次冲我拍了桌子，但现在，根本没心情生他的气，因为我还死盯着那诡异的建筑出神，不知道这颗“雷”怎就无缘无故地砸在了自己的头上。
“三十年的心血，上亿的资金积累，他们说毁就给毁了，搞得我无路可退。真厉害啊！”抱着头，老常的声音在发抖。
“老常，为什么？他们不是做高科技研发的么，为什么会揪住咱们不放？”
“这话问得好，我也不知道，人家过来就大刺刺地要咱们公司。开始我当他们是疯子，叫保安来处理，谁知……你见到那小子带来的人了？根本不用动手，只是看了咱们的保安一眼，一个个全都昏死当场，你来之前刚被送去医院。
就算是威胁，敢这样明目张胆的，你有什么办法？再说，对方没动手，即便报警怎么解释？只会把娄子捅大，一发不可收拾。”
听这话，又想起自己刚才的冒失，能活下来真是万幸，简单心里疑问重重，但在老常这儿，是找不到答案了。
“去吧老伙计，我再待会，就不送了。”老常拿背影对人，坐在窗户前，有种说不出的凄凉感。
“以后你什么打算？东山再起，我还跟着。”
这话似刺到了他的痛处，六十多的人了，竟然抱头痛哭起来，看样子他的一切都被毁了，包括那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自信，一并被踩个稀碎。
……
“你怎么不好好劝劝他？再怎么说他也是你的老板，多年的朋友。”
“哼，你懂什么，他已经没用了，起不来了。看到没，我直接从手机里就把他删了。职场里没有朋友，失去价值的人，留着就是多占内存，看他的模样翻不了身的，有这时间，我不如为自己想想。
再说，狡兔还有三窟，看他心宽体胖的样子，换个地方仍有其他的生存办法，我为他着想，谁为我想呢？可真逗！”简单正和脑中的女人激烈争吵着。
话音刚落，就听不远处“砰”的一声大响，似乎有人高空抛物，向四周飞溅了不少零碎儿。
得亏他脚慢，那东西就摔在必经之路上，这要是正巧赶上，还不被砸成烂泥啊！
现在的时间，又身处CBD，除了自己，路上连个人毛都不见，报警，懒得费事，于是装作没看到，小心走了过去。
刚一走近，小风就带了呛鼻的血腥气，等借助路灯看时，竟发现那是一滩血肉模糊的东西，从某些特征上瞧，是个人！
好么，简单活了几十年，自认为见过不少，尤其是在工地，大小事故处理的多了，却抵不过眼前这惨状，忍不住哇哇干呕起来。
这时，眼角余光发现那人的衣服很熟悉，心头一跳，大叫着逃开了。
……
一夜不敢合眼，尽管简单不会做梦，但想起昨夜的惨状，感觉身边到处都是面目全非的人影。
“叮！”
手机设定的新闻提示吓了他一跳，刚抓起来要扔，视线却被吸引，再也离不开了。
那是今日的新闻头条，血红的字体写着：一夜之间两命陨落。
简单慌忙打开详细内容，就见打着马赛克的两张照片下，第一条写着：某置业公司老板，昨夜殒命，初步判断为自杀。
心像是被揪了一把，原本还抱着侥幸，现在已经坐实，那果然是他。无论怎么说，十几年的交情，心里不起波澜是假。
“他们果然动手了。”没想到安静了一晚，这女人的声音又再次出现，而且低沉。
“哼，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昨晚咱们不是都见到了。你说谁动手？死神么？要知道这是自杀，他自找的怨谁？”强装镇定要去关机，可颤抖的手已经出卖了自己。
“不是说他，而是说这个。”简单的手不受控制，又翻看另一条坠楼自杀的新闻，但地点竟然发生在化蝶的本部大厦，时间几乎与老常的死是前后脚。
难道昨夜那鬼天气适合自杀？要不然赶巧也不至于到这种程度！
“哦，还是个女的，为什么不好好活着，非要学人家自杀，再漂亮，摔成一滩烂泥也什么都不是了。呦，才二十出头，死之前有没有尝过两情的滋味。唉，可惜，可……”
正嘟囔着，就听“啪啪”几声，自己的手正反给了自己十个大嘴巴子，连血都打出来了。
耳朵嗡嗡直响，眼冒金星，这时候要问简单姓什么，一定回答不上来。
“你嘴巴放干净点，不知道人死为大么？你什么时候才能学会尊重人？今天就是个教训，以后再敢胡说，别怪我不客气！”
他正要骂回去，谁知手掌一抬，吓得赶紧闭嘴。
忽然，心中一股莫名的哀伤，就像阻不住的喷泉打心底往外冒，简单竟然哭了！哭的莫名其妙。他随手拿起茶几上的纸巾擦泪，一张张的，都不够用。
“我说你有完没完，这是我的鼻子，已经被揪得没了知觉。还有，眼也肿了，有没有搞错！这世界上一天死的人多了，各个都像你这样，还活不活了？”
嘴上这么说，但察觉出她不止能控制自己的行动，竟然还会影响简单的情感变化，简直可怕。
“你懂什么，我是在哭我自己！”
“啥？啥意思？”
手又不受控制找到那条新闻，指着上面说：“这是我，死的人不是别人，而是我！”
你——妈——的！听完这话简单两眼一黑，又昏了过去。
再次醒来，发现脑袋正在马桶里扎着，手里还紧抓一旁的花洒，开了凉水冲头。
“噗啊！”对着水管冲嘴，心里那个恶心劲儿就甭提了。
……
“那跳楼的女人是你？”擦掉镜子上的水汽，就见她的脸投射在上面。“拜托，能不能把这件事说清，现在已经脱离了科学常识，晋升为玄幻啦！”
“之前就说了，你不信。”
“废话，那时候还不算离谱，我就当是鬼上身了！可现在……”
“好吧，我再说一遍，这次可认真听，过时不候。”
于是简单静下心，又听了一遍这足够骇人的事情。第二次听，感觉完全不同，甚至心里忍不住发毛。
她叫窦璃月，刚毕业一年，是位临床心理学和生物工程学的双料博士。
还没毕业，其超前的研究方向和头脑，就被启元科技的高层看中，与同期相比，她简直算得上握着金钥匙在上学，毕业就领先别人十年不止。
后来到了启元科技本部，专门为她开了研究室，其研究领域，就是人脑潜能开发，研究资金高达数十亿，甚至还有著名的专家协同。
“那很好啊，别人梦寐以求的，你没毕业就有了，为什么不知足？难道是压力太大，所以才选择轻生？”
“拜托，你能不能听我讲完！”
在这一年里，窦璃月确实如鱼得水，更把自己的聪明才智发挥到了极限，而她的目标，就是用心理学引导技术，配合生物技术，激发人类潜能，提升人脑的利用率。
事情进展顺利，她还从特殊人群中提取基因，制造出一种诱导药物，虽只能短暂激发人类潜能，但效果显著，经过智商测试，一个普普通通人，智商能在短时期内提高到超人水平。
就在她以为要触碰到隐藏人脑最终秘密的大门时，却无意中得知，化蝶拿自己的研究成果，暗地里在做更可怕的实验，就是操脑！
简单来说，是强行破坏人脑意识层面的防御机制，窃取潜意识中的秘密。
这种野心如果达成，那人类如扒皮、开膛的猪仔，再无隐私可言。
同时，启元科技手下的科学家改良了诱导药物，将其注入一般人大脑，竟能造出超人类，可通过脑电波搭桥，控制、破坏其他人类大脑中的一切。
“咱们初次见面，就在医院的手术室，你已经被宣告死亡了，是我用自己的药物救了你。顺便，把自己的意识副本注入其中，就为以防万一，没想到作对了。
才隔一个多月，他们就假冒遗书，操控我跳楼，坐实了自杀的假象。”
看着镜子里，咬牙切齿的姑娘，简单也恨得牙痒，不过是对她而已。
这家伙，把本不属于简单的战争带来身边，还在不经过本主同意下，强行推自己掉进火坑，能是什么好东西！
说了一大堆，我越来越听不明白，要么说科学家与疯子只有一线之隔，现在才算领教了。
“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做？是不是打算帮我？”窦璃月问。
擦干脸，梳了头，简单来到客厅穿上外套，没好气地说：“先去趟银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