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还有许多问题没讲清楚，简单却已经不在意了，打算跟着风雨他们干，总有水落石出的时候。
尤其是自己的特殊性，以及风雨研究的“操脑”系统，还有他们俩背后的秘密，相信未来总会弄明白的。毕竟如今他能抓住的线索，只有眼前的两人而已，不能再失去了。
看着简单眼神飘忽不定，风雨偷着询问起零来。
“他是言不由衷，还是真的？”
“唉呀，我都说过了，这家伙我看不透，你就别问了。”说完零又跑了，只留下风雨无奈地叹着气。
“对了风雨，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做？去哪找你的朋友，你有没有办法缩小范围？”
简答主动要求派任务，风雨自然是高兴的，于是拿起伸缩杆点指角落处，火萤制药几个字。
“从他们下手。”
这是简单求之不得的。因为火萤制药的关系，“暗箱”团队几乎全灭，此仇不共戴天，这一年里无时无刻他不想着替死去的伙伴们报仇。
现在有了风雨这句话，简单摩拳擦掌，甚至跃跃欲试，即便要把整个火萤制药全毁了也在所不惜。
聊到这，简单还把一年前发生在南三区的经历说了，希望从风雨这里得到些意见，或者帮着分析分析，与任务有什么关联没有，当年他们利用南三区要做什么。
另外，他询问风雨有关Mini Mind这种药物，是不是风雨口中所说，能替代“操脑”系统，比脑机共读技术损伤更小选择？
当从风雨这里得到答案后，简单马上提出异议，说出有关Mini Mind的传言，自己所见，猜测可能是它打开了引来啖脑怪的大门。
对于简单的指控风雨只是听着，但始终没有做出解释，更没有表达自己的想法。等到说完，耐不住寂寞的零又插嘴了。
“你呀，太高看Mini Mind了，那东西在我看来不过是基础产品而已。”
晃着手里的啤酒猛灌一口，哈出口气，她继续说，“不错，这种药物能提升人类的潜能，不过只是最低级的表现罢了，根本不足为惧。
就像那个叫什么烟鬼的，算是大量服用过Mini Mind后的佼佼者了。许多人大量服用Mini Mind，会提前透支生命力造成早衰或直接引起死亡，不可能都变成那样的。如果超脱常理这么容易，人类文明还至于百年来始终进步有限？
烟鬼看似厉害，但要算等级，恐怕还没有最近才开始崭露头角的收藏师，以及地铁里那个与你眉来眼去的小女友厉害呢~”
听零提到收藏师，简单顿感意外，再往后又听她说什么小女友，感觉有些莫名其妙。
提起收藏师，简单是清楚的，也因为他才造成白的死亡，尸体被西区分局带走。虽然后来也曾问卡特要过，只是中间出现了更多变故，到最后整个“暗箱”的瓦解，他始终没能把白的尸体接回来，对于简单来说是一种莫大的愧疚。
至于地铁上一直帮助自己的盲人女孩的确特别，只是没想到会被零提起，这让简单感觉到好奇于是追问原因。
见话题转到这上面，于是零看了看风雨，发现他在缓缓摇头，也只能作罢，找个借口搪塞过去。
对此简单也假装没看到，心里却有了主意，未来还是要找机会套出实情的。
关于刚才简单提到的，发生在南三区的经历，风雨虽然猜不透火萤制药的真正意图，但有办法调查，而且打算亲自去办，不需要简单他们帮忙。
风雨打算兵分两路，安排简单和零一切去趟医院，看一个病号，也是从火萤制药下手。
根据风雨得到的消息，地铁事件中那所谓的“夜杀”已经被治安警释放，现在就在南一区医院修养。从“夜杀”那里，兴许能获得些有用的消息，也许能拿来对付火萤制药也说不定。
具体怎么做，零全权负责，简单只需跟着听从指令就行。
风雨前后矛盾的话引起简单注意，只不过没有点透，就是要看看他们这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
告别了风雨，零领着简单来到车库，遥控打开一堵假的墙体，后面赫然显露出起码十几辆款式颜色各不相同的豪车。
旁边的架子上放着钥匙，零反复斟酌后，取下一个所谓最低调的钥匙，带着简单驶离了废弃建筑，一路朝目的地驶去。
车行一段时间，零最先打破了车内的宁静，直接抛出一个问题让简单感到意外。
“你根本不信我们对吧？”
这问题该如何回答？简单有些犹豫，没能在第一时间里给出回应。
“没关系，不信我们也很正常，谁让科学怪人总是畏首畏尾想得太多呢。别忘了，他有强迫症，很严重的那种。错非百分百肯定，自己能控制一切可能发生的事情，否则他对谁都会保持距离，绝不轻易透露自己的想法。”
短暂安静后，零又说出一句奇怪的话：我看不见你的想法。
这话让简单感觉莫名其妙，并想到在南三区的平头街，夜流街的三当头曾让一个所谓会读心术的家伙看过自己，对方好像也说过类似的话，说什么看不到自己的想法。
难道脑中所想的东西，能如此轻而易举被人看到不成？
回忆一年多以前，初次和乔胖子相遇，当时双方还是对立面，为了拿捏住乔胖子，似乎在他身上就见到了奇怪的景象，借此判断出他一直在撒谎，后来还得到了乔胖子的肯定。
难道零所说的看见一个人的想法，是指那个？
简单没有答话，任凭这个话题流逝没有过度追问，毕竟现在还不是时候，他有更想知道的事情。
“风雨说的‘操脑’真的只是一个系统？”
偷看了一眼零现在的表情，简单继续问道，“如果只是一个系统，你们又怎么能借助它预知未来的，系统又不在你们手里？说是捕捉到像脑电波那样的信号，判断出躯闪者和啖脑怪出现的时间及地点，总感觉太奇幻了。”
这次换成零好久没有言语，对此简单仍不着急，双眼平时前方，思索着下面该怎么套话。
不过让他惊奇的是，零给还是出了自己的答案，也许是风雨不在身边的缘故，她的话似乎多了不少，而且也敢说了，这正是简单等待的机会。
只是没有想到，零的回答先是肢体语言，用手指敲了敲自己的脑袋，然后才说：“我，就是‘操脑’系统。”
好么，这下换成简单不会了。他瞪大了眼睛盯着零，以为是在开玩笑。
不过，从零严肃的表情，还有那目光看得出，这绝非玩笑。
她就是“操脑”系统？这话怎么说？莫非系统研发，也有零的一份功劳，所以才……
忽然零转过头看向简单，咧嘴一笑：“怎么，很吃惊？还是不理解我的话？你以为的系统是个庞大的计算机？还是什么机器人之类的？
如果是这些，恐怕科学怪人就不叫科学怪人了。
真正的‘操脑’系统，就是以人脑为基础，科技作为辅助，形成的一套双链接体系。
让人脑拥有科技的运算速度，同时科技也拥有人脑的创造力与想法，完全就是互补。
‘操脑’可以说无处不在，又无所不能，我们借此才做到了所谓的未卜先知，但一切都是运算，还有感知而已。”
简单仍在努力消化她说的一切信息，不过并不容易。
“那，你说自己就是‘操脑’，究竟什么意思？”
零摸了摸脸颊：“因为我的大脑正是与‘操脑’系统连接着，所以它知道的一切我也知道，我看到和想到一切，它也能明白。这下你懂了吗？”
懂了，彻底懂了。何止懂了，简单好悬没叫出声来。
看着眼前的女人，似乎与常人无疑，谁能想到她竟然是如此特殊的存在，难道风雨要处处提防了。
“可风雨不是说这技术危险吗？既然你就是‘操脑’，‘操脑’就是你，那为什么风雨还愿意让你和我一起出来冒险？只要你一出现，也代表‘操脑’知道了咱们的一举一动对吧？”
闻言零在简单脑袋上敲了一下：“小伙子，你反应也不慢嘛~”
嘻嘻哈哈一阵后，她又恢复到刚才严肃状态，盯着前方的路，说出语重心长的话。
“因为只有我跟着你，你才不会被发现，与我相比，你才是最重要，且可能改变一切的存在。”
如果这话是从风雨嘴里说的，简单一万个不信，可零说出这话，却让他动容了。
不为别的，似乎这家伙说的就是真话，只不过想不通为什么，这完全和风雨所表现出来的相互矛盾，莫非风雨还有精神分裂的毛病？又或者一切都不过是零的臆想？
因为自己的出现，还有风雨的请求，让零认为她被替代了，所以才有了刚才近乎于悲观的言论？
简直莫名其妙。
说实话，简单被风雨和零两个人搞得有些头晕，已经闹不清楚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又为什么相互拆台了。难道这是什么恶趣味？
话题终止，简单没继续向下问，毕竟他需要足够时间消化刚才的内容。
很快车子就来到医院停车区。
看着医院大楼，托着腮帮的简单忍不住嘀咕一句：“既然知道他是‘夜杀’，怎么这就出来了？”
将车熄火，零随口答道：“这还不明白？你认为的结果，对有权有势的人来说不过是笑话。只要一通电话，即便把天捅了窟窿也会有哈巴狗过来帮着修补。年轻人，看开点，对一切都别较真儿~”
说着，只见她摸了摸自己的脸，奇迹就出现了。
零当着简单的面，面部正发生着变化，好像皮下的骨骼变成了开水在不断沸腾跳动，搞得皮肤也跟着泛起波浪。
没一会，等到骚动停止，零已经变了个样子，变成简单都不认识的陌生人。
看着简单吃惊的样子，零笑问：“怎么样，现在的我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