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技术共享，造福人类，是我想做的，可他们失控了。”
风雨显得有些失落，并补充了零没有说到的一些事，让事情更加明朗化了。
“操脑”系统听上去科技含量满满，不过却有着极大的弊端，就是需要将人脑与机器连接。
如果使用脑外捕捉技术，由于隔着整个头骨，结果存在偏差。
反之将顶骨切开直接连接，大脑就有暴露的风险，随便一个小小的感染就会造成不可逆的风险，那是人类所不能承受的。因此这项技术存在着不稳定性，风雨才想着改变思路，用药物尽可能弱化风险。
毕竟目的是想帮助人类，提升对大脑的利用率，达到自我修复的目的从而产生奇迹，而非为了搏命，不是为了科学而科学，连人性都不管不顾。
所以用哪种手段没有太大关系，一切以安全为基准，如此才出现了火萤制药，以及后续各种用药物替代的研究。
而火萤制药的前身只是一家小小的药厂，因为经营不善，缺少研发资金而濒临破产，最后被风雨看中，以六之一的名义将其收购，那是风雨离开前做的最后一件事，现在看来也是最错的一件事。
在利益驱使下，火萤制药慢慢脱离了掌控，甚至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暗中与富商和官员勾结。
风雨第一时间就注意到异动，并通过信件告知了夏约德，希望他能尽快将火萤制药重新整合，或者直接关闭，以免影响到大局，违背初衷。
但不知为什么，信件发出去后如同石沉大海，始终没有回复，紧跟接着就出现原助手接连被杀的案子。
风雨认为这并非偶然，可能是阴谋的开始。所以想尽一切办法联系夏约德，但始终没能成功。
也许是为求自保，六之一剩下的三位重要人物包括夏约德在内先后已经失联，生死难料，所以风雨才希望简单能够帮助自己，弄清楚整件事的真相。
“等一下，为什么是我？”
一指旁边的零，“她可比我厉害的多，让她去就行了。”
风雨听后摇了摇头：“零，不能被发现，她很重要，牵一发而动全身，不能随便露脸。”
这话说得简单差点自闭。和着因为零重要，你又是社恐只喜欢藏在幕后，所以才需要一个炮灰是吧？
当炮灰不是不行，只不过简单想知道全部事情，而非现在的一知半解，还需要拼凑半天才有个大概轮廓的无用信息。
从一开始风雨和零所说的，就是无关痛痒的事情，这点简单也很明白。但既然想让自己卖命，必须拿出点诚意，否则免谈。
“喂，我们救了你，难道这都不算诚意？”零微怒道。
简单却像是抓住了对方的把柄一样开心，指着零大叫：“对了，就从你们为什么要救我，还有用了什么办法救的我开始说起！这些已经够奇怪了，常人根本不能理解，我又有绝对的好奇心。”
一下为之语塞，零干瞪眼没咒念，不得不看向风雨。
没想到风雨不仅没生气，反倒释怀地笑了，似乎对简单提出的问题很是满意，像是一直在等着这问题一样。
接下来，还是他亲自来做解释。
不知是不是错觉，也可能聊的久了，慢热的风雨进入佳境，连话都多了起来，与刚才简直判若两人。
“我们使用的方法名叫意识转移，类似传说中的夺舍，是把你脑中的一切移植到另一个躯体里，使用非常方法。用你方便理解的描述来说，好像把一碗面换了个包装，实际上还是那碗面，本质不变。”
风雨的话让简单消化了好久。
尽管一开始从昏迷中醒来，发现自己变了，几乎被吓到崩溃，这才选择夺路而逃。
尽管最后还是凭借强大的意志力挺了过来，期间零多次出现想要解释，但简单感觉自己始终没做好接受真相的准备，一直逃避。
现在听到了真相，一样还是难以接受，好半天才喘口大气，决定把想法先放一放，让风雨继续往下说。
风雨坐直身子，尽可能放缓语速，又说出了另外一件事。
“零在转移你意识的时候，差点被你吞噬。”
说到这零感觉愤愤不平，直接跳了起来指着简单，说：“是啊！你那是什么意识，竟一下变成了黑洞。不，还不贴切，我觉的是混沌一片才对！
而且意识还有攻击性，打算把本姑娘吞掉。好险，现在想想都觉得后怕。”
说着还故意拍拍胸口，用肢体语言来表示心中的怯意。
对此，风雨赶紧送上几句安慰的话，就成功拿捏住零，让她笑得像个孩子。
好不容易将其支走，风雨继续说道：“零当时发现你的记忆有多处重叠现象，好像曾被某种力量重置过却没有清除干净，这才有了现在的混乱。
实则当你在可梅尔大街遇上啖脑怪时，零就在现场，她目睹了一切。
结合意识转移时发生的意外，我才大胆判断你的特殊，还有可以主动吞噬所有威胁的奇特意识。甚至远比我们想象中的还要强大，连你自己都注意不到。”
简单抱着脑袋，已经完全迷糊了，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忽然他仰起脸问风雨：“可梅尔大街那次，零为什么会在现场？”
“因为我们能捕捉到躯闪者，还有啖脑怪的每次出现时间以及地点，远比治安警和SHIELD更快更准确。”
简单听后不淡定了，一下冲过来揪住风雨的衣服领子质问：“你们从什么时候获得这种能力的？”
风雨高举双手，怯生生地说：“从很早以前，从第一只啖脑怪出现时就可以。它们需要捕捉人类脑电波，零本来也可以反向操作的。”
一句话令简单情绪崩溃，他大叫道：“既然能感知到躯闪者和啖脑怪，为什么你们不第一时间将它们消灭？零那么厉害，绝对能做到的。为什么要让那么多人白白死掉！你们……你们……”
明白了问题所在，风雨还想解释，却被零的话拦住了。
只见她叉着腰，点指简单的鼻尖，冷声道：“你小子还不明白？什么躯闪者，什么啖脑怪，打从一开始它们的出现都是必然的，全是因为你的存在！你就像个巨大的磁铁，成功把它们吸引过来啦！”
风雨赶紧去捂零的嘴却还是慢了一步，眼看着简单因为这话大受打击瘫软在地，精神彻底垮了。
见自己办错了事，零吐吐舌头，随便找个理由就跑了，只留下风雨和简单。如何解决现在的烂摊子成了难题。
没办法，风雨选择与简单一起坐在地上，两人肩并肩，什么话也不说，就这么安静地坐着相互对望。
也不知过去了多长时间，才听到脑袋埋在双腿间的简单提问。
“母亲，还有那个父亲，以及南三区上百万人都因为我而死？”
风雨没有回答，因为他不知道如何回答才能让简单心里好过点。但不回答在有时候，也等同于回答。
于是简单又问：“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你们为什么能感知到躯闪者和啖脑怪？”
这次风雨马上给出了答案：“还是因为我的研究，因为‘操脑’。躯闪者和啖脑怪出现，‘操脑’马上会有反应。实际上我把发现告知了夏约德，确定一切与人类大脑发出的无形电波有关，所有才有了六之一后来的脑波抑制器，以及专门的武器。”
抬起无神的眼睛看向风雨，感觉越来越不了解眼前的男人了。
他看起来像极了书呆子，不过却好像能未卜先知一样，同时还藏着许许多多的秘密，始终没能说清楚。
“你不担心我再把啖脑怪引出来？”
“放心，在意识转移时，我让零设下了一扇禁锢之门，压制住这种能量，很难再出现类似的事情了。”
“你们是怎么做到的？难不成也是那个叫‘操脑’的系统？”
这次风雨又选择了沉默，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见此情况，简单也没有逼问，他认为只要和这两个人在一起，总有弄清一切的时候。
“我只需帮你找到那三个人，加以保护就可以？这些事零也可以做，而且会比我做得更好的。”
听出他的心思活动了，风雨很高兴，马上说出了自己的顾虑。
“现在火萤市并不太平，除了火萤制药失控外，仿佛一夜之间又出了许多隐藏的威胁。当然这全是我的感觉。
由于零的特殊性我现在不方便向你解释，更不能被暗中那些人察觉。一旦被他们发现，就可能引起大事件，甚至会直接影响到整个火萤市以及四度联盟国。
以目前的能力来说，我没有办法制止，所以才需要更加谨慎，不可以暴露。”
很典型的找人顶包当炮灰的言论，简单还是没能从他嘴里得到有用的信息。
他说的暗中威胁到底是什么？如果直接搞清楚，是不是可以先发制人，将其直接铲除，这样就不必畏首畏尾了？
对于简单的提议，风雨也很赞成，同时又说出一个不能交给零去办的原因，就是这家伙太过随性并不好控制，如果任由她去办，很可能把简单的事扩大，以至于无法收场。
当然，还有一个重要消息风雨没说，就是他们俩的一举一动也会被“操脑”系统察觉，所以才不敢随便行动，需要简单作为重要的帮手。
之所以没有言明，风雨心中顾虑跟多，大概只有他自己才明白，连零也猜不透。
“所以，简单，你能助我们一臂之力吗？”
看着风雨伸出的手，简单稍一犹豫就握了上去，双方此时才算达成共识，成为真正的合作伙伴。
“哦，你们说好啦？”
不知什么时候零跳了出来，拍着两人的肩膀欢呼雀跃，对此两人也感觉到无奈。
看到她，简单甚至看到了已故思澜的影子，在黯然神伤后，竟莫名生出了一丝亲切感，远没有先前那么排斥了。
于是他也冲零伸出手，说道：“零，以后也请你多关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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