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囚车来到西区分局。见到这熟悉的地方,简单心里瞬间有了底,连步伐也大了不少。
嫌疑人先后被治安警押解下车,然后如绳穿的蚂蚱般送进分局大厅,立马引起不少人注意。
在与分局内治安警交接完工作后,嫌疑人要被带去审讯室,此时简单立马靠近其中一位治安警套近乎,张口就问培德今天在不在这里。
本以为在听到培德的大名后,对方先会吃一惊,然后和气询问自己的情况,殊不知对方听后只是冷冷地看了简单一样,话未出口,鼻子先吭声了。
“哼!你算老几?张嘴闭嘴就提我们长官的名字,真是胆大!别以为看到外面到处是我们长官的宣传海报,借此知道他的名字就指望和我套近乎。小子,你这套我们见得多了。赶紧走!”
说完还不忘推了简单一把,导致另外几人跟着往前抢步后,一起瞪向他。
对此简单却不在意,只是没想到会有如此待遇。
培德上了什么海报?啥意思?这家伙被当做总局的脸面,或形象大使了?
这下好,近乎没套成还反碰了一鼻子灰,被队伍前面的大嗓门儿嘲笑不说,就连阿宽都向自己投来了异样的目光。
很快来到审讯室,五人被分别关押,简单喜提自己的单间儿,被锁铐固定在了审讯椅上,苦苦等待着。
阿宽就在隔壁,正当简单想着一会那胆小的家伙能不能承受询问时,就听外面有脚步声走过,而且数量很多。
真奇怪。要知道审讯室隔音效果很好,一本他不可能听见外面的脚步声才对,怎么忽然像是长了顺风耳一样呢?
还不止如此,简单又感到头疼欲裂,好像被戴上紧箍咒那样,越来越近,疼得他只想去捶自己脑袋,但又碍于被困在椅子上,抬手都不可能。
痛苦劲儿还未减轻,忽然一阵冷风扑面而来,眼前的景象被瞬间拉伸变化,就好像自己来到一处奇异的空间里一般。
眼前逐渐出现虚幻的影子,慢慢地变得越来越清晰。
最终他才看清楚,那虚幻的影子竟然是隔壁的阿宽!
此时简单的眼睛好像变成了透视仪或热成像一样,竟可以通过厚厚的隔墙看到对面的情况。而且更觉得是只要他聚精会神再看,甚至能清晰看到对方的心跳,以及密密麻麻如蛛网一般在心脏附近的血管。
如此情况还是首次体验,简单被吓坏了,于是赶紧闭上眼。
待稍稍静止一会儿再睁开,发现效果依旧。时间一长,发现对自己没有害处,因此这家伙的玩心顿起,干脆注意起了阿宽那边的情况来。
毕竟自己这边的审讯员还没到,对面的先到了。简单要看看他们会问些什么,阿宽能如何回答。
隔壁来审讯阿宽的人有三个之多,而且没有新进治安警,似乎全是经验老道的人物,可见这家伙嫌疑有多大。
三人进来后两人入座,另一人径直走到阿宽面前,冷冷地盯着他。
这让本就胆小的阿宽浑身发抖,冷汗直冒,看着对方的眼睛不自觉来回飘忽,完全不敢真正对视。
治安警上来没有按照惯例询问阿宽身份,竟然一反常态地动了手,揪住他的衣领并恶狠狠地问:“就是你小子杀了我们的卧底人员?
你是哪来的?夜流街,古巫教,还是六之一的?”
此话听得简单心里咯噔一下,暗道事情似乎不太对啊!听话中意思,被杀那人身份还不简单,并非表面上所知的演员,而是他们什么卧底?
治安警派出卧底去歌剧团内幕,想干嘛?难不成歌剧团里有不法分子,又或者整个团都肯是不法分子?
没想到自己的能力发生变化还真是时候,听到了如此机密的内容。不亏,真的不亏!
于是他凝神静气继续看着,听着,希望能把内部弄清楚。
这时隔壁屋里,治安警不顾阿宽被吓得面色惨白,更不顾他摇头否定,竟然用手肘冲他左肋猛击三下,打得他哇哇直吐酸水,人变得更加胆怯了,真好像老鼠见猫一样。
对此简单心中不快。认为那些家伙不该乱用私刑,要知道这是在分局,难不成他们还想屈打成招吗?
对面见一时问不出什么,这才放手。打人的治安警走向伙伴,拇指反指背后的阿宽,那意思是换别人去问,自己大概没了好办法。
于是又一人走来,笑嘻嘻的,看上去人畜无害一般。不过简单瞧得明白,这家伙更是心狠手狠的主,完全是笑里藏刀。
果然,这人掏出自己的手帕为阿宽擦拭嘴角的秽物,低声询问:“刚才查到你的身份了。原来你是六之一的员工。哼,看样子是他们派你来的对吧?
如果想好过点,最好把事情说清楚,也少遭受皮肉之苦。
这里是哪?我们是谁?如果你不说实话,我们有太多办法让你讲出来的。别不信,你可以试试。好了,现在说些我想听的。
你们六之一如何取得了卧底名单?最近我们的人接连被杀,是你们做的,对吧?”
尽管阿宽这人胆小,不过欲加之罪自然不能承认。所以他听后赶紧摇头,正大算解释的时候,嘴被对方捂住,跟着肩胛骨被大力抠住,疼得他呜呜直叫。
询问他的治安警此时面沉似水,再没有刚才的笑意,手上逐渐用力。瞧那模样,恨不得把阿宽弄死才算解气。
简单此时心中怒火已达到了顶点,却碍于自身也是嫌犯,根本没办法帮忙,只有干瞪眼的份儿了。
幸好治安警只是想套出口供。现在见阿宽仍不吐口,这人冲他比出个大拇哥,也笑着坐了回去,第三人上场。
此人年纪稍大,不过当他起身靠近阿宽时,简单却感觉头疼加重。
似乎是和那人产生某种共鸣,才会有的反应。
这人来到阿宽面前没有问话,只是将双手放置在他脑袋两侧,缓缓闭上眼睛。
那样子简单似曾相识,知道他拥有特殊能力,大概可以窥探人的意识。
不过不清楚这人是服用过火萤制药的Mini Mind,还是接受了启元科技的改造,也许这就是与自己产生共鸣的原因。难道自己突然变化的能力,也和此人有关?
阿宽不知厉害,怔怔地看着这人发呆。很快,一股恶心的感觉涌上心头,就好像自己洗澡被一大帮人看着似的,完全没有隐私,是一种不安的感觉。
他下意识想躲,不过身体不受控制,热汗滴滴答答直流,浑身止不住颤抖。
简单瞧得明白,因为过度窥探意识,且这人又是个低端能力者,所以对阿宽造成的损伤很大。其心脏跳动过速,如果再不停止,很可能会要了阿宽的命。
心中无比较急,简单不断挣扎着想要摆脱束缚,却无济于事。
那边的窥探还在继续,连治安警本人都在冒汗,阿宽的脸色则转向惨白,意识开始模糊。
就在这时候治安警放了手,人急忙退后几步,被赶来的另外两人扶住。
“长官,怎么样,有结果吗?”第一人问。
年长的治安警摇摇头:“他只是个才被辞退的小人物。不过我看到事发前,曾有人委托他找咱们的人,说是送礼物。
但当时情况太突然,后台光线也不好,他也没看清发生了什么。
至于身上的血,是见咱们的人倒下,出于好心过去搀扶才染上的,没有可疑。”
闻言,另外两人明显很是气馁,简单则大喜过望。
心说事情已然明了,看来阿宽的嫌疑洗清了。如果再慢一步,恐怕不妙了。
谁知还不等他放下心来,第二人突然问道:“长官,咱们如果今日破不了案,给不了上头一个交代,恐怕……”
这话似乎点醒了两人,于是纷纷看向昏迷的阿宽。
只是一瞬间而已,年长的那位一咬后槽牙,恶狠狠地说道:“他不是,我也能让他是!别的不说,先保咱们自己才重要。哼,一个小角色,有谁替他做主呢?咱们还不是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先把他留着,稍后再说。对了,我听说隔壁还有个可疑人物,如果再从那人嘴里套不出有用的,干脆把他俩弄成同伙,交上去好了。”
闻言两个年轻人点头同意,三人嘿嘿一阵冷笑,同时朝简单这边看来。
真没想到在培德管辖范围内,还能出现如此败类,气得简单直咬牙。心说如果再见培德,一定把这三人的罪行说了,非要讨个公道才算。
不管他们有什么理由,这样屈打成招,草菅人命的做派,简直没资格穿戴治安警的衣服和徽章!
就在他发狠的时候,门被推开。
果然,那三个煞神出现了,这次要对付的正是简单。
见到他们仨,简单努力压制住心底的愤怒,一个解气的主意涌上心头,已经有了计较。
于是他也装作憨憨的模样,看到三人那是痛哭流涕,诉说着自己各种的冤枉。
实则在内心深处期盼已久,正等着审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