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锐的刺痛,迅速的淹没褚曦整个身体,她抬着头,眼神定定的看着站在她对面的威严男人,眼眸之中全是满满的不敢置信。
另外一个宫女,端着一盏用一大块白玉,生挖出来的小玉盏,接住褚曦指尖流出的鲜血。
场景虽然与昨日见葛瑞年之时不同,但所做之事却是相同的,这又是玉盏、又是取血的,那怕只是用脚趾头去想,也能想到,慧元帝这是想要滴血认亲。但……
褚曦心中那有些想笑,看来这慧元帝对于她的身世十分关心嘛!居然如此的在意她是不是葛瑞年的种。难道此事与福园有关?
对!此事一定与福园有关,指不定整件事情,就是因为福园公主昨日回宫归宁而引起的也说不定。
昨日她们在葛瑞东的书房之中,也用过滴血认亲的这一招,并且事实证明,她们确实是父女,因为他们的血液能够相溶。
难道昨日在滴血认亲之事,让福园知道了,所以她才想了办法让她的哥哥慧元帝,把自己与焱哥哥拘来,查明自己真的是葛瑞年的孩子之中,再把我毁尸灭迹?或者直接撺掇,慧元帝纳了自己,把自己困入宫中?
褚曦紧张的攥紧双手,不!就算是死,她也不要再回到那个埋葬了,她整个人生的地方,虽然离开那处地方已经很多年了,但褚曦还是会时常的梦见,每次的梦见,都像她再次被那毒酒毒死一般,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疼的地方。
褚曦整个人,呆呆愣愣的跪在地板之上,好像放出她身体的不是血液,而是她的精魂一般,褚焱的心中钝痛无比,明明在心中想好了,要把她好好的护在身后,不让她受一丁点委屈,可真到她需要他保护的时候,他却觉得自己有些无能为力。
“端过来!”
按住褚曦的宫女,在接到慧元帝的命令之后,收起身形,放开对褚曦的钳制,恭敬的立于褚曦的身后。负责接血的公主,小心翼翼的起身,来到慧元帝面前跪下,双手把手中的白玉小盏,伸过头顶,递给慧元帝查看。
慧元帝不着痕迹的咽了咽口水,目光深沉的注视着侍女手中玉盏,犹如深潭一般的眼眸深处,因为这小小的一个玉盏,正蓄满了风暴。
埋着头的褚焱,向褚曦的身边挪了挪,拉起褚曦的玉手,在与他同样埋头不语的佳人手中写到“别怕,一切有我!”
褚曦的资料中感动不已,伸出手指,在褚焱的手中,同样勾勒了几个字,褚焱在收到这组字后,会心的一笑。心中打定主义,如果事情真得恶化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那他一定会挺身而出,哪怕是丢掉他的姓名,他也要为小东西,博出一条生路来。
慧元帝看着眼前的玉盏,心中全是满满的踌躇,他突然发觉,做这个决定,一点都不比他在朝堂之上做出特别重大的决策容易。
慧元帝深吸了几口气,双目含威的扫视了一圈之后,见所有人都埋头不语时,这才拿出腰间的佩剑,在自己的十指之上,快速的一割,挤出一滴鲜红的血滴,落入玉盏之中。
‘拔剑了!’褚曦的身子一抖,紧紧的闭上双眼,抓住身边的大手,心中想到难道慧元帝准备亲自动手?
随时准备奋起一搏的褚曦,等了半响,也没有等到半分动静,就在她认为暂时安全之时,只听‘咣当’一声,盛有鲜血的白玉盏,突兀的落到地上,摔的四分五裂。
“传朕口谕,褚氏养女褚曦,蕙质兰心、德容兼备,恭敬端敏,甚得朕心,从即日起封为岚嫣郡主,赐皇姓,改名元曦,赏御赐田庄一座,良田百亩,黄金千两,锦缎百匹,仆役百人。”
“啊!”
褚曦不敢置信的抬头,向慧元帝望去,面上全是不敢置信,她真的很想用手使劲的掏掏自己的耳朵,看看自己是不是耳朵出现了毛病听错了。要知道,她在她的心中看是着就做好了,赴死的准备了!
没想到,最后一刻的接过居然是如此的峰回路转。
“怎么还不谢恩?”慧元帝的脸上带着难得的笑颜,声音有着褚曦从未听过的温润。
“末将替贱内谢皇上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褚焱的心中因为慧元帝的这通封赏,不悦的蹙起双眉,他实在想不明白刚才慧元帝在那玉盏之中到底都看见了些什么?他从褚曦的手中接过有关于她的身世之谜之后,他曾经调查过当年之事,查到褚曦的母亲谢嫣,在嫁给展云候葛瑞东之前,与当今的圣上有过一段情。
难道小东西是皇上与谢嫣的孩子?只有这样,才你那个解释出,为何慧元帝要把他们找到这来,做滴血验亲的事情,并在认定小东西真的是他的孩子之后,这才打开金口,赐了小东西郡主的身份。可是,这样想,虽然能解释通现在他们正在经历的事情,确又解释不出昨日的事情了。
昨日褚焱带着褚曦去到展云候府之后,也曾经让褚曦与展云候葛瑞年,滴血认亲过,得出的结果是,褚曦与展云候的血液能够相容在一起,以此判定褚曦与葛瑞年有着血亲的关系。
人的这一辈子,至可能有一对双亲。
褚曦的血液明明与葛瑞年相融了,那就应该与圣上的血液相斥才对,为何圣上会在滴血之后给小东西,这么大的封赏呢?那玉盏之中的血液到底是溶了还是没有溶?
“贱内?”慧元帝目光犀利的看向褚焱。眼神之中全是探究。
“启禀皇上,褚曦自幼在褚氏长大,而且我与她早在四年之前就已经定下了姻缘,此事有婚书为凭,还请皇上过目!”
褚焱从怀中,掏出婚书,两手平举过头,递给慧元帝。
“屁话!父皇,别相信他,他一定是欺骗你的。”被捆在大殿的角落之中的元景弘,在听了褚焱的话后,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烈火,开始叫嚣了起来。“姓褚的,我记得我早已经与你说的时分清楚,这丫头早已是本王内定的王妃了。你为何还要在这造谣?你可知,你这是罪犯欺君,你不快快收回你的混话,小心你家褚老头也会因为你收到牵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