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被问到的两人快速的相望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中看见了不可置信。
元景弘的这幅不加掩饰的做派,让头领完全的摸不着头脑,他要汇报的事情,在这被七爷拥在怀中的姑娘听来,实在是有些太过残忍了。
而且放开残忍不残忍这事不说,七爷现在明明摆着一副怜香惜玉的这副模样,为何还要我当着姑娘的面回复?难道七爷根本不喜欢这个姑娘?所以想让姑娘受惊吓,还是七爷想让着姑娘受了惊吓后更加仰仗于他?对呵!这办法确实是俘获姑娘的一大妙招!嘿嘿!看来七爷年龄虽小,但对风月之事,还真是无师自通啊!
头领自顾自的想着,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他,完全忘记了元景弘的问话,等了半响,元景弘显得有些烦躁起来!最了解主子的来喜见情势不妙,连忙用手肘碰了碰身边的头领!
“呼!”在来喜的提示之下,头领长出一口气,伸手擦了擦额头上那并不存在的汗,甩掉心中一切关于元景弘与葛曦的臆想!
“没话说?”原本和风清朗的面色,在这一刻开始乌云密布,元景弘烦闷的皱着眉头,父皇给拨的这些青衣卫,虽然个个都是侍卫中百里挑一的能手,但无论是白天让他们帮忙给村民们修葺房屋,还是晚上处理刺杀之事,都被他们当作孩童顽劣之事在处理,从来没有从心里正视过自己。这让元景弘感觉特别的力不从心。
其实这事,实际上是最最正常不过了,作为在当今陛下面前最受宠的几位皇子之一,今日却是元景弘第一次单独带着侍卫们出远门,行事做法都还显得非常的稚嫩,而且他在军中没有丝毫的建树,也未正式出现在过庙堂之上,更没有语出惊人的向陛下献过什么惊世之策,青衣卫众人对他的印象还停留在,那个在皇子卫所与后宫中横行无忌、胆大包天的小皇子身上。
“咳咳!七爷!这,你看要不要让姑娘先回避下?”头领干笑了几声,最后还是忍不住出言提醒元景弘。
“不用!”元景弘回答的十分坚定,他想着自己既然已经知道了今天的这场刺杀与这丫头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那就没有让她袖手旁观的必要。让她知道自己到底处在了什么样的危险之下,才能让她在以后的日子里多长一个心眼。凡事多盘算盘算。
“不用!您说吧!我要知道!”在元景弘出声的同时,葛曦也同时从元景弘的怀中发出闷闷的话声。
葛曦的回答,让元景弘与头领的眼中不约而同的都划过一丝赞赏。既然本人都已经赞许了,他人就没有必要再对她隐藏了。
头领点了点头,抱拳向两人一拜。“我们分开提审了剩下的悍匪,得到的答案都是一样的,他们是在申时末接到雇主的委托的,这份委托除了要求的时间比较急切以外,其余的都没有什么特别之处,雇主给的价钱可观让他们非常动心,他们想着只是冒雨杀些手无寸铁的乡野村民,这样简单轻松的事情都非常愿意,看上这个任务的一共有十七人,都是衙门里出过海捕文书的亡命之徒,身上都背负有人命,他们从沟开始,分散而开三人一组,一路虐杀进沟。卑职刚刚已经派人前去查实,庄中众人,除了这出主宅,其余的宅子已经被他们一一血洗,真真做到了鸡犬不留,庄户们与屋中的鸡犬全部被割下头颅整齐的摆在各家的屋门口,手段残忍异常!”
“屠沟、鸡犬不留、割下头颅。”头领说的每一个子都想是锥子一般,一下、一下深深的扎在葛曦的心间,让原本就疼的脸色煞白的她更加心痛异常。“查!查!我要知道是谁,是谁这般残忍。”葛曦揪着元景弘的衣衫,满面祈求的看着元景弘,就算心口疼的她喘不过气来,她也倔强的抿着双唇,瞪大眼珠,不让自己显得有丝毫懦弱。
“查!”元景弘冲头领点点头,葛曦那故作坚强的模样,看在他的眼中,让他不由自主的觉得心疼,没来由的就顺着葛曦的话说了出来。
“是!”头领对着元景弘抱拳一拜,转身出了中院。
“曦儿!曦儿!曦儿你在哪儿?”顾丽娘在房间中始终等不到葛曦,想要闭上眼睛打盹,又能若隐若现的听见人的惨嚎之声,耐不住心中惊疑的顾丽娘,强撑着身子,从房间中出来,想要找到葛曦问上一问,下午到家里来避雨的那一伙人,大晚上到底在折腾什么,这么吵!
在听见顾丽娘的声音之后,葛曦就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儿一样,惊慌的从元景弘的怀里挣扎出来,深深的看了元景弘一眼,转身就向后院冲去。“娘、娘!我在这!我在这!”
陡然空了的怀抱,让元景弘显得有些怅然若失,回味着那小小的身板在自己怀中留下的淡淡余温,好看的唇线,慢慢的的翘起,划出一个愉悦的幅度。
对上元景弘那傻呼呼的模样,来喜鄙夷的瘪了瘪嘴,为他心中在那英明神武,号称捣蛋界祖师爷的七爷深深叫悔。心想七爷怕是真的魔障了,居然会对那么个娇小到要什么没什么的小身板,露出那样意犹未尽的的模样!就算被他以前万般嫌弃的大家闺秀,也比这个啥都没有的丫头要中看上很多倍好不好!看来这次出行回去,得悄悄的向皇贵妃娘娘透个风,让他选几个人间绝色给爷送来,让爷知道知道什么样的才能叫女人。
“来喜!”元景弘看着葛曦离去的方向,直到葛曦消失在夜色中也没有回头。
听到主子的呼喊,来喜小跑着来到元景弘的身边,恭敬的低着头。“小的在!爷有何吩咐?”
“收起你那脑瓜子中的胡思乱想,不然别怪我让人摘了你的脑袋。”元景弘一甩衣袖,看也没看站在身边的来喜,转身向前院走去。
听了元景弘这通恐吓的话后,来喜应景般的缩了缩脖子,转身嬉笑着跟上元景弘的步伐.“呵呵呵,奴才自小就在爷身边伺候着,爷怎么舍得摘了奴才的脑袋呢?呵呵呵呵!奴才知道,爷是不舍的!”
“哼!猴精!”
“是是是,小的就是爷手中那只蹦上蹦下的猴崽子!闲暇时用来逗逗趣,保管能让爷开心!”来喜亦步亦趋的跟在元景弘的身后,油嘴滑舌的陪着元景弘逗趣,满脸的笑意,就像是捡到了金子一般的乐呵。
“很复杂啊!你说我该拿她怎么办?”想到葛曦的事情,元景弘陡然停住脚步,心中全是纠结。葛曦给他的感觉与那些大家闺秀的感觉完全不一样,自然、亲和、不知为何,她的一举一动就是能吸引他的目光。可是她的来历却比他想象中的要复杂好多,她的身上隐藏太多的秘密,他不知道对她的这份上心到底是对还是错。
“哎呦!”元景弘毫无预兆的突然停下脚步,让一直跟在他身后的来喜,一个不查,结结实实的撞在了他的身上。鼻子受伤的来喜,顿时疼的涕泪横流。“我的爷啊!你怎么就停下了呢?奴才的鼻子怕是要在你这小小的一停之下毁了啊!以后跟着你的就是一个歪鼻子来喜了,这可如何是好!呜呜!”
“闭嘴!少在那嚎!”元景弘原本因为觉得葛曦太过复杂,不知道拿她怎么办,有些不痛快的心情,被来喜这一插科打诨好上了不少。
“呜呜!”来喜捂着鼻子委屈的轻哼着。像个小媳妇一般。
“嗯?”元景弘转过身来,生气的盯着作妖的来喜。
来喜被他的虎眼瞪的干笑了几声,这才傻笑着收起委屈的表情,变得一本正经了起来。“爷觉得葛姑娘复杂,是因为明明她们只是一个让人不起眼的小小山沟,却招人花钱买下他们整沟的人头,初看而去,这家人没有一点根基,但却与骠骑将军家的褚家小爷有着若有如无的牵连,爷想留她在身边,但又对她的来路理不清楚,放手呢!爷又舍不得,留她在身边之呢?爷又怕因为她那复杂的来路,在自己的身边作妖!”
来喜越分析元景弘的眉头就皱的越深,来喜不用看就知道,自己的这几句话,全部都说到了主子的心坎之上。既然自己已经把厉害关系给主子分析了个透彻,就看主子自己如何的抉择了!
主仆之间半响未语,挂在屋檐下的灯笼,被风吹得轻轻的晃着,火光明灭不定,明暗的灯火,把元景弘的身影显得有些飘忽起来!过了许久,元景弘才长长的吐了一口浊气,在心中有了决断。
“来喜,附耳过来!”在元景弘吐出那一口长气时,来喜就知道他的心中已经有了决断,所以在听见命令之后,半分不敢停留。立即附耳过去,元景弘在来喜的耳边吩咐了一阵,来喜的神色,在听了元景弘的决定之后,脸色明明暗暗的变了几变,下意识的就认为是自己听错了,不敢置信的他,面带询问的看向元景弘,元景弘冲他肯定的点了点头后,来喜才沉声的应了一声“是!”
葛曦快步的来到后院,扶住倚在门栏之上,显得十分虚弱的顾丽娘。“娘外面才下了雨,湿气大,你身子不爽利,还是我扶你去屋子里歇下吧!”
“曦儿告诉娘,外面到底出了什么事,娘这心里总觉得不安生的很!总觉得发生了什么大事!曦儿你千万不要瞒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