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瑞东眼神爱怜的盯着顾丽娘把碗里的汤喝了个底朝天后,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把空碗递给葛曦,又陪着顾丽娘说了会体己话,直到戌时眼看天都要黑了,这才依依不舍千叮呤万嘱咐的上马离开。
自从前一晚杨意如因在,葛瑞东话中品出了,他有要纳妾的意思后,结结实实的折腾了整整一晚,可也没见葛瑞东过来给她说过半句软化,仰仗着娘家势力的她,也爱面子的与葛瑞东置气起来,开始对葛瑞东视而不见,摆足了姿势要让葛瑞东先低头,可葛瑞东一整天都在外面奔走,好不容易回了家,也直接回了书房,连晚膳都没有用。
被完全忽视的杨意如,因为葛瑞东的淡漠闹了个大红脸,冲进厨房把给葛瑞东单独留的晚膳给粹了个稀巴烂后,又在上院撒了一阵疯,见葛瑞东连个反应都没有,这才脸色铁青的歇了下去。
府中的仆众在这两日都战战兢兢的。惶惶不可终日,头疼的葛瑞东干脆眼不见为净,一大早起来之后,匆匆洗漱了一番就出们去了承天府,塞了十两银子,托了承天府中主管户部的小吏,把樱桃沟与南城和东城中的各一个铺面都划到了葛曦的名下,等拿到契书后这才施施然的去了西城督察院报备。
西城督察院指挥使,就是一个正六品的小官。品阶不小,根本就轮不着他,参加早上的朝会,不过督察院虽然品阶不高,却是天子近臣,常帮着皇帝深入民间去了解百姓的生产生活,所以这督察院可以说是个清闲衙门,葛瑞东礼貌性的去报备了下后,与同僚们客气的寒暄了几句,就拖了个巡查的借口,出了衙门。
顾丽娘虽然算不上老蚌生珠,但年龄确实遇见不小了,葛瑞东虽然得了顾丽娘的一再保证,但还是很不放心,在城中又请了个德高望重的郎中,租了一辆马车,领着大夫再次去了樱桃沟。
葛瑞东的不理不睬,让杨意如心中又气又急,手中的丝帕几乎快被她拧成了梅菜干。原本就已经不再年轻的脸上,因为气愤对了无数条皱纹,她没想到夫妻这么多年,她为葛瑞东操持家务,生儿育女,照料残疾的老母。就算没有功劳也苦劳才对,他葛瑞东在气了自己以后,怎么可以做到这样的云淡风轻,洒脱的就跟没事人一般,一声不吭的对她不管不顾,难道真的想把她气死,让她给外面的那个贱人挪地方?
杨意如越想越觉得揪心,心中就像是被人点了一把熊熊的火一般,烧的她坐立不安的,一刻都不能消停下来。
“来人啊,来人啊!”再也压抑不住的,杨意如扯开她那尖利的嗓子,嗓音高昂划破了早晨的宁静。
一个小丫鬟,一步一回头的来到正房门口,小小的脸儿被吓的满面雪白,更是不时的怯懦的向后面那群仆妇求救般的看去。确定仆妇们对她眼中的祈求视若无睹后,这才小声的开口“大、大奶奶!”
小丫鬟的作为,就像杨意如是那吃人的洪水猛兽一般,让杨意如原本就不顺的气,更加的不顺起来,声音更加的尖刻了起来。“老爷呢?老爷是不是还在书房里?”
杨意如暗骂葛瑞东不是个东西,昨晚上她等到那么晚才把他等回来,还没有说上一句话,他就连晚膳都没吃。就回了书房,淡漠的态度让杨意如心中发寒。好像他的朝秦暮楚还是杨意如的错一般?这让杨意如心中犹如被利刺扎了一般,慢慢的淌着血。
小丫鬟站在门口被杨意如的疾言令色吓得双腿打颤,整个人就秋风中的落叶一般瑟瑟发抖,府中的这个大奶奶可是出了名的跋扈与凶狠,一切关于大老爷的事情,大奶奶都秉持着宁错杀不放过的原则,稍稍一不顺心就会表现的歇斯底里,对她们动辄就是一顿打骂,在这后院中不论是谁,在她心中不快之时,都万分的陪着小心,防着万一惹祸上身。
“老爷、老、爷。”看多了杨意如的凶狠的小丫鬟,被面上全是厉色的杨意如,吓的吐字都不清楚了起来。
“扶不上墙的东西,连句话都说不清楚,我要你这种人有什么用?再不给我好好说话,我就立即叫人把把你给打残了,卖到勾栏院去!”杨意如现在看什么都满眼是气。正愁找不到事情发泄。